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就在空地上比划了一套功夫,说功夫不太靠谱,这是时雨小时候他师傅教他热身的动作,用来抻腿拉筋,说功夫远远谈不上。
时雨虽然性子直,但这段时间和太子爷在一起,刘春刘冬两兄弟一直言传身教,也懂了不少人情世故,所以也没细说,就说是师傅教的功夫,简单易学,交给太子爷,太子爷学的也方便,哄太子爷高兴而已。
果不其然,太子坐在台阶上亭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时雨这一套功夫耍完,只觉得简单易懂,不是很难。当即站起身来走下台阶,来到空地站在时雨身边。
“来来来,清澄,我看这套功夫不错,简单易懂,我就先学这套。”说罢也学时雨,摆了个架势,“你在旁边看看,我这动作标准吗?”
时雨站在一旁,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太子。太子也是好脾气,大胖的身子,在时雨的折腾之下,愣是把一整套动作给学完了。
时雨刚说结束,太子疾步跨上台阶,一下子坐在石凳上就不动了,汗如雨下。
“哎,清澄,你别说,这套动作做完,我这肩膀就好一点了,我本来肩膀一直疼,稍微运动一下就疼得厉害,今天运动这么多,反而没有原来那么疼了,这套功夫不错。”说完太子揉了揉肩膀,“就是太累了。”
“爷,运动就是要累要流汗。您这么坚持五个月半年的,您这肩膀应该不会再疼了,你要是腰疼,那也能缓解。”说完时雨也跟着太子上了台阶,环顾周围,像是在找着什么。
太子也看见时雨的目光,不禁问道,“清澄啊,你这是在找什么呐?”
“爷,您这一下子这么大的运动量,明天一定会全身肌肉酸痛,我在找个地方,能让爷躺下,我给爷您按摩推拿一下,明天就不会那么疼了。”
站在太子身后,连忙转头吩咐身后下人,“去,给爷搬一张床来,顺便在帮爷换壶茶,没见着爷的茶都快喝光了吗?”
没多久,几个下人就搬着一张床来到了空地上,“太子爷,上面亭子小,床上不去,麻烦您移驾到空地上吧。”
太子时雨刘春等人下了台阶,等到太子躺倒在床上的时候,就觉出浑身的疼来了。很多人都是这样,运动后没觉得什么,等到休息或者躺下的时候,才觉得累、疼。
时雨就是知道这点,才说要给太子推拿一下。
见到太子已经躺在床上,时雨走到床边,先从手臂开始,慢慢到肩颈,又往下到小腿。正面结束,又让太子转过身趴在床上,给后背又推拿了一番。
全身推拿完毕,太子一脸惊奇的坐起来,先是揉了揉肩膀,又扭了扭腰。不禁对时雨大加夸赞,“不错不错,清澄啊,你这推拿功夫也是一绝呐。你这三下两下揉了揉按了按,我现在身上也不疼了,你这也是你师傅教你的手法?”
“爷,我练这双手练了十多年,一路拍木桩拍过来的,现在轻重拿捏的也是有几分水准,这推拿才能做到这样的效果。不过爷,您今天推拿是不疼了,明天起床后还是会稍有不适,您坚持坚持,也就半月光景,您就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了。”
“行吧行吧,今天也练了快一个时辰了,我回屋休息会儿,你也回去歇着吧。明日还是此时此地,我就不让春儿去喊你了,你直接来花园找我就行了。”
“是,爷,那我先退下了。”
“嗯,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教我这么久,你也够累的了。”
就这样,时雨早上要么护卫着太子上朝,要么没事自己在院子中练练功夫。每日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儿,就准时去后花园找太子,伺候着太子锻炼,锻炼结束后给太子推拿一番。
这样的日子,一转眼也过了两个多月了。
现在时雨可不是当初刚进府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了,一来时雨是太子的贴身护卫,二来太子也真的爱时雨,喜欢见着时雨,所以在府中接见各位大臣的时候,就让时雨在后面站着伺候。耳濡目染这么久,时雨对京城也更了解了,就算国家大事,也能顺着太子的话往下说几句,这见识上来了,气度就不一样了。
现在时雨有了自己单独的院子,手底下也有几十个护院,每天早上先去下人住的地方喊护院们起床,然后带着他们操练一会儿,没事儿的时候也会露两手,这样才去做自己的事儿。
衣服也不再是刚入太子府的那些布衣了,都和刘春刘冬一样,换成了丝的。饭也不用和别人一起挤着吃,都有人送到时雨的小院。
这一日,时雨照样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就来到后花园,伺候太子锻炼。
半路上遇到刘春,“嘿,清澄,你这是要去后花园找爷吗?”
“是啊,刘春哥,怎么了?”
“不用去了,万岁最近身体不好,偶感风寒,昨晚就召爷进宫,帮万岁批改奏折,到现在还没回来呐。”
“是吗,爷昨晚就进宫了?怎么没喊我啊,一个人多危险啊。”
“嘿,时雨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爷可是待在皇宫里面,有什么危险的。昨晚爷被召了之后,说定是要夜宿在宫中,你伺候爷去了,也只能在宫外等一夜,何必呢,就没喊你。”
“行吧,谢谢刘春哥了,爷回来你喊我一声,他这也忙了一夜,我给他推拿一下,让爷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就没问题了。”
“得嘞得嘞,你去忙你的吧,我到时候喊你。”
时雨直等到晚饭结束,刘春才过来喊人。
“清澄清澄,在不在?”
时雨打开屋门,见刘春在院中,一脸焦急,“刘春哥,爷回来了?我这就来,都等你好久了。”
“不是不是,出大事儿了,你随我来,我们路上说。”刘春一脸急切,拉着时雨就要走,突然又转过脸来,对时雨说“清澄啊,你不是有个兵器吗,带着吧,这次事情大了。”
时雨见刘春一脸严肃,又让自己带着兵刃,心中不禁也是一凛。
两人快步走出了时雨的小院,往前厅走去。
“刘春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了吧。”时雨也是安耐不住心中好奇,对刘春问道。
“哎,你有所不知,昨晚爷不是在宫中吗,熬夜帮万岁批改奏折,你猜怎么了?”说道此处,刘春压低了声音,又往四周看了看,才接着说道“你猜怎么着?爷遇刺了?”
“什么?!”时雨闻言大惊,脚下不稳,当时就要跌倒。
刘春眼疾手快,一下搀住了时雨,“哎,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呢,爷没事儿,就是受了惊吓。”
时雨这才放下心来,但又好奇的问刘春,“那爷到家了?喊我带兵刃是什么意思啊,我这是去给爷站夜岗吗?”
刘春苦笑了一下“爷没回来,还在皇宫,万岁知道此事后龙颜大怒,不知怎么的,就让宫里的太监来找你,我问太监,也不肯对我说,非要说见到你才能说,我这不是急急忙忙来喊你了嘛。”
时雨点点头,按下心中疑惑。二人快步走到前院,时雨一进院门,就看见一个小太监站在院中和刘冬在闲聊。刘春拉着时雨赶步上前,“张公公,这就是时雨。”
张公公上下打量了一下时雨,对刘春问道“昨晚的大事你都和他说了吧?”
“说了说了,刚才路上我都大概说了一遍。”
“那我也不用再细说一遍了,大概情况就是万岁爷龙颜大怒,要彻查此事,太子爷自告奋勇,承接了下来,又在万岁面前推荐了你,所以万岁要见见你。”说道此处,又指着时雨手中的兵刃,“你这布裹着的是兵器吗,不用带了,带着兵器也进不了宫,你还是放在太子府吧。”
时雨点点头,刚才张公公的话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时还在理会着那句“万岁爷要见见他”。
刘春见时雨发呆,对张公公笑了笑,把时雨拉到一旁,“清澄啊,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啊?”
“刘春哥,万岁爷要见我,我这不是发懵嘛。我什么都不懂啊,我这有点害怕。”时雨连忙抓着刘春的手,低声说道。
刘春恍然大悟,“不用担心,这位张公公是我们自己人,都是老朋友了,他会领着你到殿外,告诉你什么时候进去。你进去就山呼万岁,然后跪在地上就行了。万岁说什么你都照做,别害怕,也不是也在吗,爷会照顾你的。”
听到刘春这么说,时雨才稍微放下点心。
时雨随着张公公来到府外,门口早有马车等候多时。这是宫中的马车,不论车外挂的牌子,还是车子本身的颜色,都是皇宫中独有的,这样这马车才能从侧门进皇宫。
时雨和张公公坐在马车上,张公公在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嘱咐着时雨见到万岁爷的规矩。两人没多久就进了皇宫,张公公赶时间,又让马夫往前走了不少,远远的停在御书房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