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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竹仙林,身世谜

满林青竹,清香四溢,泉水叮咛,鸟儿欢快,仙雾缭绕,像是隐世的竹林,引人心生窥探。

在这茂密的竹林里坐落着一幢花藤缠绕的三层高的竹楼,竹楼旁光滑石槽里一汪天然清澈的泉水被阳光照射下,在大片的青竹上钻石般璀璨地跳动着。竹楼门前一条鹅卵石径蜿蜒曲折,在茂密的竹林中看不到延伸的尽头。

竹楼里铺陈简单而不失素雅,能以此看出主人低调雅致。正中厅两边各吊着四个竹摇篮,刚适合人坐的高度,整个人坐上去便被包住。竹制的茶几各摆放在每两个竹摇篮中间,饭桌就摆放在了右侧靠墙边。望眼周壁竹墙上,两边雕刻着一只只独立于竹叶上欲展翅飞翔的鸟鹤,栩栩如生;对门方向的墙上镌刻着:

先生名利比尘灰,绿竹青松乎自栽。

拟把一竿盘石上,幅中闲过峡山来。

清时通退一何忙,抚志山西汉仲长。

静党眼根无俗物,翛然一室自焚香。

隐德家声累世闻,考盘幽涧作闲人。

夭红过眼随荣谢,菊秀兰香自占春。

种竹淇园远致君,生平孤节负辛勤。

需贤侧席非无意,地远言轻岂易闻。

字体大气磅礴。

显然,这是一层叙茶话的客厅。

“哎呀!”清脆稚嫩的嗓音从后庭院响起。庭院以竹子堆砌成围墙,满庭院的青竹和各种不知名的花儿交错绽放。正中一条带竹制遮盖的小路通往竹亭,竹亭里一身着淡青纱裙,头梳着小包头的六岁小女童正跪坐在茶几前,两只小巧的手并抓着一大大的茶饼子,一双乌溜溜的葡萄眼睁得老大,小小的嘴巴来来回回使劲地咬着茶饼子。

“怎么咬不动呀?”小女童一脸挫败,不高兴地吐出嘴巴里咬下的些些茶屑,把茶饼子放回茶几上,小手反复地抚弄着茶饼子,小嘴巴抿着,滴溜溜的葡萄眼左瞧右看,似乎在找一个更好的法子去敲开它。好不可爱。

女童对面盘膝坐着身着素色纱裙、青簪固发、四十多岁的女妇人,正一脸轻笑慈爱地看着女童,没有说话,继而云淡风轻地端起茶杯轻抿起来。

“师父!师父!”女童扔下茶饼子,跑去抱住她师父的右手臂,一脸撒娇乖巧。女童师父轻放下茶杯,嘴角噙笑道:“小落倾可是耍赖?倾儿可是对师父说好的,自己吃自个泡的茶。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法子弄开这茶饼,嗯?”师父柔和地轻抚名叫落倾女童的头。

小落倾顺势依偎到师父的怀里,仰着小脸带着不愿,“师父,倾儿想吃茶!”到底还是六岁的小女童,小落倾闻着师父泡饮出来的茶香,急切了。

落倾师父敛起笑意,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严肃地看着她,没有再动容。“倾儿知道了,师父。”小落倾内心既敬重又惧怕,小心翼翼地从师父身上退下来,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每当师父用这样的神情看着她,她便不能卖乖求饶。

“呀!”小落倾突然眼神一亮,小小的人儿提起裙摆“哒哒”就往竹楼跑。

她师父看得担忧,唤道“倾儿,慢点!”小落倾跑回了自己屋里,她师父出神地望着竹楼,脸上一无表情,眼神似追忆,似沉思。

“师父,看!我的小锤子。”小落倾高举着小锤子欢快地飞奔到茶几前,献宝似的看着师父,女妇人神思被拉回,看着小落倾小手上的小锤子“倾儿自是聪明。”遂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自顾吃起茶来。她眼含深思:倾儿自知事起,便已展现各种天赋异禀,这把小锤子还是她自个制造出来的。如今,该是时候了……

小落倾得到了夸奖,一双葡萄眼流光溢彩,很是高兴。举起小锤子使出小小奶劲敲茶饼的边缘,一小块、一小块的茶饼块散落茶桌上。小落倾把锤子扔一旁,两只小手指捻起茶块放入青瓷杯中,再加上早已上壶的开水。瞬间茶香四溢,青在杯中央。

小落倾霎时满足地吸吸小鼻子,师父被她可爱的小动作逗笑了。

“师父,再等一会儿茶就可以喝了。”小落倾眼神专注着茶杯。

“倾儿,师父跟你说件事。”女妇人招手示意小落倾来到她跟前,小落倾听闻扑至她怀中。

“师父要去找倾儿的爹娘了吗?”小落倾惊喜道,葡萄眼一瞬不瞬地盯看着师父。

“倾儿,从明天开始呢,你去书阁学习,然后为师教你习武。只要你听话,只要你强大了才能找爹娘,知道了吗?”女妇人下意识的搂紧小落倾,语重深长,望着天边眼神悠远,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小落倾的头。

小落倾安静地趴在师父怀中,微微仰着脑袋巴巴望着师父。自幼聪慧的她每每说要找爹娘的时候,总能敏锐地感知到师父的异常。她害怕师父会丢弃她。

师徒就这么静静地依偎着。

倾儿,自从你两岁那年进了书阁,知晓爹娘二字,你问我那是什么意思之后,你就总央求我带你去见爹娘,你还说会乖乖回到我身边。那时小小的一个你让师父很心疼。倾儿,不是师父这般不通情达理。原谅师父,我也不知道你爹娘在哪里,是谁……

我落错自千年后的异世而来,如今来这已有三百年了,到现在我还是初来般模样。之前在这竹仙林一个人居住着,也害怕了孤独。不想,六年前,那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突然天地间漆黑昏暗,一道金光从正空中射下,顷刻间,天地又恢复正常,仿佛刚才只是人的一个幻觉。

然地面上金光环绕、托运着一个小小婴儿。我很震惊,在想这小小婴儿是否跟我一样也来自千年后的异世。但却否决了。因为那强大的金光托体。

最后,在直觉中我抱起了这婴儿。

之后我便与这婴儿相依为命,我为她取名:落倾。不知不觉她陪伴了我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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