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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家

回家的路,应该是快乐的,回家的心情,应该是迫切幸福的。幸福的人,幸福的事,千篇一律,可是不幸的人,不幸的事,又有多少各自的悲伤。

此刻的归途,在小如的心里,又何止万般的沉重,不止现在的痛,连同着以前的痛,一下子连根拔起,扯到筋伤到骨。所幸,这次的归途,有了俊凯一路相伴,总算还能让小如感受到点人间的暖和情。

“俊凯,对不起……”小如不想让他跟着这样的自己,感受这样的抑郁和痛苦,他自己家的事情也还都是未知。

“小如,别说话,好好休息。你看,这一路的风景多美。”俊凯轻轻揽住她的肩,“晴空万里,也会忽然大风暴雨,过去了,不还是一样艳阳高照,碧波万里。一切都会好的。”

“谢谢你!”小如轻靠在俊凯的肩头,闭上眼睛,想象着家里的纷乱,家里的悲伤,妈妈的辛劳憔悴,妹妹的懵懂,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好自私,抛下了她们在大山,她是个不孝的女儿。

或许是太累了,小如恍惚进入了梦乡。

傍晚的山谷,有些沉寂,又多了些神秘,透过车窗看到外面峻峭的高山,放佛刀切般的,齐刷刷的,可是那遍布的野花,五颜六色的,硬生生从那岩缝生出来,摇曳生姿,往高处看去,漫山的青翠,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梯田,目之所及,皆是些蓬勃的生命,彰显着无尽的活力,轻拥着小如,俊凯看到这一切,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不管经历什么,经历多少,只要不放弃,只要你还坚持,总会好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何俊凯也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大亮,列车已经预报要到站了。

“小如,醒醒,我们快到站了。”低头轻轻拍拍小如,却见她满脸的泪痕,何俊凯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女孩。

“俊凯……我们快到家了吗?我,我害怕……”小如恍惚醒来,还是无法从那个梦里出来,记不清是什么梦了,只是心里疼得难受。她期待早点到家,又害怕面对再一次的生离死别,害怕面对已经苍老憔悴的妈妈,害怕看到妹妹那清澈明亮的眼睛,那眼睛里总是有一丝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忧伤……

“小如,坚强点,生离死别每天都有发生,我们要坦然面对,好好继续生活下去,为了离开我们的人,也为了还需要我们的人!”

很快,列车进站。

站台拥挤的人潮,嘈杂的喧嚣,有些刺眼的阳光,小如险些晃了眼睛,只觉得头晕得很,她紧紧抓住何俊凯的手,只觉得这世界的虚无缥缈,就连那些喧嚣,也是飘飘忽忽,放佛只剩了她一个人,还有她紧抓的这双手。

何俊凯紧紧扶住她,“小如,我们休息室休息下,你得吃点东西,我们再赶路吧。”

“不用,我没事。我想快点回家……”小如轻轻摇摇头。

“好的,那我们走。”何俊凯懂她的欲言又止。

从车站回家的出租上,小如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看着窗外,此刻的她,特别安静,看起来又特别脆弱。

离家还有十分钟左右车程的路边,小如看到了妈妈,牵着小妹,就那样,等着。终究忍不住,眼眶一热,心又整个生疼起来。

“妈……”小如没等车停好,几乎是冲下去,一下子跪倒在妈妈的脚边,这是她的妈妈,又苍老憔悴了很多。

“起来,丫头。”妈妈赶紧拉起小如。

“姐……”小妹过来拉住小如的衣角。

小如拉过小妹,搂在怀里,小妹很瘦小,远远比不上同龄孩子的身体,大大的眼睛,没有童真的快乐,满是害怕,悲伤,无助惶恐。小如的心,撕裂般疼着,这都是她最亲的人,可是,现在,她却让她们过成了这样。

“阿姨,你好。我是何俊凯,小如的朋友。我们上车吧,师傅送我们回去。”何俊凯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暗暗抹泪。

“好孩子,麻烦你照顾我们小如了,还辛苦一路送她回来。谢谢,谢谢!”小如妈妈忙不迭的跟何俊凯致谢。

“走吧,小如”

照顾小如,妹妹还有妈妈都上了车,何俊凯招呼司机师傅继续赶路,他觉得,现在的他,就是这里的主心骨,他是个男人,他需要做点什么,认真负责的做点什么。

人生,就是一场场经历,好的,坏的,有些人,在经历中历练成长重生,有些人,在经历中颓废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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