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中可有什么严厉的规矩,你要不要叮嘱我一下,我一个粗野女子头次进宫,可别给你惹了大麻烦。”寒煙与洛肆风同乘一车,紧张的揪着衣袖一角,问道洛肆风。
“你不必如此紧张,皇上那里是我们之间的晚宴,只要不是出言不逊,其他的都无妨,你行动言语若是都太过拘泥,皇上反倒会觉得无趣。”洛肆风安慰的摸了摸寒煙灵秀的小脑袋瓜儿,莞尔道。
“我记得你说你和皇上有过命之交,可否说来与我听听?”寒煙静静地享受着洛肆风温暖宽厚的大手的抚摸,忽的想起方才洛肆风的一句无心的话,便想要听故事了,要知道她自小阅读的古书中,可未曾见过有哪些臣民能和皇上相伴为友。这伴君如伴虎的,就没见过像洛肆风这样轻松自在的。
“这就说起来话长啦,走完这进宫的官道都是说不完的。”洛肆风歪了歪头,似乎回忆起了往事,还很是愉悦。
说话间,二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御花园之中,远远地听见一个太监捏着尖细的嗓音喊道:“哎呦喂,我的好洛公子,咱家可是等您多时了!”太监快步迎来他们面前,在寒煙面前将将定住脚跟,“呦,瞧瞧奴才眼拙,竟没看清洛公子还带了一位贵客!这…”那太监身形佝偻,面色红润白嫩,若不是已有灰白须发,都让寒煙这一姑娘家十分难为情了。
“今儿个给皇上认识位新朋友,名为寒煙,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心中知己。”洛肆风春风满面的样子,喜滋滋的介绍自己,让寒煙微微诧异,也有些许欢喜,遂任凭洛肆风如何介绍自己了。那太监也是个人精,瞧着洛肆风的小模样儿可是对这眼前女子十分上心,遂嘴上抹蜜般夸赞起寒煙的优雅高贵,气质不俗,这一番糖衣炮弹攻击,老太监脸不红心不跳,寒煙自己倒难为情起来。
“公公再要夸赞下去,寒煙姑娘恐怕要吓得逃跑了!”洛肆风淡淡的打趣一句,结束老太监的极力吹捧,“烦请公公继续带路吧。”老太监哈腰应着,引着二人走向园中荷花清池,皇上不曾得知洛肆风今日要带一位女子前来,便是没有留客船在一旁,寒煙环顾四周,感觉这皇帝倒是也有些情趣,以荷花作伴,以游船飘无方向,如此肆意横流的洒脱,在皇宫群中,也是难得了。
“是这儿了,寒煙姑娘不必担心,老奴方才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一艘客船了,您可在这岸边稍等片刻。”老太监服务态度相当周到,寒煙不在乎的浅浅微笑,“不劳烦公公了,我与洛公子一同前往即可。”老太监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二人相视一笑,齐齐点水而起,若荷叶未飘,如蜻蜓闪躲,华华丽丽的一个转身,轻巧的降落在荷花清池中心的豪华客船上,扭动间的婀娜姿态,让人不仅对其柔韧婉转的腰肢很是流连忘返。
“肆风见过皇上。”洛肆风因是皇帝挚友,可直呼本名,李隆基在客船上自斟自饮,等候些许时日了,这抬眸间,不经意闪过的倩影让他深深的被吸引住,敷衍着请洛肆风起身,便连连追问道寒煙的来历。
寒煙这才将将停顿好身子,娉婷低身,行大礼拜见李隆基:“民女寒煙,拜见皇上。”
洛肆风很是不见外的开始和李隆基介绍自己与寒煙相识的经过,李隆基断断续续的听着洛肆风慷慨激昂的讲述,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一颗心却全在此时眼前的寒煙身上,寒煙为了不出错得罪能帮自己大忙的当今皇帝,便一直低头不语,避其锋芒。谁知这个角度恰到好处的显露出寒煙脆生生的白嫩细长的脖颈,优美的锁骨曲线令人浮想联翩,柔顺乌黑的长发松松的绾了一个髻儿,朴素大方又不失态。李隆基见惯了宫中花红柳绿的美人,却极少遇到如此知性有魅力的女子。
也许最美好的境界就是这女子吧,既有些许成熟女人的风韵万千,又不天真少女的纯洁清冽。李隆基一时竟看的痴了,洛肆风热烈的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见李隆基的反应,急的从李隆基身后的客船船舷又冲到李隆基面前询问道他可曾听清。
李隆基望着自己的结袍挚友,愣了许久,只隐约想起洛肆风似乎说这寒煙姑娘有一请求,便整了整衣衫,和善的转向寒煙问道:“不知姑娘要朕帮你什么忙,肆风与朕交情非常,肆风的朋友即是朕的朋友,朕没理由不帮的。”虽说寒煙在方才时间里都未曾抬头观察这皇帝,可是五识全开,她清晰的感受到了皇帝对自己的企图与流恋,这让她十分反感,可此时确实最需要这权力最大的人的帮助,寒煙忍了忍,仍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多谢皇上好意,寒煙是寻一故友,只知是为在等我的男子,却不知姓甚名甚,家住何方,音容相貌亦不甚清楚。”
“无妨无妨,朕自会即可派人去查找是否有人在等寒煙姑娘,若是有消息,即可送至洛府寒煙姑娘处。”李隆基心下高兴坏了,寒煙此番描述没有任何特征点,要是找的话也是要废许多功夫的,那自己也是有了个合情合理合适的理由去叨扰寒煙,说不定日子久了,寒煙也便不去寻那故友,愿意随他回宫了。这一盘打算下来,叮叮咚咚棋盘敲定,只留洛肆风一个迷糊人,仍未察觉自己心爱的女子被自己的挚友盯上了。
半晌,寒煙随二人饮酒畅谈,直至三更,每每将要辞去,李隆基就借甚是想念肆风的缘由,强行留下,最后二人坚持离开时,李隆基不好再挽留,却说要奏一曲为今晚三人结成知己助兴。夜色昏暗,洛肆风没瞧得寒煙此时脸色的难堪,只乐哉悠哉的对寒煙赞许道李隆基的琴技,李隆基醉意浮面,指风一扫,从容的将古琴至于双腿上,点点挑挑,音律悠扬,洛肆风也是醉意深沉,沉醉其中,不知所奏。
只有因故推辞,以茶代酒,至今最为清醒的寒煙听得出来,这是一曲——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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