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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草原往事

内蒙古草原的某个小牧区上坐落着零零洒洒的几十个蒙古包和房子。也许是因为草原太过辽阔,也可能是因为居民比较少,所以一眼望去显的有点荒凉。莎日娜就是其中的一户为数不多的年轻居民。和所有农村一样,年轻人大部分都走向了城市,并且在那里成家立业,所以在这个本来就人少的地方显的更加凋零。在这片草原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户年轻牧民,其他全是老人。

其实,莎日娜和自己的老公是大学生毕业的。本来有机会在外面闯荡的,但是找工作的艰辛,再加上家里老人的孤单迫使他们回到了家乡生活。牧区的生活很苦,并不是其他人认为的天天骑马吃肉。虽然蓝天白云草地都是真的,但是骑马吃肉就玄乎了。因为马是宝贵的,只有在那达慕之类的活动上,人们才会盛装赛马。平时的交通工具大部分都是摩托车。每天天不亮的时候莎日娜就要起床,然后把只有5岁的孩子托付给她的婆婆照看,再和老公一起给牛羊喂水喂饲料。当一切妥当的时候,天也大亮了。莎日娜给丈夫拿上干粮和水,看着丈夫骑着摩托,赶着牛羊渐渐远去的身影,莎日娜感觉虽然每天疲惫,但却也充实。虽然她和丈夫只是在家人安排的情况下水到渠成的结婚。其实并没有什么爱情,但是婚后这么多年的相敬如宾让她感觉很踏实。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如果大学老师知道莎日娜毕业就回来放羊一定会很无语的,但是还好可以给女儿当个启蒙老师。这也算没白费。

莎日娜站在院里放空了一会,才转身进砖房里做饭。为什么不是蒙古包呢?因为他们牧民夏天住蒙古包,冬天条件好的就住砖房,差的就住土坯房。蒙族的生活习惯经过这么多年,其实很多生活习惯已经汉化了。冬天会睡炕,院子里也会种菜。(虽然因为土地质量的原因,菜看上去很瘦弱)早饭准备好后,莎日娜跑出门朝着不算太远的另一个院子高声喊道:“阿布,么么,塔娜……巴达,以德”。声音刚落下莎日娜就快速转身跑到锅头边把熬好的奶茶倒进茶壶里,然后放在客厅的火炉上煨着,再把炸的干货和奶石奶皮之类的放在餐桌上。刚把四个茶碗摆上桌的时候,背后就传来一阵轻快的小跑声。就像小鹿的蹄子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一样,充满了欢快的节奏。即使不用转头,莎日娜已经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随后一个萌化的叫声在背后响起:“阿妈,乌呢生宝宝了吗?”莎日娜转身看着穿着厚厚粉色的袍子,眨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的塔娜笑到说:“牛宝宝已经被你阿布安置在小房了,等吃完饭再去看它。赶快去坐下先吃饭。”虽然这几十户人家很多都不太会说汉语,但是大家偶尔还是要练习一下,因为他们和汉人有很多的贸易来往。对于汉语,莎日娜一家更加看重。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汉语和塔娜说话的。当然塔娜的额布格和额么格是用蒙语和她说话。眼看着塔娜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虽然眼睛瞅着奶皮子,但是却不动手的样子。莎日娜心里骄傲的不要不要的,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闺女懂事。这时,塔娜的额布格和额么格正在门前的垫子上跺掉脚上的泥土,然后哈着气开门进来。莎日娜赶紧迎过去招呼他们坐下,然后转身端上奶茶给他们满上。

早饭结束后,公婆回了自己家。莎日娜带着塔娜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虽然莎日娜不用出去放牛羊,但是要在家里照顾刚出生的牛犊和小羊,还要给晚上回来的牛羊群煮食吃。所以她是真心忙的。即使是如此忙碌,莎日娜仍然会抽出时间来教导塔娜知识,或者是一些草原外面的东西。她始终认为知识会给一个人带来无穷的改变和机会。她希望塔娜的未来和自己不一样。其实莎日娜家条件很好,但是因为父母和公婆的老古思想,一直拦阻着她的梦想和对很多事物探索的机会。他们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年纪到的时候结婚生子,然后相夫教子一辈子。因为么么的苦苦哀求,更因为阿布在小时候遇到野兽为保护自己成了瘸子,莎日娜妥协了。她放弃了所有梦想或者是思想,在这个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上安定了下来。只是总是失了一份热情,或者是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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