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站在院中,先是练了一手拳法。这手拳法时雨使了十多年,配合脚下的轻功步法,脚踩八卦,看的太子和刘春刘冬眼睛都跟不上时雨的身姿。
一套拳法打完,时雨连大气都没喘。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陌刀,摆了个架势,就耍起了自己的这套惊鸿刀法。
刀法杀气逼人,太子三人对武学没什么研究,不懂杀气,只觉得寒光扑面,冷风逼人,经不住又往后退了几步。
见到时雨收招,站在原地运气,太子爷鼓掌叫好,还不忘打趣一下刘冬“时雨啊时雨,你这刀法纯熟,比刘冬这三脚猫的功夫可强多了,以前我都是让刘冬睡我房里,就这样睡觉也不安稳,如今你在我身边,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谢爷的夸赞。”
太子略一思索,对时雨言道:“时雨啊,你说你十来岁遭难,被师傅救上山,你如今也二十六了,那你师父可有给你起表字啊?”
“师父并未给我起。”
“如此甚好,我给你起,你看如何?”
“那太好了。”
太子在院中来回踱步,思考了一会儿,“你单名一个雨字,兵刃又叫‘清溟’,干脆你表字叫清澄好了,希望你以后如同这雨一样,清澈如初。”
“谢爷赐名。”
几人聊完,天也不早了,就伺候着太子就寝。等太子躺下了,时雨跟着刘春找了旁边的一间房,收拾了一下,也准备休息了。不过时雨衣服可不敢脱,兵刃也不敢离手边太远。旁边屋里就住着太子爷,要是晚上再有个小偷什么的,夜探小院,刘冬毕竟不是正经学武的,时雨可是学的武,应的可是贴身护卫的差事,刘春不会被责骂,但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时雨也就穿着衣服,坐在床上打坐调息,修炼师傅教的内功心法。实在困了就坐着眯一会儿,好在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倒也不是太大的事儿。
一夜无事,清早起床,三人服侍着太子爷起床洗漱,又继续陪着太子爷逛成都。这么逛了两三天,刘春忍不住对太子言道“爷,算上路上时间,我们出来也差不多有两个月了,我们要是再不往回走,三个月的期限怕是要来不及了。”
“嗯,这么快就两个月了吗,我这玩的还不够尽兴啊,不如我们再玩会儿,到时候快马加鞭,赶回北京?”
“爷,您身子沉重,骑马太多对身体不好,我们还是提早回去,路上慢慢走,也能逛逛风景。”顿了一下,刘春又接着道“您要实在想出来逛逛,我们先回北京,给万岁继续递上请假的折子,到时候我们从北京换一个方向出发,往南方逛逛也行。”
时雨听见刘春的发,看了看太子的,发觉太子实在有点胖,一身白衫都遮不住的肚子,也不禁对太子说道“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到了北京,我教您一套功夫,变成高手谈不上,但强身健体是自然的,练久了,您身体也能爽快点。”
“嗯,行吧,春啊,你去安排一下,我们今天就出发吧。”太子沉吟了一下,同意了。一是这次请假真的要到期了,二来他听了时雨的一番话,对时雨说的功夫有了兴趣。他是皇帝之子,诗词歌赋、行军打仗这些都不在话下,但这高来高去的功夫,是真的没有人交过他。现在听闻时雨要教他一套武术,一下子风景也不想逛了,只想回到北京,然后和时雨开始练武。
刘春麻利的去客栈退了房,又租了马车,还去买了一路的吃食饮水。太子就算是赶路,也不能吃干粮,都是些上好的糕点,还有烤鸭酱猪蹄什么的。时值盛夏,怕东西坏了,又买了大箱子,里面放的都是冰,这才把东西这些吃食放进去。
都准备好也到了下午,几人先把箱子架在了马车后的铁架子上,绑好。又去请太子爷,太子爷进了马车,时雨三人也翻鞍上马,这才是正式出发。
成都距北京约四千里,几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时间上是绰绰有余,但经不住太子哪儿都要逛,吃食和箱子里的冰又经常要找地方补充,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最后几日,几人也不逛了,快马加鞭,才在请假过期的前一日回到了太子府。
太子把时雨给家人介绍了一下,又让刘春安排了时雨的住所,经不住这几日鞍马劳顿,明日又要上朝,便早早的去休息了。
刘春把时雨带到一个别院,“清澄啊,这个小院子是我和刘冬两人住的院子,正好我屋边上还有一间空房,就委屈你先住在这里吧,以后得空了,我再帮你寻一个单独的院子。”
时雨连连摆手,“啊?我才刚进府,怎么好住单独的院子,就和两位住就行了。”
刘春笑着对时雨言道,“清澄啊,府中住哪儿不是看进府时间,是看在太子爷身边的地位。你身为太子贴身护卫,算的上太子面前的红人,自然有单独的院子。不过时间太仓促,我也不好找。”说罢又思索了一下,“这样吧,府上教师爷史老爷子年纪大了,出游前和我说了想告老还乡,我还没来得及和爷说,等我找个空闲和爷说一身,然后史老爷子的小院空出来后,你搬进去吧。这样我也不用调动其他人的住所了,正好以后府上教师爷的任务也要交给你,那些护院什么的,你有空就先去接触一下吧。”
“一切都听您的。”时雨别说太子府,北京都是第一次来,什么规矩都不懂,自然刘春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在刘春旁边的屋住下,时雨准备去洗个澡,这几日一路风尘仆仆,脸都晒黑了不少。走出了屋门,正巧看见刘春在小院中的石桌旁和刘冬在闲聊。
“二位刘兄,不睡觉吗?”
“哦,是清澄啊,我们二人准备洗澡,不过太子爷刚洗完,没什么热水,杂役们还在准备热水,所以我们就在这闲聊等热水罢了。倒是你,怎么也不睡啊?”
“真是巧了,我也是准备去洗澡,但不知在哪儿打热水啊?”
“还打什么热水。”刘春一摆手,“我们在府中也算太子爷面前能说上话的人了,哪需要自己打热水,你往那儿看。”说罢刘春一指院中另一边。
时雨拿眼望去,就看见一道小栅栏门,上面挂着一盏灯。
也不懂什么意思,时雨一脸疑惑,扭回头来看着刘春,刚准备开口问,刘冬就先说了“你看那栅栏门,走出去是一条道,道旁就是这小院的专用沐浴间。里面有四个隔间,每个隔间都准备好了大桶木盆什么的。你要想泡澡,就让人提前和锅炉间的说好了你想在哪个隔间泡澡,他们会替你准备好去汗味的草药放在桶中,你到时间就可以直接去泡澡了。”
“你要赶时间,就想冲洗一下,那平日里大桶中都是热水,每天会有人来定时清洗,晚上也会有人来更换热水,你自己用瓢也行,用木盆也行,装点水直接冲就行。”
时雨这才是闻所未闻,自己一个伺候人得下人,竟然还有人来伺候自己。这才知道,北京不同别的地方,这里天子脚下,规矩众多,自己还是经历太少。
又和两人在院中闲聊了两盏茶的功夫,院外就听小厮来禀报,热水已经换好,可以去沐浴了。
刘春刘冬二人拿起了早准备好,放在一旁的衣服,喊上时雨,就准备去洗澡。一回头,看见时雨两手空空,不禁好奇的问道“清澄啊,你衣服呢,洗澡都不换衣服的吗?”
“哎,我初下高山,第一天就遇见了爷,然后陪着爷在成都逛了几天,又一路风尘仆仆往回赶,几套衣服都已经脏了,我身上这套已经是最干净的了,今日先对付过去,明日我把衣服洗洗吧。”
刘春一拍脑门“我说呢,原来是把你衣服给忘了,你也不用洗了,明日我喊人过来替你量一下尺寸,然后带你做几套衣服,我们这个级别的下人,基本衣服都是随意穿,但颜色最好是深色,爷爱穿白色,你别抢了爷的风头。”
“原来如此,府上还管衣服,那这样最好不过了。”
“嗯,平日里你换洗下来的脏衣服,就按房间号,放在洗澡房旁小屋中的木篓里就行,洗衣房的会过来收洗的,洗完晾干也会放回木篓中,你洗完澡可以去看看放回来了没有。”
“好的好的,多谢刘兄。”
“无妨无妨。”
三人在洗澡间随便冲洗了一番,就回屋上床躺下了,这几日风餐露宿的赶路,太子还好,只用坐在马车中等吃饭就行,别的可都是三人负责,连时雨都累坏了,躺倒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