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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集市

天刚亮,远远看到何家村朝平原县的小土路上排满了推车和结伴的人群,而且竟然还有几户牛车。瞧这人流量,估计大半个村子都出动了。瓜娘看到大家都和捡了钱似的,一个个的笑的嘴都咧了耳后根了。就一阵无语,至于不,一个赶集而已。再看自家这里二伯推着粮食和老爷子走在前面,后面的就是二伯娘和堂姐何芳,并没有看到何苗和彪娃子,估计也被留家里了。再就是自家娘三个了。为啥没看到奶和小姑,以及大伯娘呢?因为不用看,只用听就能知道她们在哪里了。

何李氏带着老闺女在和村里处的好的女人一起结伴同行,而后面跟着的大儿媳和孙子是自己扒上来的。但还好何金氏也会讨巧,一会就能和众人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一起结伴的有个是村里出名的长舌妇叫小何氏,和丈夫同姓。还有一个富户李季氏,祖辈是迁来何家村的,听说家里儿子还在衙门里当差呢,放在现代也算是吃公粮的公务员了。所以基本上是众人讨好的对象。最后一个是村里不太……检点的寡妇何秦氏,一般人称翠三娘,虽然年纪大了,可人家对爱情还是很猛烈的。这几人走一起,也算是应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那句话了。这么奇葩的组合立马成了队伍里的一道,“风景线”了,而且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一般正经人家都躲的远远的。

瓜娘还在观察这道风景线的时候,就看到从前面一个团体里跑出一个充满阳光般的女子,这是发根叔家的闺女秀娥,平时和大姐处的最好,只是近段时间农忙,所以也没怎么见面。性格开朗热情,其实就是野丫头。也不知道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么能成为好朋友呢。秀娥跑过来挽着何杏,然后抱怨道:“杏娘,你怎么都不来我家啊?我自己都无聊死了,又不想去你们家。你们家哪些……”边说边猛眨眼,就怕何杏不明白。瓜娘看着这么搞笑的女孩,不厚道的噗,一声笑出来了。秀娥竟然被嘲笑了,立马双手扑过来,就要挠瓜娘的腰。吓得瓜娘连连求饶,才得了个白眼,然后被放开。因为两人是闺蜜,所以带着自己和秀娥的关系也处的不错。其实这估计也是自己仅有的可以算是朋友的朋友了。因为自己在这村里竟然没有朋友,不单因为自己的性格,更是因为自己的块头。哎……不提也罢!

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所谓的县城。也就只是人口多点,房屋多点而已。又走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估计,来到了满是人流的集市。何有光带着二儿子找了一片空地,把带来的麦子,土豆,白菜什么的垛到了地上。其他人都各自散开了,逛街的逛街,卖绣品的卖绣品。本来以为奶和小姑会再去找她的好朋友们,没想到要跟着娘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想干嘛,真是女版周扒皮。想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跳到便宜奶奶身旁问道:“奶,你知道周扒皮吗?”何李氏一阵奇怪,这个最厌恶的孙女怎么突然主动和自己说话呢!想都没多想就回道:“猪八皮是什么人啊?卖猪肉的?”瓜娘回道:“不是,是周扒皮,一个被一代一代的人们都传说的人,很有名的,我觉得奶你很像他。”然后笑了笑跑了。没分家实在不敢太惹她,只好过过嘴瘾了。而愣在那里的何李氏还纳闷的摸摸脸,疑惑着瓜娘难道转性了,怎么会夸自己啊!

一行人来到了一家挂着杜娘绣庄的店铺,牌匾已经磨的非常破旧了,门框也已经严重褪色。进门一看,一个面积大约二十多平米的地方,摆着几个货架,上面整整齐齐的罗着很多布匹。靠近门的地方是一个大大的类似柜台的东西,上面摆着各样绣品和针线之类的。老板娘杜娘一看来人就知道是来交货的,忙招呼道:“吆,这不是何婶子吗?真是稀客啊,今儿又是来看两媳妇交货呢,还是要买点啥?”何李氏就不爱听这话,好像自己就瞅着媳妇的银子似的,就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给我老闺女扯布。”杜娘心里切了下,然后就感觉有人拉自己衣服,回头一看是何王氏,就收敛了一下。道:“贤娘,你们过来这里,我给你算绣品。”顺便招呼何赵氏她们。其实算起来杜娘和何王氏已经合作过好多年了,两人有了很深的交情。杜娘就是看不惯何李氏这么欺负自己的好友,所以每次来都要呛几句。虽然大部分家里都是公婆掌家,但媳妇做的针线活,一般是不上交的,多少给自己娃攒点糖嘴钱啊,也就何李氏这样的人了……

杜娘查看着绣品,也没理何李氏两母女,因为知道她们在等拿了钱才走。最后算得何王氏共150文,何赵氏80文。就气呼呼的眼看着两媳妇把三分之二的钱交了给那老婆子。最可气的是人家也没提买布,就拍拍屁股走了。气的说道:“切……谁稀罕卖给你似的。”何王氏赶紧捂住杜娘的嘴横了她一眼。何赵氏看到这一处也是笑了,也提出告辞:“那我也去逛逛去,答应给彪娃子买个面人,我就先走了,弟妹你们就先聊着。”说罢就和女儿何芳前后出了店铺。杜娘看人都走了,就招呼店里唯一的活计看店,然后拉着好友,招呼两小的进后院了。

瓜娘这才看到原来这里还有个能住人的院子,虽然小了点,也算五脏俱全可。看着那两个聊的嗨皮的两人,瓜娘表示闺蜜这种东西真有毒。过了一会,聊的上头的杜娘才发现冷落了人家两个小的,忙进屋拿了些点心和糖果出来。瓜娘到没太留心吃食,只是一直在想个法子赚点小钱,又不会被发现的办法。当看到消停的两人的时候。就问道:“杜姨,你这里收绣样吗?怎么个收法?”杜娘以为是瓜娘替她娘问的,也就没在意道:“要看图案复杂还是简单,,500文到几十文不等。”瓜娘想了想说道:“我知道几个绣样,您给看看值多少钱,不过需要借您的笔墨用一下,现在画出来可以吗?我们家没有笔墨。嘿嘿……”何李氏和何杏惊奇的看向瓜娘,心想这什么时候会的啊,她们怎么不知道,不过也没有多说,不然显的好像瓜娘说谎似的。杜娘一听是这个碎娃子要画,笑了笑,找来笔墨给瓜娘。

瓜娘拿着笔墨纸,走到另一个桌子边坐下,杜娘看瓜娘去那边画去了,也没多说什么,就当给小孩玩了。就继续拉着好友聊天,顺便还调笑何杏要嫁人了什么的。瓜娘很郁闷,为什么没人重视自己,就端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准备画几张现代的东西,正下笔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不会用毛笔,瞬间尴尬了,摸摸鼻子。四周看了下,发现灶台底下有些烧黑的木棍子,就抬头看没人看自己,悄悄蹲过去取了一根。感叹道笔还是硬的好用么。重新坐好,照着记忆中的样子,画了一副带刺的玫瑰花,一副带花瓶的百合花,一副卡通版的猫咪玩毛线团的图。自己画工一般,但好在图案也简单。收工后吹了吹上面的黑灰。这时何王氏也准备要走了,一行人过来叫瓜娘,就看到这几幅特别的画,杜娘连忙拿起一一看了,欣喜的点点头,“行的,行的。虽然看着简单了点,但贵在新奇啊,尤其这小猫图。杜姨保证给你个好价格。走,去外边跟杜姨说说怎么配线去。”说着就拉起瓜娘就走。看的何王氏和何杏一阵无语。

教完配线,杜娘就给瓜娘算账了,那两幅花的图,每幅给了200文,猫的图给了500文。真可谓是高价格了。但也可以想象,毕竟大家知道的图案有限,绕来绕去就那么多,所以这几个小样子才会这么值钱。何王氏两人看自己闺女一会就赚了这么多钱都呆了,杜娘哈哈笑了好久。走的时候何王氏花了24文给大闺女扯了一身花布,又买了些大的布头和针线,最后只剩下两文了。瓜娘又开口道:“杜姨,我能做些东西再您这里寄卖吗?您放心,肯定要给您辛苦费的。”杜娘哈哈的又笑了:“你这丫头还真有生意头脑,行,你做了拿来就好,看来杜姨能和瓜娘沾光。”瓜娘看有门儿,就买了需要的针线,又扒在布头买了一堆便宜的碎布头。一共花了十八文。最后和杜娘依依惜别了一番,去了集市上,瓜娘又给小弟买了些糖果和小点心,如果不是怕被看出来,她还想买大肉包子呢。几人走累了,瓜娘又请了连连拒绝的大姐和娘亲一人喝了一碗面。这才摸摸肚子寻找大队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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