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一次冥想到了深夜,却依旧一无所获。睡眠不足,再加上多日的努力却不见回报,公爵今天的精神显得不是很好。感官敏锐的骑士长察觉到公爵这几天的状态不对,问清楚缘由之后,特意减少了公爵的训练量。不过在训练结束之后,艾伦还是以老师的身份提醒了一下公爵,魔法什么的,浅尝辄止就好了,还是要将心思放在武技练习和政事处理上来。
经过了几晚上毫无结果的尝试,威廉决定从谏如流,听从老师的劝告放弃对魔法的执着追求,以后只将冥想当成一种放松和调剂就算了。
完成了日常的训练,公爵、骑士长、卫队长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汗水,三人一起前往餐厅用餐。每天早上都要有一番剧烈的运动,公爵的早餐可没有热量过大一说,肚子造反的他现在正在跟一块牛排较劲。
牛排似乎不是厨师长库克的拿手菜,做得有一点点老,公爵嚼得有一点牙酸。身为布莱迪岛的土皇帝,他大可以换一份食物,不过所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铺张浪费并不符合穿越者朴素的价值观,所以公爵还是保持着自己美好的心情,享受这一顿早餐,并没有吩咐人给自己换一份。
然而他的好心情马上就被打扰了。
卫兵的到来暂时打断了公爵的进餐。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公爵才询问道:“什么事?”
“大人,吉罗德骑士回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正在门外等候。”
“只有他一个人吗?”
“是的,骑士长大人。”
“看样子,阿尔文的差事办得并不顺利。”听到士兵的回复,公爵与骑士长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了同一个想法。吉罗德骑士正是公爵受到公爵派遣,保护阿尔文外出的四位骑士之一。现在他一个人回来了,显然,是有别的情况发生。
“请吉罗德骑士进来。”
“是。”卫兵退出了餐厅。
很快,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响起,甲胄在身,抱盔扶剑的骑士大步走入餐厅之中,他一路快马奔波赶回来报信,今早刚刚抵达城堡就求见公爵,并没有来得及洗漱,身上罩袍脏污,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头发胡须上也沾染了一些灰尘。
满脸疲惫的骑士向三人见礼:“公爵大人,骑士长大人,伯尼卫队长。”
“请先坐下吧,吉德罗骑士。”
放下头盔,骑士拉开餐桌旁的座椅,坐下之后,马上接着说道:“大人,凯希子爵领发生了叛乱。”
“果然。”对此,公爵三人已经有了一定的预料,因此并不算惊讶。公爵平静地询问道:“吉罗德,请仔细说一说你知道的情况吧。”
“大人,我们到达凯希领的时候,凯希子爵叛乱被绞死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但是凯希的儿子班森还是接待了我们,直到阿尔文主管当众宣布剥夺他们家族的爵位和封地。谢谢!”
接过公爵递来的水,一口气喝完之后,骑士接着说道;“班森不愿意接受这个处罚,他宣称他们家族的爵位和领地来自于国王的册封,公爵并没有权力褫夺,随即带领领地上剩余的骑士反叛,我们经过一场战斗,跑出了凯希领,阿尔文主管让我回来报信。”
凯希家族的爵位确实是王室册封的,但是也要受到兰开斯特家族的管辖,班森反叛的理由站不住脚,但是造反这种事情只要有个由头就够了,理由并不重要。
“那剩下的人呢?”公爵可是派了四名骑士,四十名士兵保护阿尔文,从骑士到士兵,每一个人都是属于公爵的财富。
“我们损失了十七个士兵,阿尔文主管带着剩下的人到旁边的领地暂时躲避,他说,他会督促凯希领周边的领主起兵,讨伐班森。”
牺牲了十七名士兵,公爵需要付出上千枚皮斯托尔的抚恤金,而他们身上的装备,也是一笔价值数百金币的财富,还好没有骑士牺牲,不然公爵更要觉得肉疼了。当然,生命是无价的,只不过这样计算更直观一些罢了。
“班森有多少兵力?”坐在一边听了半天的骑士长出言询问敌人的实力。
“九名骑士,不到三千人的军队,其中只有三百是凯希领的常备兵,剩下的都是临时征召起来的农民。”虽然回来得很匆忙,但是对于班森的实力,吉罗德骑士还是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凯希子爵生前是布莱迪岛上实力仅次于公爵和几位伯爵的实权领主,手下一共有十三名骑士,或许是为了保存实力,又或者是有其他原因,他只带了四名骑士来参加比武大会,那四个人现在正在纳罗河南岸做苦役。
“辛苦了,骑士,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大人。”
行礼之后,吉罗德骑士快步离开了餐厅。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躺在床上一觉睡到明天。
公爵三人则是就他带回来的消息在餐桌上展开了讨论。“老师,你怎么看?”
“班森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说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年轻人,他不愿意接受处置,掀起反叛并不稀奇。”
伯尼询问道:“那么,我们是否需要派兵前去镇压呢?”如果出兵的话,很有可能是公爵带兵,那么卫队长当然要跟着一起去,战场才是骑士获得功勋的捷径。
九个骑士,三百常备兵为骨干的叛乱,并没有让骑士长过于挂心。他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凯希领周边有一个伯爵领一个子爵领和两个男爵领,有阿尔文的督促,他们足可以平息这一次的叛乱。”
凯希领与公爵的直属领地并不接壤,中间还隔着一个伯爵领,战火蔓延不到公爵的直属领地上来,而领地位于两者之间伯爵,必定要全力平息这一次叛乱,免得自己的领地受到叛军的荼毒。
公爵点了点头,对骑士长的判断表示赞同,然后他开口说道:“那么,看来我有必要给阿尔文补发一份正式的书面命令,让他能名正言顺地督促那几位贵族与叛军交战。”名不正则言不顺,阿尔文虽然是公爵的代言人,但如果没有正式的命令,只要战火没有烧到自己的领地上,另外几个贵族贵族大可以不搭理他的督促,出工不出力或者干脆高高挂起。
“这一点很有必要。”骑士长与卫队长点头赞同公爵的说法,他们也是世代贵族出身,对自己的同僚是什么德行再了解不过了。
三人三言两语敲定了应对的策略,继续享用早餐,不过都下意识地加快了自己进餐的速度。早餐结束之后,公爵在卫队长的陪同下,前往政务厅,让自己的书记官起草了一份命令,盖上自己的印玺之后,另派了一名骑士充当传令官,带领一小队士兵,前往南方传达自己的命令。
不论是公爵还是骑士长,并没有将班森掀起的叛乱太过放在心上,照理来说,一名伯爵,再加上一名子爵,两名男爵,足可以平息三千名农民的叛乱。但是很快就有新的消息传来,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预料中那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