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营帐中,将军听着外面呼啸不止的风声,
望向了天上的明月,举起酒杯一饮而止,
脑海中全是那个在花间飞舞的少女……
将军卸下了铠甲,解开了胸前的衣服,
从怀中拿出一个破旧的小包袱,小心翼翼地打开,
取出包袱里断了一截的银簪子。
他用布擦了擦被鲜血沾染的手,轻轻抚摸着银簪子,
眼角的泪悄然落下,就像深渊中的人渴望光明,
将军渴望从簪子里得到多一点她的身影,
那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将军想起他和那个姑娘的往事……
初冬的早晨,阳光明媚,
少年模样的将军正对家门前的木桩用尽全力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在木桩上不停地留下浅浅的痕迹,
身上的汗一滴滴落下来,
在他脚边形成了个小水洼。
此时以真练拳的他没有注意到隔壁楼上一对眼睛正看着他……
良久,隔壁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从门中走出来一个小女孩。
那是将军爱慕至及的女孩,将军很早就注意到她了,
大户人家的小姐,举止端庄优雅。
今天的她穿着红色的襦裙,头上叉着银簪子,
头发散落着,随风飘动,阳光下,
仿佛披上一层金辉,眉眼间挂着丝丝笑意,将军看得入了迷……
女孩缓缓向将军走来,看着将军呆滞的神情,
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犹如银铃一般宛耳动听。
将军看着女孩充满笑意的脸,看得更入迷了,
他睁大了双眼,想看清楚女孩在微风中飘动的每一缕发丝……
这时,女孩开口说:
“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将军一下子回到现实中,脸变得通红,低下头小声地说:
“没……没有。”
看着脸红的将军,女孩走到他身前,
将军抬起头一看,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在不到三寸的前方,
将军连忙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女孩及时拉住了他。
“我有那么可怕吗?”
女孩有点难过地对将军说。
将军抓紧了女孩的手,认真地说:
“不是的,只是从来没有姑娘靠我这么近。”
女孩的手瞬间感觉到了压迫感,但又传来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女孩感到脸上变得火烫,轻声说:
“那个,手能松开了吗?”
将军看了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又开始往后退,
想到刚才的情形,他退了一两步便停下了,说: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牵你手的。”
女孩看着将军的窘况,又一次笑出了声,他对将军说:
“要不要尝尝我煮的白粥?”
将军一直看着女孩的笑颜,竟没注意到女孩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
将军天未亮时便起来练拳了,此刻已是巳时,
早已是饥肠辘辘,但觉得不好意思,嘴上便说着不饿。
此时,将军的肚子肚子开始咕咕地抗议起来,
女孩第三次笑出了声,说:
“嘴上说着不饿,肚子倒是挺诚实。”
将军感到很尴尬,但耐不住肚子的抗议,
从女孩手里接过白粥,道了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走向了一旁的木桌子,女孩看了看那个木凳,
从怀里拿出拿出了一条手绢,擦了擦木凳,
又仔细看了看,才坐在了将军的对面。
将军心想:她很爱干净吗?
我练了一早上的拳,手上满是汗,
可是刚才我牵她时,手到现在都擦过,为什么呢?
将军想到一半,肚子又开始强烈抗议,
便端起白粥,举到嘴边,直接倒了下来,
“啊!”
将军大叫了一声,粥很烫,将军居然直接喝了,
碗从将军手里脱出去,掉到桌子上,所幸粥没酒出来。
女孩看着将军,她第四次笑了,依旧是那么迷人。她对将军说:
“傻瓜,粥刚煮不久,你直接喝,是想被烫死吗?”
女孩一边指责着将军,一边端起那碗白粥,
一边用勺子舀起白粥,在嘴边吹了吹,放到将军嘴前,说:
“嘴还疼吗?看你这笨手笨脚的,我喂你好了“
将军看着女孩,脸不自觉发烫,他张大了嘴,
咬住了那把勺子,把白粥一口吃完了,
一边吃一边想到:这样被烫一下,不亏。
初冬温暖阳光下,女孩把粥一口一口地喂给年少的将军,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