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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善良的人,往往只对自己最爱的人绝情

“这么晚了,自己坐在屋顶干什么?”深夜,玉青狐来到楼顶上,看着前面的小家伙,问道。

“青狐……我好害怕……”见玉青狐过来,小家伙晶莹着双眼向其飘去。

“怎么了?见你这两天心事重重的,有什么烦心事,可以透露一些吗?”在其身旁坐下,玉青狐柔和的注视着梦幻。

“我给你说过,我的梦能够预知未来所要发生的事,越是真实的梦,映现的几率就越高……”

“奥,那你梦到了什么?能让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也恐惧起来,那这个梦,想来一定很恐怖吧。”见梦幻把话只说了一半,玉青狐笑问。

“我梦到……我梦到……我梦到青狐死了!是被我……被我害死的……呜呜……”梦幻像是触及到了悲伤的开关,扑在玉青狐的怀里痛哭起来。

玉青狐神色一怔,原来是关于自己的梦,看来,他在小家伙的眼里是十分重要的,他双眼水柔的轻抚着梦幻,无声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梦到你化成了光沙随风飘散了,我很害怕……想去抱住你,但却直接的穿了过去……我碰不到你了,也闻不到你身上的香气了,我害怕极了,我发疯般的想要留住你,可我……可我抓不住你……

而且……你真的好绝情,青狐,你还要清除掉所有人关于你的记忆,你知道吗……我呼唤你……我恳求你……恳求你……不要消除我关于你的记忆,可你……却只是温柔的笑了笑。

你知道吗……你当时地笑在我眼中是如此的痛心和绝情,我很绝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点一点的遗忘了过去,我无助的向你祈求,我祈求你啊……祈求你……留给我一丝记忆,而你……却绝情的不留给我一丝痕迹。

我看着……越来越陌生的你……越来越远去的你,只剩泪在流,却已经不明白泪……为什么要流,只有心……在痛,却不明白它为何而痛,当你看到我对你陌生的神色时,你笑了,你流泪了,只不过……你那时笑的好酸楚,笑的很扎心,而我却已经对陌生的你毫无感觉,只剩心在痛,只有泪在流。

你使我们都忘记了你,你仿佛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你消失了,消失在这片天地中,消失在每个人的心中,消失在那个最爱你的人的眼泪中。

青狐,咱不要化解什么小精灵对人类的仇怨,不要去做小精灵和人类和平共处的牺牲品,咱只需要平平凡凡的生活就行了,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忘记你。”梦幻呜咽道,她说了很多,听的玉青狐心中一阵沉默。

“唉,若是真能这样,牺牲一个小我,成全成千上万的人,能使他们安康,能让凶狠高傲的小精灵和人类和平共处,想想看这也是一桩功德无量的美事啊。”

玉青狐说道,若真能这样,那他定会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因为,网上许多的血腥镜头,着实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内心。

那麽多可爱的孩子啊,在一瞬间全都葬身兽口之中,年青活力的笑脸全都定格在了那一瞬间,成群的人们倒在锐利的爪齿之下,他们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身为人类就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那惨叫声,让玉青狐心中悲愤,那哭泣声,让玉青狐心怜而不能,那求救声,听的他双眼通红,那无助声,使玉青狐拳头紧握,升腾起无尽的杀意。

那一幕幕惨剧让玉青狐无法忘怀,隔着屏幕,隔着时间,他很无力,他是多想打碎时间,穿越过去,去保护这些孩子,去救这些人们,只是,他做不到,因为——他还不够强大。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呢?青狐,你会死的,会死的!而且……还毫无意义,没有人会记得你,所有的事情都仿佛是天成的一般,仿佛你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听玉青狐如此说,梦幻双眼颤颤的悬浮在玉青狐的面前,情绪很是激动的说道。

“死,我不害怕,死的有无有意义和价值,取决于事而非记忆,我是一个武者,理当守护于他人,哪怕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或许在你看来,很不明白,但这就是我的命,从出生那一刻起,便以注定。”注视着梦幻的眼睛,玉青狐很是坚定的说道。

“不,我不允许,跟我回星月森林,我不准许你离开我!”

玉青狐淡漠生死的神色让梦幻心底发冷,见劝说无用,她索性动起手来要强制禁锢他,然后将他带回最初他们相遇的地方。

然而,玉青狐的实力突飞猛进,昨天就以突破到二阶三层,即将要向着这阶的瓶颈冲去,以梦幻如今的实力,早已奈何不了玉青狐了。

玉青狐手指一颤,震散了梦幻的禁锢,他柔和的看着梦幻,没有说话。

“玉青狐!”

梦幻见状,慌了心神,她不禁对着玉青狐嘶吼道。

“命运若是如此,躲是躲不掉的,与其小心翼翼的逃避,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接受,况且,我本就是个武者,有些事即便牵扯不到我,也应当挺身而出,这是一种使命,也是武者的含义。”

“天下那么多人,怎么就必须要轮得到你了呢!啊?!挺身而出?那是送死!是去死,去替那些该死的人去死啊!!!”梦幻疯狂了,她被玉青狐的话气的全身颤抖,她扯住玉青狐的衣领发疯般的咆哮着。

“这……就是武者……”

梦幻的泪珠打湿了玉青狐的衣服,玉青狐想去抚摸梦幻,想将她安抚,没想到却被梦幻张嘴狠狠的咬住。

血液顺着梦幻的嘴角不止的滴落,浸红了她雪白的毛发,染透了玉青狐一侧的衣衫。

“武者……武者……别自恋了!你不就是有些特殊能力吗?!这个世界里比你强的人比比皆是,你逞什么强啊!要替他们去死!你能替他们着想,为什么就不能替我想一想!怎么就不替我考虑一下。

离开了你,我该何去何从?只有孑然一人的回到星月森林中去,怀抱着孤独的森林,瞭望寂寞的星辰,再也不能和你这般玩闹,再也……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梦幻松开嘴,对着玉青狐泄述着自己心中的情绪!

“或许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那时,你早已经没有了关于我的记忆,就不必再在意了。”玉青狐温柔的说道,不过这话听再梦幻的耳中却格外冰冷,冻得她几乎都快要停止了呼吸。

“你不是想永生吗,咱们不做武者了好不好?我把我的心分给你一半,这样你就可以永生了,咱们不做武者了,青狐。”

梦幻注视着玉青狐的眼睛,想看到他的精神起伏,继而,从她的胸口飞出来一个晶莹剔透的心脏,散逸着璀璨的光芒。

然而,玉青狐的表现让梦幻失望了,他的瞳孔清澈如泉,没有一丝的贪婪和兴奋,见梦幻要将心脏一分为二,他提手一点,直接就一指给送回了她的体内,并且在她身上设下了禁制,让她再也无法将心脏取出。

“武者不是身份,而是使命,而我想永生的也不止是肉体,还有灵魂,不然,苦苦修仙又是为了什么呢?”玉青狐提起另一只手向其轻轻抚去。

“你能守护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能守护我。你就这样想让他们不失去家人,而让我失去吗?你……你……玉青狐!你可知有只小精灵是那么的爱你啊。”梦幻低下头泪如雨落的问道。

“我知道……可善良的人,不都是往往只对自己最爱的人绝情吗。”梦幻的话深深刺激了玉青狐的心弦,他沉下目光,这般说道。

“你说什么?青狐……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玉青狐的话像一道雷霆,劈的梦幻一阵茫然。而后,她颤颤的转过身去,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可……可我不想让你死,我不想失去关于你的记忆,既然梦中你因为而死,那么只要我离开……就可以改变了吧。”

“若是我命如此,那你只不过改变了过程而已,那结局依旧会如你梦中所看到的。”玉青狐说着,然后捏印念诀,随即一座紫色的门户显现。

“忘川魂河畔——能使所有对我有关记忆的人遗失记忆,若我真要这么做,不论天涯海角,你是逃不掉的。”玉青狐说道。

“善良的人,只对自己最爱的人绝情,那我……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紫色门户的出现让梦幻瞳孔收缩,她怔怔的注视着玉青狐弄出来的这座门户,潸然泪下,她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和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梦中,玉青狐就是用它消除掉了所有人关于他的记忆。

“那……那我……该怎么办,这难道就是对我跨越了那条线的惩罚吗?”梦幻神木愣吞的自语道。

“那就忘记梦中和今天的事吧,若我命真该如此,那也就如此吧,我本应该已经死去,不曾想又在这片世界活了过来,不仅遇见了你,还能做那般伟大的事情,我已经很满足了。”玉青狐张手禁制住了梦幻,要开始抽离清除掉梦幻今晚和梦中的记忆。

“不!青狐,不要!青狐!你不能这样对我,青狐!我是你的小家伙啊!我求你不要让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失去你啊!青狐!!!”

没想到玉青狐的话却将梦幻给惊醒了过来,见玉青狐要强制消除掉自己的记忆,小家伙激烈反抗着,恳求着,但却都无济于事。

她挣不开玉青狐的禁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记忆被玉青狐抽离出来,就如梦中那般一样,那般的绝情,一样的绝望。

“好好的睡一觉吧,睡醒后就不会害怕了。”几个光团从梦幻的头上飞出,每个光团里皆闪烁着梦幻所说的画面,还有刚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剑指一挥,玉青狐斩碎了那些光团。

梦幻的眼神逐渐恍惚起来,继而缓缓闭合了眼沉睡了过去。

“在你的眼中,我终究还是比不过人类,是吗?”

两行晶莹的泪光,顺着梦幻的脸颊滑落在玉青狐的脸上。

“善良的人,又有多想……对自己最爱的人抒情。”将梦幻抱在怀中,玉青狐双眼晶莹的说道。

寒月洒落银色的哀伤,那是替谁流下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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