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岳的到来让陆笙原本已经沉寂的心又泛起了涟漪,他不竟想起高中时某次回家看见母亲在卧室里翻东西,他以为只是平常时候的清洗工作便没有在意。其实那个时候已经分房睡了吧。拖到了大学才对他说出离婚的事情,也的确是瞒得够久了,原来父母之间的爱情早已经结束,难怪后来他问起母亲有没有怨恨父亲时,她只是摇摇头便不说话。不是不怨只是不爱了。连起码的怨言也说不上。那时何其憎恨抢走父亲的的那个女人,在现在看来,是不是该连同那个女人的女儿也要一同怨恨?
一个上午,陆笙就端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过,老胡见他这几日状态似乎又不太好,只以为又是叶斯漫闹脾气。
“老陆,你这几天怎么病怏怏的?小叶工作忙没陪你?”
老胡一脸我懂你现在这副状态的表情看着他,嘴角还带着戏谑的笑意。
“你见我这几日有哪些天跟斯漫见过面?上班下班都与你在一起,何来的不满?”
“欲求不满~”
老胡顺着口就说了出去,惹毛了陆笙给了他一拳。
“我靠,老陆你来真的啊。叶斯漫没满足你也不能将火撒在我身上啊。”
“闭嘴,你不去找林云佳,你跑我这儿撒什么泼。”
陆笙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有些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与老胡说话。
“嗨,昨儿个颜韵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将她的车开到医院去,她们公司还有半小时才下班,我一会儿去找人拿钥匙。不过,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说话的语气总提不上气。”
陆笙挑眉,何亦欢还没有醒吗?颜韵都已经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了?那……陆祁岳呢?是不是还在利城?倘若此时过去会不会再遇见那人?心中的顾虑实在太多了,惹得一旁的老胡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亦欢出了事故,想必是颜韵在医院走不开。”
“何亦欢出事了?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好歹也是旧识,总归该去看看她,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老胡有些错愕,自从何亦欢离开予幻后,他也就少有跟她联系,想不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她倒也生出了几分怜惜。今天索性过去瞧瞧她。却见陆笙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前些天我去过医院了,她……她母亲在,病房里人多也不方便。今天我就不去了。”
陆笙没有提起陆祁岳,想必让老胡知道他来了利城,恐怕又要说教他一番。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好说什么,若是我执意让你去,怕你觉得我在挑拨你与叶斯漫的感情,话说回来你们是不是在闹矛盾,我听公司里有人传……”
“我们不适合。”
老胡话还没说完,陆笙自己就招了出来。
“一开始我们都是存了目的试着开始的,自然两人都有些芥蒂。且不说她一心一意的对我,单单是我对她就没有那份心思。索性断了也就断了。两人也好过些。”
老胡突然就不懂陆笙了,这样的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事情,怎么他也会做了?莫不是自己带坏了他的。
“老陆,既然在一起了就不要瞻前顾后的,莫不要因为我的缘故给你带来一些影响。”
“不是,上次斯漫来公司看见我手机了。或者那张照片是导火线。但也许只是将爆炸提前引爆而已,算不上是罪魁祸首的。”
“什么照片?”
老胡伸手去拿陆笙的手机,点亮屏幕发现了上面的照片赫然是何亦欢一张睡熟的侧脸。
“我靠,老陆你可以啊~你道行可比我高得多……”
老胡将颜韵的车开到了市医院,拔了钥匙带上花束就往楼上何亦欢的病房跑,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位妇人在帮何亦欢擦拭脸颊。若不是看见她躺在病床上,老胡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阿姨,您好!我是亦欢的朋友胡逸城,知道她出了这样的事故,所以过来看看她。”
老胡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这要是平日在酒桌上,他哪有这样的拘谨,倒是场合不同,便有些适应不了。
“是欢欢的朋友啊,快请坐,请坐。工作忙还麻烦你们过来照顾她、看望她,真是有心了。”
阮慧慈慌忙将老胡安顿在座椅上,红着眼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亦欢可醒了?”
老胡没有忘记陆笙在他临走前的嘱咐,赶紧问清何亦欢现在的状态给他答复。
“醒了醒了,只是人有些虚弱,腿上打了石膏有些不方便。这不,一慕啊着急,又去找院长过来看看,都忘了自己是医生了。”
“醒了就好,您一个人在这边照顾她吗?有没有请个护工轮着照顾亦欢?”
老胡其实是想问颜韵在哪儿,但又怕不太好。
“本想说请护工的,欢欢的一个朋友小韵说公司不忙就帮衬着照顾也就行了。”
正说着话,门口就有了交谈的声音,在然后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响。颜韵推开门进了病房。
“还以为你多久才来呢,这么早就过来了?路上不堵吗?”
颜韵看见老胡坐在沙发上一副好学生听课的姿态坐着,倒有些想笑。
“不知道你要车做什么,怕你急啊,闯红灯也得给你送过来。”
说着就将钥匙掏出来递给她。
“呵,敢情不是扣你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都是压低了声儿怕吵到了床上的何亦欢。阮慧慈见两人是这样的说话方式,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喜意。年轻就是好。
“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了,要不小韵你陪小胡出去走走吧。欢欢醒过来我便让一慕照顾着。”
颜韵听这话想来是让她误会了她与老胡的关系,急忙摆了摆手向她解释。
“阮姨,您别跟他客气了,老胡不在乎这些虚礼的。况且他还要回去陪女朋友。留在医院里倒也不好交待。”
“哦~还要陪女朋友啊。”
阮慧慈的语气满是遗憾的理解,想来是自己年老了,年轻人的事情已经看不透了。
“是啊是啊,阿姨,我这就要走了,您仔细着身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好,好……”
老胡起身要走,门在这时又开了。进来一人却是陆祁岳提着保温桶转过身去关门。
“诶?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