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阳看到了南怡苒元气大伤,立马跑了上去,再一次扶住了南怡苒。
只见南怡苒弯着腰,不断地呼吸着空气,抬起的双眸隔了一会儿后便低了下去,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地面,心里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
一般灵力者召唤出来的召唤物不会无缘无故地反噬召唤者。反噬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召唤物不愿意被召唤者所使用,二就是外来的牵制力阻断了召唤者对召唤物的控制,从而导致召唤物不受控制而召唤者受到反噬。
她千想万想就是想不通,反噬的原因在南寒月的身上都说不过去,她没有灵力,哪里来的牵制力,再者说,灵剑是她苦苦修炼了几个月才被控制的,不会愿意被控制。
而刚才南寒月的动作也明显,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下按动作,灵剑便挣脱开了她的控制,这究竟是为什么?
双方都在僵持着,不说一句话。南慕阳扶着南怡苒,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南寒月看。
看来他说的没有错,南寒月的确变了,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也大概能猜到她究竟是哪里变了。
“哼,你拿着我二妹的东西去伤害她,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羞耻吗?”南慕阳道。
闻言,南寒月视南慕阳的话如耳旁风一般,她将手上持着的灵剑在手指尖绕了一圈后猛地插在了身旁的地上,她伸长了手臂放在空中,拉了拉身体,淡淡道:“你也知道世界上有羞耻这种东西啊?那你明目张胆地毁了我的房子,你的心里难道没有点逼数吗?”
南寒月突如其来的现代语就这么从嘴里蹦了出去。
南慕阳听了也是一头雾水,“逼数”这个词他还从未听过呢。
当然,南寒月才不去理会南慕阳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反正就是铁铮铮地站在那里,一步也不退让。
片刻后,她抬起一只脚来猛地在灵剑上一踢,那把剑便从地上拔地而起飞向空中。
南寒月迅速伸出手去在半空中接住了灵剑,顺势伸长了手臂,举着灵剑指着南怡苒和南慕阳,语气冷冽道:“刚才是谁打坏了我的门,又是用那只手打的,我现在都要如数奉还回去。”
说白了,就是要砍了南怡苒的一只手,来警告他们,惹怒她的代价,不等!
“你别太嚣张,你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也敢说出如此的大话,是谁给你的胆子!”
没有人给她什么说大话的胆子,这是她的天性。
她冷眼笑了一下,不回南慕阳的话,那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剑锋,在南怡苒的面前丝毫不畏惧,就连抓着灵剑的手也不带颤抖一下。
登时间,从她的嘴里慢慢吐出来三个字:“去死吧。”
说着,她将剑锋猛地立起起来,伸长了手臂,脚步一个变幻便抓着剑就朝南怡苒刺过去。
南寒月的速度很快,即便手上的剑很重,却阻止不了她向前的脚步和让南怡苒付出代价的决心。
南慕阳猛地一惊,他伸出手臂凝聚着灵力妄想阻挡南寒月的攻击。
和刚才一样,南慕阳的攻击就和一面镜子一般,轻易地被打破了。
那灵气刚碰上了灵剑的剑锋便化为了乌有。
眼见着那把锃亮的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元气大伤的南怡苒开始变的焦躁不安起来。
她捂着胸口,动了动身体,焦急道:“哥,你快想办法啊!”
南慕阳的额头上竟然掉落下了几滴汗珠,他也想有办法,可是关键时刻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难道真的只能等死吗?!
南慕阳的瞳孔不由得一缩,他反射性地将身边的南怡苒拉到身后,伸出了一只手弯曲着挡在眼前。
灵剑快要刺上去时,南寒月的脸色顿时变了。阴暗无比,仿佛就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手脚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她并不想要了这兄妹两的命,可是她却停不下来了。
“噗――呃――”
就在南寒月举着剑临近了南慕阳的面前,将要刺过去时,动作却停止了。
只听见鲜血从体内喷出后难受的呻吟,便不见任何刀剑落在身上。
南慕阳愣了一下,缓缓地放下了挡住的手。
只见眼前的南寒月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头发凌乱,后退了不少,站在原地像南怡苒一样喘着粗气。
南寒月站在原地,用力呼吸着空气,刚开始还是好好的,可下一秒后,她的心脏就像是有万千蛇蝎虫蚁在啃食一样,剧烈的疼痛!
痛,从心脏处慢慢蔓延道全身,刺骨的痛钻心的痛在她身上弥漫开来。她的四肢百骸,全身的筋脉都只有一种感觉,就像是伤筋断骨的痛!
她咬紧了牙关,握着灵剑的手在颤抖。
难忍的剧痛似乎都不给她呼吸的时间,迅速蔓延,然后迫使她跪了下来。
“噔――”
即便是要跪下来,她也不可能像别人那样双膝跪地,跪在南怡苒和南慕阳的眼前!
她将手上的灵剑狠狠地插入了地中,整个人似瘫软了一般依偎在剑上。
她黑着脸,抬起眼眸,循着刚才那股打向她的力量看去。
“四小姐刚回来,还是安分点为好,你若想把一件喜事变成丧事,我南府可承受不起。”
一把妖艳的声音从南怡苒和南慕阳兄妹身后传出。
他们纷纷转头,让道。
那声音的主人就是南府二夫人尹艳芳。
到哪都是一片妖艳也不辱没她的名字。
那夺人眼球的红衣在阳光下决决飘荡,那一双红唇,一对深邃的眼眸便显现在南寒月的眼前。
尹艳芳走到南怡苒的身边,撇下眉毛来,心疼地看着她。将她交给旁边的侍人照顾时自己从南慕阳的身边走了过去。
“四小姐一来我南府便有了血光之灾,四小姐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灾星啊。”尹艳芳走到南寒月的眼前讽刺道,“你这副模样,可真是难堪。”
南寒月忍着痛,逼迫自己站起身子来,笔直地挺立在尹艳芳的面前。
她暗自嘲讽了一声,冷笑道:“呵,我在如何难堪,也比不过二夫人昨日的丢脸吧?”
南寒月的话一说完,尹艳芳的脸上便弥漫上了一股厌气。
她蹲下身子去,捏住了南寒月的下巴,眼神里透露着怜悯的望着南寒月,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上都写满了对南寒月的同情之情。
“好一个四小姐,在外三年,连我南府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尹艳芳问到。
南寒月扭动着脖子,想要从尹艳芳的手中挣脱出来。
她张口闭口说的都是“我南府”,还真把自己当做大夫人了?
我呸!
南府有这样的人当女主人,南齐郦也别混好了,丢脸!
“呵。”南寒月不屑地冷笑一声道,“我在外面三年,你倒是在南府待得久,可我也未曾见过你守什么规矩啊。”
“昨日也叫守规矩?”
南寒月不懂什么南府的规矩,她也不需要去懂。因为她有她自己的做事规矩,其他的她都不屑一顾。
一个连自己本职都做不好的二夫人,误让王爷以为南齐郦的私生活多么糜烂,这也是南府的规矩?
在她眼里,尹艳芳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她眼前还居高临下的跟她谈规矩!
她蹙了蹙眉,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用力拨开了尹艳芳捏住她下巴的手,将她往外一推,自己摇晃着身体往后踉跄了几步。
她伸出手去抹掉了嘴角边的鲜血,满眼的仇视瞪着尹艳芳看。
她就算是再狼狈,也不可能向这些恶势力的人低头,绝对不可能!
尹艳芳看到这副模样的南寒月竟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她伸出手去在南寒月的全身上下滑动着指了指,“就凭你这副身体还妄想和我抗衡?钻心的疼痛不好受吧?”
话是说着,尹艳芳的手也动着,猛地一下,她将手停在了南寒月的心脏前,骤然间握紧了拳头。
起初,南寒月还有些好奇,尹艳芳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但是,还没有给她去思考的时间,南寒月的心脏便猛然地跳动着。
急促的心跳声循环在她的耳边,她的心口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别人可能感觉不到,但是她可以感觉到,这种压力,快要把她的心脏撕裂了。
“噗通――”
骤然一声,南寒月毫无防备地倒在了地上。
随着她的倒地,她身边插在地上的灵剑也随之消失了。
南寒月侧卧在地上,腿和腹部靠的很近,那种钻心的疼痛,比起被子弹打穿脑袋还要疼上一千倍一万倍!
随着心跳地越发急促,她的呼吸也越发急促了起来。
她闭着眼,眉头紧皱,现在她恨不得马上就将手伸进去按住自己的心脏,迫使它恢复原来的跳动。
但是她知道这根本不切实际,也不可能做到。
被两个侍女左右扶着的南怡苒看见了,她阴险地笑着,连忙推开了旁边侍女的手,跑了上去。
“哼,好受吗?我可记得有人曾说要我付出代价呀,怎么,现在连爬也怕你了?”
南寒月无视了南怡苒的话,她疼得畏缩在了一起。
看到了南寒月在自己脚下痛苦的样子,南怡苒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高兴得她都忘记了自己有受过伤。
她毫不客气地抬起脚来,猛地踹在了南寒月的腹部,脸上的表情像是看见了毒虫蛇蝎一样居高临下地望着南寒月,恶狠狠道:“怎么不说话了?我告诉你,今日你就休想让那大夫人来帮你,你的靠山今日可不在府里。你是死是活可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