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灵没有食言,她在襄阳再度开了一个盛会,但这不只是为了言和一人。
“眼下襄阳历经大战,百姓颠沛流离,急需重振。”
刘灵/徐庶/言和三人坐在内厅下烤火取暖,眼下快要过春,也说明天气寒冷,徐庶便提议道:“若要让荆州重回当初繁荣,必须减轻赋税。”
言和/刘灵二人赞同点头,言和道:“在下觉得要重回繁荣,不只是要轻摇赋税。”
“先生有何高见?”刘灵听闻,自是一喜。
言和道:“先主治下的荆州,太平光景,粮饷赋税积攒下来,远超曹贼占据的中原之地,尽管内乱扰断,但如今,我们的钱粮仍是优势,应当发挥此等优势。”
“先生之意是……”刘灵不解,往向徐庶。
徐庶道:“子云的意思,应当是重建襄阳同时,举办盛会,吸引商贸。”
“不错。”言和继续道:“倘若能开次盛会,定能让众人看到荆州的繁荣,定然吸引大量人才来投,这天下,需要的是人才。”
“那好。”刘灵道:“即可准备,为先生封侯而庆。”
“什么?!”徐庶震惊:“主公,这……”
刘灵看了他一眼,然后望着言和道:“二人就此回去休息吧,尤其是先生。”
“臣遵命。”言和弯腰拱手离去,与徐庶并肩离开了内厅……
“看来,她还是离不开来。”徐庶带酸味道:“我原以为,这一个月,我能代替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没有什么地位不地位的。”言和道:“都是为主公做事,又何来地位之说。”
在离开,返回自家的住所后,言和待住了,只见自己原先住的街上,云集了各界的车吗,缀连一街长……
黄祖/黄承彦,等黄氏士族、庞德公之子庞山民,等庞氏士族、原本打算投降,却被拒绝后坚持守城的蒯越蒯良兄弟的蒯氏士族,还有另外的杨虑、杨仪、杨颙、马良、马谡,这些,原本的荆州士族,竟然都在此处等候着。
“定武侯!”马谡看到言和,当即大喊,引起众人望向,于是,言和看到了他几十年来从未见过的场景,众士族子弟纷纷涌过来,对他嘘寒问暖的。
“定武侯病情一好,整个人都精神着呢!”
“听说,主公赏赐定武侯一兵符,可调动荆州所有兵马,此时的定武侯,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各种的马屁言语,言和不由得心底里冷笑,这也许就是位极人臣的感觉吧。
在众人的奉承下,言和方才进入了自己的居所。
在大厅中,众人纷纷入座,但是言和只觉得自己,从昨晚到现在,就没有睡觉,而蔡安,也看出了言和的疲态,但他不知道言和昨晚到底怎么样了,主公又是如何,而是准备茶点,给诸位大人便好。
这一上,蒯良自然认得出蔡安,心中尴尬不已,暗叹言和是不是寻死:“这孩子。”
言和笑了笑,拿过茶水喝下:“请大人勿忧。”
“如此便好……便好。”蒯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但他仍然不敢碰这杯茶水,言和一个月的病,就是这孩子在照顾?无数次报仇的机会给这孩子,他却没有做?
还是说,对蔡氏的感情,在这孩子眼中,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吗?
蒯良打量着蔡安,却未能看出些许什么。
这一幕自然被言和所观察到,言和举起茶杯,对众士人道:“来,诸位,在下敬诸位一杯。”
言和现在的地位,这样一敬茶,自然引得众人喝彩,果然是一人得道,说什么都好使,言和算是彻底知道权力的好处,随后,他落寞的看着茶杯,倘若他是那种贪恋权力之徒,恐怕,轮不到刘表和公瑾算计,但他也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襄阳城外,就埋着十万将士的尸骨,那些,都是权力所导致的。
“如果是你的话,又会如何走出这危局。”言和喃喃道,看着堂上的众多士族,他深知这些人的来意。但他还是那个想法,士族可以协助,可以参政,但是绝不可以再对荆州政局有所决定权,为此,言和道:“蒯良先生,不知现居何职?”
“蒙主公与先生不弃,现为襄阳别驾。”蒯良苦涩地说,从当初荣光的襄阳令,变成了现在一个的别驾,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站错了位,却没掉脑袋。但,不是没有机会,面前这位年轻人,他比任何人都深知人才的重要性,只要依附他,蒯家,定能重振。
“如此啊。”言和道:“主公昨夜还和在下说,要对士族进行一轮的洗牌,让他们能全力支撑主公的基业。”
“这,我们自然支持主公!”众多士人带着疑惑看着言和,不知他这话的意思,唯有蒯氏兄弟和马谡等人眼睛一亮,但也一黑,暗叹言和的手段。
……
盛会上,众多文人,还有外来的乡绅名流,如痴如醉的看着这重新修好的襄阳,丝毫没有想到,一个月前,这里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城外的雪覆盖堆积着很高,却没有彻底掩盖着那些枯骨,时不时的,几根骨头,便从雪中露出。
刘灵不时的观察底下臣子们的动态,又看着两旁的徐庶和言和,继续道:“今天,幸得天下翘楚麒麟,用奇计方才让孤有今日,来,言先生,孤,敬你一杯。”
言和才注意,她的自称,已经从我,变成了孤,这正是她渐渐成长的样子。
“另外,我们也欢迎一下,东吴来的使者。”刘灵举起酒杯,给底下一个年轻人敬酒,但见他面如冠玉,双手葱白,眼神中带着忧愁的意味,见刘灵敬酒,便举酒回话:“谢刘刺史。”
言和仔细观察着他,发现他也在仔细看着自己,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愤怒,像是在仇视着自己,言和虽说也在江东居住多月,但也是谦虚待人,也没有谋害他人,那这年轻人……
“陆议先生,不知孙刺史前来有何要事吗?”
刘灵没有叫孙坚为公公,而是叫刺史,这让刘灵和孙坚却有一些生分。
而陆议,言和瞪大眼睛看着他,面前这个年轻人,在日后是与诸葛亮并肩的存在,操纵人心的程度并不比北方的“奇佐”弱。日后,是一把火毁了季汉复兴之愿;日后,是一张书信,将数万魏军送下九泉。
陆仪,后更名为:逊,字伯言。
此时的陆仪一脸书生气,看似不过20来岁,陆仪笑了笑,回答道:“刘刺史言重了,毕竟主公乃是你的公公,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婚姻的事。”
“说起婚姻,孤正欲有事要说呢。”刘灵道:“家父生前所签订的婚约,孤觉得,虽是父母之命,但孤是荆州之主,也是第一个史上的女君主,乃真正的非常之人,非常之人,当行非常之事。”说完,她看着陆仪,观察其动静。
“不错,刘刺史当是非常之人。”陆仪听闻,非怒反笑道:“刘刺史的意思某明白了,既然如此,某其实是来替主公传另一请求。”
“只要不是要孤结亲之事,尽管提。”
陆仪起身,拜会:“其实,主公膝下有一女,正值芳龄,且与刺史一谋士,也就是荆楚七驻中的首柱,言和,言子云先生十分般配,特意来此求亲。”
“什么!”刘灵震惊站起,连言和手中的杯子也停下许久。
陆仪冷笑看了言和一眼,然后对刘灵道:“这事,某并不急着要二位现在答应,还请诸位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刘灵皱下眉头,冷静道:“这婚姻之事,究竟是先生的决定,孤与先生虽说是君臣,但终究没有血缘,就让先生决定吧。”
言和很想摇头,但是……他终于知道陆仪的冷笑究竟是何意了,这对于这个夺回来的荆州之主来说,和平稳定,是真正需要的,君臣之情在荆州来说,差的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