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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父亲

在拘留所里的韩岩龙坐在墙角,头靠着铁栏杆,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那样的不真实。

“哐当。”铁门打开了,一个声音喊到“韩岩龙,你跟我过来。”

韩岩龙站了起来,低着头跟着警察往外走,来到了办公室,看了一脸铁青的父亲和万分焦急的母亲,他不敢面对父母又低下了头。

“韩岩龙,你可以走了。”警察确认完签字之后说道。

“龙儿。”母亲的声音里面已经哭腔,刚想迎上去,就被韩卫东拉住,同时瞪了她一眼,韩母无奈退到韩卫东的身后去了。

“走吧。”韩卫东转身就走,韩岩龙低头跟着,这时候韩母跑了过来双手握住他的胳膊,“龙儿,没事吧,受伤了吗?”

韩岩龙用力甩掉韩母的双手,没有说话继续跟着韩卫东往门口走去。出了楼门发现那个女孩和头部绑着纱布的沙皮都在那焦急的等待,发现韩岩龙出来后刚想迎上去,被韩父瞪了一眼就没敢上前,也没敢说话。韩岩龙一直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说任何话,就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司机开来了车,打开了车门,韩母扶着韩岩龙,“快上车!”

“你到前面去!”韩卫东严厉的声音响起。韩母看了韩卫东一眼,无奈的走了副驾驶打开门坐了进去。韩岩龙和父亲坐在一起一路无言,只有韩母关切趴着椅子坐背向后张望。

到家后,韩母开了门,韩卫东鞋都没脱直接就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过来!”

“老韩,龙儿知道错了,你别打他,他刚被人打了一顿。”韩母哀求着。

“你上楼去!”韩卫东看着韩母,韩母一直扶着韩岩龙,“你上楼去!”韩卫东加强了语气又说了一遍,韩母幽怨地看了韩卫东一眼上楼去了。

“你坐过来。”韩卫东看着韩母上楼之后,语气缓和了一些,伸手招呼韩岩龙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韩岩龙坐到了沙发上,不安的看着自己的脚,等待着父亲的训斥,“事情我都知道了,酒吧的人和你的小兄弟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了。”父亲口气很平稳,并不是责备的口气。“你虽然做事的方法不对,不过很像我们老韩家人的做事方式,要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

韩岩龙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他父亲说出来的话,他抬起头看着韩卫东,他都忘了多少年没有和父亲对视过了,花白的头发,脸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这么老了。韩岩龙鼻子酸酸的,这么多年了,没有好好和父亲说过一句话。

“你那个小兄弟不错,不过以后离他远一点,和他在一起会学坏的。”韩父加重了语气,后来韩岩龙才知道他打了豹哥之后自己也吓蒙了,豹哥小弟们要替豹哥报仇的时候是沙皮护着他,这也为什么在派出所门口沙皮头上绑着纱布的原因。

“。。。。。儿子,这么多年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是我不好。”韩卫东沉思了一会说道。听到这话,韩岩龙的眼泪涌了出来,感觉就像是一把凿子凿开了心上的这么多年结的冰,他以前的叛逆不就是想让父亲多陪着他,多看看他吗,这一刻韩岩龙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全部涌了上来,哭的稀里哗啦的。

这突发的哭泣让韩卫东手足无措,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到了韩岩龙的身边抱住了他“好了,好了,是我不好,都过去了。”这刻父子俩的心结都打开了,以前所有的过往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了父子情深。

这晚这对父子聊到了很晚很晚,他们聊着以前有意思的事,聊到开心的时候韩卫东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一样,韩母下来了几次都没有插嘴的地方也只能回去。

“儿子,我想清楚了,你去当兵吧,我们老韩家的人都得当一次兵,这样才能长大。”韩卫东准备上楼休息的时候说出了他的想法。“当兵。”这两个字在韩岩龙的脑海里并不反感,从小他的父亲就经常给他讲当年的故事和事迹,耳濡目染,像现在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不想去举目无亲的国外,也许当兵会很有趣,韩岩龙点了点头。韩卫东发现他的儿子并没有反对很意外,也非常高兴。“去吧,去活成来个人样再回来,我把一切都交给你。”韩父拍了拍韩岩龙的肩膀,高兴的走了。

第二天韩岩龙把头发染了回来,在父母的陪同下报了名,剩下的只需要等待着体检和审查了。这段时间韩岩龙再也不去酒吧夜店了,只是呆在家里看看书,时不时去父亲的公司,韩卫东只要不忙的时候也肯定回家带着韩岩龙到处去吃饭,去看看,父子之间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在父亲的公司韩岩龙遇到了穿着保安制服的沙皮,虽然还缠着纱布,不过精神状态很好,看到韩岩龙还跑了过来喊韩哥。韩岩龙问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后续,知道了那个女孩叫做莎莎,已经离开了豹哥回自己家去了,韩父感觉沙皮人不错,就让他来公司当个保安队长,确切许诺干的好的话就支持他成立自己的安保公司。

“对了,沙哥,有个问题困扰着我,我们相处不就是利益关系吗,那你为什么拼命保护我?”韩岩龙说出了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韩哥,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是,不过您不像其他人那样看不起我,在用心交我,那我沙皮也真心对朋友。”沙皮充满着感激。

是啊,韩岩龙笑了,也许一开始的时候韩岩龙要找的就不是什么可以带他去玩,听他话的小弟,而是一个朋友,一个可以和他说说话的朋友。“对了,沙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你的真名。”

“韩哥,你要看得起我,就继续叫我沙皮吧,你叫我别的我难受,不自在。”沙皮笑着。

“那好吧,我让我爸爸给你个好工作,别成天这样风吹日晒的。”韩岩龙想为这个保护自己的人做点什么。

“不用,不用,我也没什么文化,做这个队长都抬举我了。”沙皮赶紧拦住。“这个工作我很喜欢,真的喜欢,比以前那个被人像狗一样呼来喝去的强太多了,不为了讨生活,没有人会低三下四的让人看不起。”

韩岩龙看着沙皮,也许是经历丰富,在他面前自己真是个孩子,“好吧,沙哥,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不在就直接找我爸。”

“不用了,老板都这么关照我了,不用麻烦了,你要去哪啊,韩哥。”沙皮笑着答道。

“可能要去当兵了,要去几年。”韩岩龙说道。

“当兵。再出来韩哥就长大了。”沙皮很高兴。

“嗯,到时候希望你的安保公司也成立了。”韩岩龙笑着说。

“借您吉言。”

之后的政审非常顺利,韩卫东是战斗英雄,同时还是拥军模范,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入伍通知书和服装都下发了,韩卫东看着穿着军装的韩岩龙非常高兴,韩母舍不得孩子悄悄抹眼泪还被韩卫东骂了一顿。运兵那天全家出动,沙皮和莎莎也去了,韩母一直抹眼泪,韩父还数落韩母没出息。在教官的口令里,这帮差不多大的孩子们整队上车,坐下后韩岩龙还和父母挥手告别,这时候韩卫东的眼泪也下来了,他只是忍着不让儿子看到。

火车缓缓启动,这帮年轻人踏上了旅途。

“活个男人样回来!”这句话在韩岩龙的心里久久不能散去,嗯,活个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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