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埋伏在大树后面。看着远处拱地找东西的野猪,自己越拱越开心。好像能不能找到东西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心就好。哈哈……好一个自娱自乐的野猪君……或者是野猪姑娘!
瓜娘激动的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向自己老爹,轻声道:“爹,让我试一试呗!”
“你要是射不住,那今天就没得肉吃了。”
“额,那爹去后方帮我打个下手呗!如果我失手,不是还有爹嘛!”
“臭丫头……”何南福白了一眼瓜娘,就轻轻的走向另一个方向。
瓜娘看老爹已经就位,就搭上箭,瞄准野猪的头,呼吸放平缓,微微闭了下眼睛,然后聚集所有的精神,把所有的力气放在了手臂上。一支箭稳稳的飞了出去。结果……瓜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中是中了,只是射的有点偏。一箭尽然射到了野猪的屁股上。顿时野猪发狂到没有自我。如同瞎了眼睛一样,胡乱碰撞。何南福看到这状况,真心有点菊花一紧。心里更是苦不堪言。扎野猪屁股和摸老虎屁股,几乎都是一个档次了。因为野猪性情暴躁,所以如果不一次拿下,虽然没有致命危险,但会很难缠。何况还扎了人家屁股。
何南福心酸的提起刀,趁着野猪撞向自己这颗树的时候,朝着野猪的胸口扎去。顿时,野猪挣扎更加强烈,但随后突然减弱,最后变成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直到停止呼吸。
瓜娘走出来,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还是爹厉害。”
“从明天开始,训练加倍……”
“额……爹……”
“那就从现在开始。背野猪跑步!”何南福拔出刀,巧妙避开了喷出来的血。在野猪身上擦了擦刀,就率先走前面了。
瓜娘哀怨的看了一眼亲爹,无奈翻出包袱,把旧衣服套身上,提起野猪的两只前爪,就甩自己背上了。野猪以一种仿人的形象“被爬”在瓜娘背上……远远看去,好不可爱!
进城后,也是受到了一些瞩目的。虽说这段时间人们上山打猎的都不少,猎物也很丰盛,但大部分都是推着车的。直接扛这么大一只野猪的,还真不多。大家心想,这小伙子力气可真不小。
瓜娘现在几乎出入都是男装了,再配上那块头和硬朗的五官,有人认女子才怪呢。
“咦爹,你这是去哪里啊?怎么不是回家的路?”
“这么一头大野猪,咱们吃不了,卖上大半只,剩下的拿回去吃。”
“哦……也对!”
十五刚过,条件好的富家弟子们都喜欢一起出去相聚。酒楼自然是必选的地方了,所以很忙碌。冯掌柜送出去一波人,正好看到瓜娘父女,而且那丫头还背着一头野猪,差点惊掉下巴,结巴的指着瓜娘:“你,你可是瓜娘?”
瓜娘抬起头,看到一副目瞪口呆的掌柜,纳闷的回道:“是啊,如假包换,不就是男装吗?您怎么就认不出来了啊?”
“可,可是你背了那么大一只野猪,你可是个十岁多点的女……”
瞬间何南福和瓜娘都僵住了。一个只顾下达惩罚,一个受惩罚。结果就忘了在进城的时候换人背了。辛亏瓜娘低着头,不然在街上也会被认出来。
瓜娘尴尬的回道:“呵呵,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爹腿不舒服,所以我帮他一下,哎呀,还真沉,憋了一口气,正背不动了,正好被您看见了。”说着还故意向前绊了下,野猪掉下来了。像是力气虚脱一样。
“额……”冯掌柜想说,刚才明明看你很轻松的样子,后一想,肯定看错了,这么小女娃娃哪里有这么发力气,就算两个自己也背不动这么只野猪。“呵呵,那大概我看错了,但能背起来也很了不起了。以后说不定是个女中豪杰。何兄可真是能耐,又是打虎又是野猪的。正好最近酒楼需求高,何兄可解了老弟我的难了哈哈。对了,这次想怎么卖啊?还是一整只?”
何南福回神,一本正经的回答:“想留个后腿家里吃。”
“成,还是老价钱,你们自己过去后院吧,我就不过去了。这几天客人太多了,老腿都快跑断了。”
瓜娘讨好道:“您那脚底升风,年轻着呢!嘿嘿……”
“小丫头小嘴儿就是甜,承你吉言啦!”说着就摆摆手进酒楼去了。
瓜娘帮着何南福把猪拽到他背上,问道:“爹,要不咱们就要头蹄下水就行了。我给你做新的吃食。”
何南福迟疑道:“毕竟请人家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放心好了,野猪肉柴,一会回去去老三叔那里买条肉就行了。顺便也叫他来吃饭。”
父女二人去后院过了称。何南福揣着4两300文,瓜娘做苦力,提着头蹄下水和一篮子今天的下脚料,朝着猪肉铺走去。
远远的瓜娘就喊道:“老三叔…老三婶…”年前瘦老三经人介绍,找了一个寡妇媳妇。人长的一般,但很白净,有点内向害羞。总的来说,很不错。美的他天天笑的满脸开花。可是自家爹不太高兴,嘀咕了好久,说瘦老三见色忘友。两人都有好久没一起喝酒聊天了。
瘦老三媳妇羞涩的低头:“何大哥,瓜娘,你们来了。”
瘦老三拿过媳妇递过来的抹布,擦了擦手:“吆,今天稀罕,父女两个一起来了。都下午了才来拿内脏,早上没出摊?”
何南福还在记仇,所以白了他一眼。瓜娘看着好笑的说:“老三叔,我们搬家了,所以今天没有出摊,不过杂碎我还是要的。等明天我们找个位置摆摊再卖。”
“啊?几天不见,怎么这么突然啊?发生什么事情了?那里不是呆的好好的吗?”
何南福接过话:“一言难尽,以后再说。对了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带着弟妹。就在牙人王三的住宅,你知道吧?”
“哦,他住的那个小套院啊?知道,行了,我知道了,肯定去。”
“那我们走了。”何南福率先开路。
“爹,等等,我还没割肉呢!”瓜娘返回去:“老三叔,给我来条五花肉。”
“吆,看来瓜娘这是要掌厨了,老三叔可有段日子没吃你的拿手菜了。哦,对了,你三婶都没吃过呢,今天一定得让她多吃点,尝尝你的手艺”说着就麻利的切了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然后用草绳系上,递给了瓜娘。
瘦老三媳妇听自己相公在这么多人跟前这样说,更是害羞的跟个小姑娘了。
瓜娘偷笑了下,“老三叔,你还没称呢!”
“去吃饭,当然要带点东西啊,再说了,就当乔迁礼了。”
“这……”
何南福喊道:“给你就拿着,他都吃我多少好吃的了,也该拔他几根毛了。”
瘦老三就不开心了,不就冷落他几天吗?至于和自己的媳妇吃醋吗?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新婚啊!“何大块,你才铁公鸡呢!哼……等我今天提去酒了,你别喝我的。”
眼瞅两人大有促膝长“叫”之势,瓜娘吓的打断:“老三叔那我们走了啊!老三婶记得晚上早点去啊!”一边回头喊,一边拉着自家爹往前走。
“唉……好!”如同蚊子的回答,荡漾在已经走远的父女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