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成和韩慧一起走到之前的关口,凌天成引着韩慧走到关押吕雀的兵器库,凌天成刚刚打开门,就见吕雀从门里扑面而来,凌天成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扑倒在地,吕雀惊慌地把头像鸵鸟一样埋在凌天成的怀里,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脸上也淌着泪水,同样的惊慌也出现在凌天成的脸上。
凌天成想推开吕雀,站起身形跟韩慧解释,而韩慧脸上冷若冰霜,平静地说道:“弟弟,这就是你说的尸儡,莫不是在唬我吧。”
凌天成急忙扶着吕雀,站起来后说道:“姐姐,她就是尸儡,不过蒋先生说她吸了我的血,就不会像一般尸儡一样就是个没有自主意识的行尸。”
韩慧急忙丢下铁枪,双手在凌天成身上摸来摸去,寻找伤口,凌天成见状说道:“姐姐,伤口在我的肩上,只是个很小的伤口,我皮糙肉厚,没有大碍的。”
“胡说,被行尸咬到了,身体会被尸毒和阴气侵染的,到时候有你好受的。”韩慧有些生气地说道。
凌天成知道韩慧不看伤口的情况,一定会硬来的,于是就把肩头的衣服脱下,让韩慧仔细查看伤势。
韩慧仔细检查凌天成的伤势,确实没有发现尸毒和阴气侵染的情况,于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落了下来,她让凌天成把衣服穿好,接着说道:“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我看你怎么办!”
“不会有下次的,姐,我保证。”凌天成用手挠了挠头说道。
吕雀一直躲在凌天成的怀里,紧紧地拉扯着凌天成的衣服,韩慧看见并没有生气,因为她也觉得吕雀确实是个尸儡,单单是这种简单的躲避危险的应激反应就可以有所了解。
韩慧用手伸在吕雀的面前,挥挥手企图引起吕雀的注意,但是吕雀紧紧闭着眼睛,还是害怕着韩慧。
凌天成慢慢将吕雀从自己的怀里分离开,在这个时候,吕雀的眼睛紧紧盯着凌天成的脖子,眼神中慢慢是对食物的那种渴望。
韩慧警惕着吕雀的行为,尤其是看到吕雀眼中的渴望,跟活着的人一样,充满了生命的生气,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像是傀儡,倒像是一个心智未开的孩童罢了。
凌天成也注意到吕雀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以为吕雀像之前那样对他的血液感兴趣,他慢慢拉开了自己肩头的衣服,准备让吕雀吸血。
韩慧本来打算阻止凌天成的行为,但是她在吕雀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迟疑,就任由凌天成把自己衣服脱到肩头。
二人都紧紧盯着吕雀,而吕雀先是把头伸向之前她咬伤凌天成的地方,张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就在二人认为吕雀将要吸血的时候,只见吕雀却像动物一样用舌头去舔舐着凌天成的伤口,似乎是在用唾液去治疗凌天成的伤。
韩慧看着吕雀的动作,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就冒了出来,她猛然推开吕雀,并且用严厉冷酷的眼神盯着吕雀,又一次把她吓到凌天成的怀中。
凌天成见状,只能又一次推开吕雀,但是吕雀拉扯着凌天成的衣服,就是不肯放弃,最后凌天成也就任由吕雀抓着他的衣服,并且躲在他的背后。
韩慧见吕雀死活不肯松开凌天成的衣服,就无奈的叹了口气,凌天成的衣服还是她帮忙缝制的,要是让吕雀撕坏了,最后为难的还是她自己。
韩慧对凌天成说道:“关于这个尸儡,蒋先生有没有说过什么?”
凌天成想了想,说道:“蒋先生说她并不是一般的行尸,她的灵魂是被抹杀了,但是身体还是活着的,要依靠一定的阴气补充才能继续保持身体的活性。”
韩慧听了,说道:“身体活着,但是灵魂却被抹杀了,这就意味着她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抽出灵魂的,这是翻了伦常大忌的。”
凌天成听到后,保持着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能想象吕雀生前一定遭到了非人的折磨,这种痛苦是他所不敢想象的。
韩慧也陷入了沉默,她对凌天成对吕雀的行为放之任之有些气恼,但是想到吕雀可能遭遇的非人折磨,她又陷入了无限的怜悯之中。
同为女性,韩慧虽然有足够的武力,却并不是绝对的理性主义者,她是个女人。她心里清楚在这个世道里活着是不能感情用事的,可是她现在却动了恻隐之心,她有点怜悯吕雀了。
韩慧想了许久,最后对凌天成说道:“弟弟,吕雀的事情我就不怪你了,但是今后你必须把她交给我处理,不许你在没有我同意的情况下见她,知道了吗?”
凌天成心里也有些轻松,以为姐姐终于原谅自己了,其他的就没有那么重要了,随意就行,他就开口同意了。
韩慧走到凌天成的身边,用自己的手轻轻拉起吕雀的手,而吕雀抬起头眼睛看着韩慧,那种戒备的心理在韩慧柔和的目光之下一点一点消散了。
等了许久,凌天成也用手拉起吕雀的另外一只手,吕雀没有反抗,凌天成握着吕雀的手,他感觉到吕雀的体温没有之前那么凉了,似乎真的越来越像活人了。
吕雀眼睛看着凌天成,神色的戒备完全放下了,凌天成拉着吕雀的手放在韩慧的手上,吕雀转而看着韩慧,在这一刻,吕雀完全放下了对韩慧的戒备心理,慢慢地开始亲近韩慧。
凌天成见吕雀不再戒备韩慧,也就放心把吕雀交给韩慧,毕竟他一个就要成年的人不能跟女子拉拉扯扯,太没有男子的气概了。
凌天成慢慢走开,观察着吕雀会不会再次向他扑过来,但是凌天成走离二人身边也没有见吕雀像小孩一样再扑过来,他就留下韩慧和吕雀单独在一起,自己收拾好行装就奔向了蒋家祠堂。
当凌天成到达蒋家宗祠时,他看到陆三娘居然和蒋天问站在一起,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女人不是蒋先生的敌人吗,怎么转眼间就在那里心平气和交谈着,丝毫没有对敌应有的警惕和杀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