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生看着这一幕，暗暗点了点头，随即微微坐直了身子。
终于有人跳脱那无聊的古怪逻辑了。查案一查案发现场，二查尸体。像他们这样抛开线索强词夺理凭空臆测，到底是探案还是打嘴炮？
“孙燕瑶。”魏轻鸾已经直起身子，她朗声开口：“锅里面还有煮剩下的残渣呢。你们这叫刚坐下还没开始吃？”
“我……”孙燕瑶一时语塞。
魏轻鸾已经转向了苏元瑞：“大人，或许可以去楼外楼看看食材还剩多少？或者……叫个员工问一下她们进入包厢停留的时间。”
孙燕瑶脸色蓦地变得苍白。
她就不该吃得差不多了才下药。可是……她真的不知道那是砒霜呀！
她已经失了方寸，还没等苏元瑞斥问，她低伏着身子，颤抖开口：“大……大人。小人不是故意的。那个药，那个药，醒月她也知道！我们是准备一起下得药。”
“胡说！”苏元瑞惊怒不已，“她和你下药干什么？自杀？你再不说实话，别怪本官不客气。”
“不是砒霜。”孙燕瑶只好和盘托出，“我们前几日出门，意外发现楼外楼老板是魏轻鸾。便以为是魏轻鸾她瞒着王爷自己在外面开店。然后我们就······就去弄了点泻药，准备再去一次楼外楼，在火锅里下药。然后这样就可以说楼外楼食物有问题，让王爷替我们出头，就让他去楼外楼，然后再揭穿魏轻鸾是老板，说她在外面抛头露面，有辱晋王府门风，然后让王······王爷惩罚她！我们备的真的是泻药！大人，你要相信我！”
孙燕瑶大概是被吓到了，说话时语言混乱，前言不搭后语。短短一段话里还夹杂了无数个“然后”。可是这足矣让别人听懂她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孙燕瑶和苏醒月以为这家店铺是魏轻鸾自己开的，而沐炳晖毫不知情，便想要弄出一个“泻药案”，在沐炳晖面前告楼外楼一状，然后再以“王妃在外抛头露面对王府名声不利”的理由让沐炳晖惩罚自己。结果泻药不知道怎么，竟然变成了砒霜。这才闹出了一个人命官司。
这计划简陋但是有效。如果真的成功，如果沐炳晖不知道楼外楼的存在，这个罪名确实很大。估计这个计划也是出自孙燕瑶之手。
可是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魏轻鸾觉得孙燕瑶根本没有说实话。
楼外楼事情主要是歌行管理，平日她基本不会出面。那苏醒月二人怎么可能“意外发现”？而且歌行上次就说看到她二人鬼鬼祟祟，她们那个时候就该知道了吧。这样看来，后面恐怕另有端倪。估计就和“泻药变砒霜”相关。
不过魏轻鸾不想多生事端。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周文明。
而且不管孙燕瑶怎么得到的楼外楼消息，她在锅里下了药都是事实，恐怕是不好脱罪的。她的猜测只能当不合理，却不能当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