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过剑落,利索的手法从不拖泥带水。
当南寒月将铁剑从女子手里拿回来时,她的脸上早已沾染上了鲜血。
只听刘译文高声惨叫了一声,那一只手臂便孤零零地掉落在一边。
那一剑,南寒月顺着已经在他肩膀上砍下的一刀又加重了些。
铁剑逼近白骨,毫不留情地便斩断了它。
剑从不留情。
刘译文双膝跪在地上仰天长啸一声,他肩膀上的鲜血已经止不住了,如同泉水般向下淌去。
南寒月提着剑,走来,她的目光瞥了一眼散落在一旁的残肢,抬起手来将铁剑一扔,铁剑便准准地插在了那残肢上,在其上屹立着。
她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身为官员你怎可能不知这些?区区一个小才子就如此漠视国法,那我倒是奉劝你一句,自行向皇上请求免去官职,莫要祸害百姓!”
说完,人群再一次爆发出了响声。这一次的更加热烈更加高涨。
刘译文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望着旁边自己的胳膊上屹立这一把铁剑,顿时心头一股畏惧之情。
这次,他是真真正正的惹错人了!
南寒月坦然掠过了刘译文的身旁,走到他的身后。她弯下腰来,挨个在地上拾起被刘译文打翻的碗里散落在地上的钱。
她将钱攥在手里,自己也添了些钱进去。
只不过这钱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她刚才从刘译文身上顺手牵羊牵来的。
她转过身走到女子眼前,将钱递给她,“这些钱你拿好,替你爹治病吧。”
女子接过钱,顿时便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南寒月面前,“多谢四小姐,多谢四小姐!”
南寒月上前一步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女子,对着她笑了笑便淡然转身便要离开。
“散开!散开!王爷要从此地过!”
高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南寒月骤然地停住了脚步,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这不是叶鹰的声音吗?!
似乎这句话给了刘译文一线希望。他狰狞地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南寒月叫道:“王爷来了……若让他知晓你一废物伤了官员……哈哈哈哈……”
南寒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被刘译文那笑声吵得有点烦。她背对着刘译文,也没有要转过头的意思。
只听见那快马的脚步逐渐向她逼近。
隔了几天,没想到叶鹰这小子的态度还是这样,看来那天是没教训够啊!
她暗忖着。
“啪――”
马鞭落在空中打过的声音响起,围绕着的人群渐渐散开给王爷让路。
唯独那刘译文,依旧是妄想着自己是才子想让王爷替他做主。
他踉跄着站起身子来,跑了过去,拦在叶鹰的马前。
只见骏马嘶吼一声,紧随其后的便又是一声马鞭声。
“大胆!你是何人!”叶鹰扯着缰绳牵制住马恶狠狠地瞪了刘译文一眼,到。
刘译文赶忙跪下,哀求道:“我乃是皇上钦点的才人,如今被人伤成这般模样,还请王爷替我做主啊!”
叶鹰挑眉看了一眼,他看见了四周的场面,满地的鲜血还有一只残肢,残肢上还插着一把铁剑。如此残忍的场面给他看了也不过是皱眉一番,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哦?何人敢伤你?”叶鹰背后的马车内传出一阵声音,清澈地如泉水般在耳边缠绕着。他掀开了帘子探出头来望了望刘译文。
他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血所渲染,更何况还断了一只胳膊。
倘若说叶鹰的心理素质已经足够强了那么王爷肯定比他强多了,他看了这一番场面竟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平淡如水地问话,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何人将你伤成这样?”
王爷的一句话让旁边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唯独刘译文身后那一袭黑色身影很是傲然。
她抬眼直望着前方,眼里不透露出丝毫的紧张。平淡无奇,根本没有任何的波动。
她不说话也不回头,只是背对着他们所有人,默默听着刘译文的话:
“王爷,下官今日走在路上,碰见一乞讨女子,便好心施舍,谁知突然冲来一人将我砍伤,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那人究竟是谁?”
王爷的一个问题连着问了三遍,刘译文却没有告诉他,很明显,从刚才的这一句里可以看出,他有些不耐烦了。
南寒月轻笑一声,这人也挺能演,若是放到二十一世纪,肯定是个响当当的影帝!
只是,饭可以卵巢但是话不可以乱说,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人是……”
“是我。”
南寒月没等刘译文说完便自己承认了。她转过身来,一双还未褪去寒冷的眸子扫了一眼,淡淡地说到。
叶鹰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南寒月的身上,他立刻双手抱拳,坐在马上给南寒月行了个礼:“南四小姐。”
南寒月微微点头,一双透彻的眸子顿时变得温暖了起来,她眯起眼睛对着叶鹰笑了笑。
倘若不是她脸上还沾着鲜血,就算是再多人认准了是她伤了人,王爷也不会相信。但毕竟,现在是事实摆在眼前。
见着南寒月自己转了身,刘译文立刻直起身子来指着南寒月道:“王爷,是她,是她伤了下官!王爷要替下官做主!”
王爷一听,他的眉头皱了两下,随即他便掀开了帘子,自己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南寒月的面前,问道:“人,可是你伤的?”
“正是。”南寒月并没有矢口否认,是她干的她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她可不是什么小人。
回答王爷的问题时南寒月的目光不禁瞟向了王爷身后的刘译文。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实在是太符合一个浪荡子的身份了。
“可你为何要伤他?”
南寒月回答后他的心里便是大吃一惊,他担心望着她,问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还是南寒月第一次“闯祸”。
当然,南寒月也看出了王爷的心思。她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拭去了脸上的血迹,然后又抬头笑着看着王爷,她道:“我自然是有原因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问王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