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文吃过饭,洗了手和脸,用手指沾了那么一小坨护肤膏,在脸上来回搓匀了:挺香的。
一个小时就起效果了,脸红扑扑的,陆智涛说:感觉怎么样?孙长文说:太有感觉了,火辣辣的疼。陆智涛说:我没这感觉啊,不干不燥的很舒服。
莫过一会,孙长文脸更疼了,居然冒起像青春痘一样的,一粒粒的小红点。陆智涛说:不对啊,这么贵的化妆品抹你脸上,怎么像涂了化肥一样?我问孙长文:是不是对护肤膏过敏啊?孙长文也不确定:不可能吧,小时候经常涂雪花膏也没这样过啊。
我说:那,是不是对欧莱雅的牌子过敏,去门诊楼找个医生瞅瞅。
孙长文问:我脸是不是很难看?
我说:恩,不太好看。
孙长文说:你们跟王队说声,我去门诊楼一趟,找个医生看看。
我和陆智涛去保卫室,陆智涛告诉王汇祥:孙长文脸中毒了。
王汇祥问:怎么回事?
陆智涛说:涂我护肤品,脸过敏。
刚说完,孙长文电话打过来了,真的是过敏了,医生给开了瓶药水,回来洗洗就好了。
我趴那写着交接记录,孙长文回来了,陆智涛问他:洗完药水了啊,脸看起来不是那么红了。孙长文:好多了,刚刚还火辣辣的疼,现在不疼了。王汇祥:好了就行,巡逻去。
孙长文:嗯,早知道不涂了。
当保安就是这样的,每天上班,除了巡逻,就是聊天,聊走了所有的光阴,一天十二个小时,我们得特么聊十个多小时的,到点下班就走,多说一句就跟加班似的。
这职业多多少少的让人看不起,甚至被骂看门狗。我也遇到过一回,那次是陆智涛生日,请我们班组去了一家比较好的酒店。
当天我值班,他们先去了,下班连衣服都没换,到了酒店门口,一辆宝马在我面前停下,车主从窗户里伸出脑袋:保安,停车位满了,我车停哪?
老子:这么大个南京,你爱停哪就停哪,我来吃饭的,这里不归我管。
这是我来南京喝的最高档次的一场酒,桌上除了我们本班组的四个人,还有前院的几个保安队员,陆智涛的几个同学也从南京各个角落赶了过来,有男有女。让我把冉莹也叫了过来,人多热闹。
陆智涛在酒桌上给大伙做了个简单的介绍,菜齐就开吃,好多的好菜啊,我想陆智涛要是天天过生日就好了,冉莹说我没出息。
我发现就我一个人筷子没停过,吃的起劲,低着头玩手机的人多,陆智涛见气氛活跃不起来,建议所有人把手机放进一个空盘子里,谁要拿,先喝三杯酒。一呼百应,毕竟人家是主角,结账的主子。
大家开始还不好意思喝,只和自己认识的喝,几瓶酒空了后,活跃的气氛上来了。你喝,我也喝,你敬我,我敬你。
敬酒的理由也是乱七八糟的,不着边际。
王汇祥拉着我的手,舌头像打了个结一样:郭子,我……敬你,哥结婚时,不认……识你,借这个机会,就当给哥补个……喜酒。
我也晕乎乎的:行,王队,你结婚的酒,没喝上,离婚时我一定……到场。
我俩一口对闷了。
冉莹知道我喝多了,在桌底一个劲拽我胳膊:哥,你不能再喝了。
我俩眼迷通通的:别担心,肚子还……能再装半斤。
冉莹来气了:是不是下了要喝死在这的决心?再喝我走了。
王汇祥插了句话过来:妹子,让……他和我喝,男人……的事,你别管。
冉莹瞪了王汇祥好几眼:你喝多少我不管,别老让他陪着你啊。
王汇祥说:那谁陪我啊?陆智涛端着杯酒,晃了过来:来来,可爱的王队,我……陪你醉。
王汇祥:那…痛快快…的干喽,
陆智涛一口闷了,又满一杯:我当你…是我的…亲大哥,…好事…成双。
两个人喝起酒来,跟不要钱似的。
前院的一个保安队长端着酒走了过来,要敬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