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进了房间后南寒月在外面站了会儿也随之进去了。
这里的天黑地很快,一天就这样匆匆过去,算起来,南寒月已经到闲云国有一大段阵子了。
想起她刚到这里的时候,还差点一来就丢了小命,还是和人做了交易才得以存活的。
再想想,今天一过,距离和潇冥笙交易的日子也不是很远了。
只希望她能顺利进入未央学院,顺利通过测试,顺利拿到琥珀草。
她想着,放下了手上的茶杯,走到了窗边。
她推开窗子,一阵清凉的微风便袭了过来。
再过不久就入秋了,就连吹过来的风也少了那么几分粘腻,凉飕飕的,扑在脸上。
今夜的月很园,今夜的夜很安静,今夜的风很是清凉。
她抬起头来望着那一轮圆月,心里却感到了无尽的空洞。
月……月……
她的名字里就有个“月”字,只是她想到“月”便会突然想起“夜”来。
夜……
多么熟悉的字,只是那熟悉的人却不会再出现了。
她叹了一口气,竟然开始有些担心安玉熙的状况了。
南怡苒和南慕阳都来参加入学测试了,南府一下子少了两个活宝,南齐郦也回去了,安玉熙应该不会太累。
一定要找时间回去!
她的拳头握了握,又叹了一口气。
中午的时候这条街还是那么热闹,只是到了晚上,才刚入夜,这条街便突然变得冷清了起来。
交错的街路上没有多少人走动,虽然对面的客栈是开着的,灯火通明的,但是生意却冷淡得很。
她所在的这件客栈也是,刚上楼走到这里的时候外面还是很闹腾的,可现在除了听见楼下有打扫的动静外还是很安静的。
南寒月贪恋了一下微风,最终还是将窗子关了起来。
她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角,她将目光了放出去。
空荡荡的过道没有人,只有摇曳的烛光。
个个房间的门都是紧闭的,门内根本没有一点声音。
不光是临近她房间的几间是这样就连无殇的房间也是这样。
只是她能隐隐约约听见从无殇的房间里传来瓶罐碰撞的声音外,就再没别的了。
她有些失落地关上了门,走到床边,扑进了被子里。
她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闷声叹了一句。
现在,凡是来参加未央学院入学测试的灵力者估计都在争分夺秒的提升灵段。
而她这个“一无是处”的人,好像出了干等着明天的到来就是干等着明天的到来了。
奈何她没有灵力呢。
她正犯愁,却突然听见了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老鼠……
她是这么想的。
南寒月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如平常一样,她该坐坐,该站站,没有丝毫的紧张,仿佛外面的声音不存在一般。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以一个悠闲的姿态坐在了床边。
那双银白色的瞳孔时不时地向窗外望去,整个房间里安静地可怕。
“大哥,那娘们可毒了,今天竟然说要把我肚子给剖开。”
“哈哈,真是好笑,一会儿我倒要看看是谁剖开谁的肚子!”
“大哥英明!”
…………
窗外的两个人听见屋内没什么声响,便以为屋内的人已经睡去了。
可,南寒月并没有。
她端着茶杯端坐在床沿,她抬起手来,将茶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水后便将茶杯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屋内安静地诡异。她能听见外面的一切声响。
从刚才那段对话看来,那两只老鼠正是今天在客栈里挑事的那个男子。
另一只,应该是找来的帮手之类,不过在她眼里都只是肮脏的老鼠罢了。
不过还有一句话倒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今日说要剖开男子肚子的可不是她南寒月,而是隔壁的傅雪。
这两只老鼠原来是弄错了房间了。
不过她也挺喜欢那个所谓的大哥的一句话“一会儿我倒要看看是谁剖开谁的肚子”。
南寒月笑了笑,稍稍闭上了眼睛。有客上门,招待是她的原则。
既然那两个人这么想玩,那她便大发慈悲陪他们玩玩好了。
“吧嗒――”
屋内屋外都静下了,隔了一段时间才听见窗子有些响声。
南寒月迟迟没将眼睛睁开,只是眯成了一条小缝,她从那缝隙里看见了自己房间的窗子被打开了。
黑漆漆的夜里几乎看不清东西。她的房间里没有点任何照明的东西,让原本就黑漆的也增添了几分神秘。
窗子被打开了,窗外的凉风直往房内钻,吹得她脸上是一阵阵的清爽。
窗子开了好久,就是不见人。
南寒月端坐着一动不动。她用指腹轻轻敲击着手上端着的茶杯,一声又一声的,声音极小,闷沉。
又隔了有一段时间,她眯起的眼前才有两个晃动的身影。
那粗壮的身影笨拙地从窗外爬进来,跳落在地面上,嘴里还轻声嘀咕着什么。
这声音大的唯恐南寒月听不见。
两人一进屋便四处观望着。
因为窗子和南寒月所做的窗还隔了一道屏风,所以两个人并没有立刻发现南寒月正坐着看着他们。
而南寒月则是占据了有利地形,她还特意挑了一处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窗边一切事情而窗边的人难以发现自己的地方坐下来。
南寒月勾起了嘴角,玩味地笑了笑。她倒要看看这两只老鼠发现自己后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两个人观望了两下,便选择从屏风的另一面走去。
两个人浩浩荡荡地边走边看,仿佛是自家的主人理所应当地进了自家一样,丝毫不跟南寒月客气的。
两个人兜兜转转将屏风旁边的房间绕了一圈,自然是没什么发现。
他们停下了脚步,白头那个男子探了探头,问道:“大哥,那娘们不在啊。”
“不可能,方才我去打听的,那厮说白头那个丫头就住这间。”
“大哥,他们有三个人,我们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不可能,不可能,继续找。”
被所谓的大哥一说,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只好是闭上了嘴,跟着大哥在屋子里东翻西找。
半晌,两人都快把整个偏房看完来才绕了出来。
一从偏房出来两人眼前一亮,不远处的床上迷迷糊糊坐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