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铭洗完澡,擦干身子后便走到床前,把自己的乾坤囊打开,掏出今天的战利品,准备清点清点。
灵火符纸和普通符纸,啊呀,老板真大方。
把灵火符纸放进可以隔绝灵气防水防火的锦袋儿里,再把普通符纸分拨放进另一个只是防水防火的锦袋儿。
嗯,玉本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为什么分拨放?没办法,晚生哥给的太多了。
把整理好的纸放到一边,继续掏啊掏。
金沙轩的朱砂和毛笔、林老太的黑狗血、碧波堂的玄龟镇器还有一大批各种型号的白玉瓶啊罐啊……
最后是刚刚拼老命呃……偷来的火树银花灵液,以及一大麻袋的银光闪闪的花骨朵。
为了避免娇嫩的花骨朵在麻袋里遭到摧残,王子铭拿出两个大号白玉罐,把那些花骨朵转移进罐子里,再均匀的洒上几滴灵液,合上了罐盖儿。
看着眼前的整整齐齐的小山,再看看精巧的乾坤囊,王子铭不由得感叹,乾坤囊是个好东西。
迅速地把床上的小山搬进乾坤囊,王子铭从里面又刨出来一个干净的淡蓝色道袍,把自己捯饬了一下,看着镜中的自己确实是干净整洁了,才推门出去找自家师兄去了。
还未推门,便听见师兄屋内有人说话的声音,看来师兄现在有事情要处理,于是王子铭准备先回自己屋,一会儿再来。
“属下得到的确切消息,宁白宁公子会在两天后的四海拍卖场作为压轴商品出现……”
刚准备迈出的脚又慢慢的收了回来。
什么?宁白?大师兄?拍卖场?压轴商品!?
王子铭毫无知觉地攥紧了拳头,用力之大,指甲都刺进了掌心。
血腥味随着压抑的内力在空气中慢慢晕散。
“谁?!”
屋内的人突然警觉地出声,随后,屋内一片寂静。
几秒钟过去,师兄的房间突然门户大开,一柄跨马金刀照着王子铭迎面扑来!
王子铭眼里没有慌乱,可以这么说,他现在已经怒极反静,杀气四溢。轻巧的躲开迎面而来的刀锋,在对方后腰腰心处抬腿就是一脚!
砰通——!啪!
被踹飞的大汉趴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不是身体,他现在脑子里清清楚楚地回放着刚刚紫衣道袍青年的眼神,战栗着,一动都不敢动。
那不是看活物的眼神。
王子铭冷冷地看向屋内的二师兄,一字一顿:“方子兰,大师兄到底怎么了?”
方子兰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三师弟,无奈的起身,走到王子铭身前,伸出右手轻轻牵起王子铭,走进屋里,关门。
转身之后发现,刚刚的炸毛小刺猬已经化身为一只委屈软萌小白兔,眼圈红红的,幽怨的瞪着自己。
“子兰师兄……”委委屈屈的声音让方子兰心中一抽一抽的,“大师兄到底怎么了?”
跟刚才一样的问题。
方子兰把一把把拢进怀里,一下下的轻抚着王子铭软软的头发。待王子铭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才慢慢地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一周前?云岭玉家庄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阳光把诺大的玉家庄照的暖意洋洋。
与外面的和熙相反,此时的玉家庄主堂里,被阳光映得雪白的墙面反透着一股丝丝的压抑。
主堂主位上,玉家庄庄主,玉泽言面色严肃紧绷,对面的云岭镇镇主之女云瑶嚣张跋扈的面孔和不懂长幼尊卑的无理态度让他万分头疼。
虽然很头疼,但还是得面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碧螺春,温润的茶水和着茶香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了几丝舒缓。头脑也冷静了几分。
抬头轻轻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嚣张跋扈的大家小姐。紫衣青罗裙酥胸半露,炯炯丹凤眼狠辣暗生。乌发半披掩不住那股泼辣,凤钗灼灼衬不出优雅贵气。
呵,好一个俗气的乡野村妇。衣着暴露,不知羞耻,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个窑子里跑出来的。
“玉庄主,你可别不识抬举!白宁能入赘我云府,那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福分?呵呵。玉泽言又喝了一口茶,不说话。
看玉泽言不为所动,云瑶又加了砝码,染着艳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绕着长发,说:“照现在的局势来看,下任的镇主之位还是我们云家的,只要白宁入赘到我云家做上门女婿,那下任的镇主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白宁。到时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少了么?”云瑶势在必得的看着玉泽言的反应。
一秒。
两秒。
三秒。
……
玉泽言沉默着,不置一词,只是喝茶。茶杯里袅袅的水汽遮住了他的表情,这让云瑶有些不安。过了许久,直到云瑶都要忍不住要开口敲打敲打的时候,他终于放下了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抬头正经的看向云瑶,而后开口说道:“云姑娘,敢问你刚才说的下任镇主是白宁的话是以谁的立场说的?是你父亲云业云镇主的立场?还是以你这个内闺小姐立场?”
云瑶愣了,呆呆地:“我……”
玉泽言继续说:“你可知道镇主到底是怎么选举出来的?你父亲做镇长那是凭本事和名望,你又有什么资格一句话定乾坤?”不知自己的斤两,“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父亲的脸面?”
随着玉泽言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句句把云瑶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一会儿,都囧成了猪肝色。
但对于现在生气的玉泽言来说,怜香惜玉那是不存在的,更何况眼前的这个根本不算是什么香什么玉。
“我家白宁虽然有幸呈云小姐厚爱,但是福泽太过深厚,我玉家庄承受不起。更何况云小姐孤身前来我玉家庄已是十分不妥,闺中名声之重,云小姐还请回去罢。”
云瑶这时候面色真真是难看得很,也不顾名门闺秀的仪态,一言不发,沉着脸甩袖而去。身后的小侍女惊慌失措地磕磕绊绊赶紧跟上。
“哼!”
“云姑娘慢走。”玉泽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也不看云瑶甩袖离去的背影,轻轻吐了一口气,继续品自己的碧螺春。
“呼……”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身后屏风唤了一声:“子兰啊,阿宁回来了没?”
一袭月白色道袍的方子兰从屏风后走出来,说道:“大师兄还没回来呢,估计明天就能回来了。”
玉泽言闻言,思索了片刻,对方子兰说道:“嗯,明天他回来了记得让他来找我。”
“明白。”方子兰点头。
另一边,云瑶气冲冲的出了玉家庄,心口憋着一口气,回头狠狠地朝玉家庄的大门挖了一眼。而后狠狠地跺了下脚,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