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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正面交锋

陆笙还是跟随老胡回了A城,阔别七年再次踏上故土,心底说不想念是不可能的,只是回来,早已物是人非……

陆笙开了车,老胡陪着林云佳坐在后座,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些过分甜蜜,对于驾驶座上坐了千瓦灯泡陆笙来说。一路上自己都插不上话,无聊又尴尬……只得打开播放器,广播里传来舒缓的女声。是前一阵子那个爆红的女歌手……

陆笙一行人到达A城时,时候还早,将行李安置在酒店后,老胡提议带着林云佳回A大看看。陆笙有些拒绝。老胡哪能不明白陆笙心里想了些什么,只能随了他去。

陆笙一人在空荡的房间里无所事事,于是拔了房卡出了门,A城变了不少。原本通往自己家的那条公路已经延伸出好几条辅道。陆笙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在这座城市。没想到最后却漂泊异乡,一方面是因为父母的原因,而另一方面……是那个人说以后她想见他不用跑这么远。

他去了离她近的城市,可她却不告而别。白天在忙碌的状态里,陆笙还不觉时间怎么那么多。可一到午夜梦回。那个人清丽的脸庞印在梦里时,只能一夜一夜的失眠。

这样一年一年。却也熬过了七年……

陆笙将车停在了A大后门。迷迷糊糊开车过来了。但是没有勇气踏进那个大门。周遭葱郁的常青松早已伸手环住了A大的校牌。以前常听何亦欢说起这里的环境。说南方跟A城完全不一样。连冬天也都是少有的生机勃勃,不会跟A城一样光秃秃的。唯一能看的就只剩下A大后门那棵老松树了……

那时的陆笙恨不得立马给何亦欢建造一处四季常青的院子。将她所有的欢乐都锁在里面,又怎么会想到今天,他陆笙拥有了会建院子的能力,那个散发欢乐的人却已不在。

十一月的天早已是寒风凛冽,陆笙靠在车门外的身体有些僵硬,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脚边散了一地的烟头,此刻的陆笙太孤独了,像是屹立在峭壁的雏菊独自迎接每一天的挑战。疲惫不堪……索性那人现在近在咫尺,大抵上能减少一分想念了。

暮然回首,灯火阑珊初早已由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替代,那些回不去的时光像是埋藏在沙漠里宝藏。只有活在记忆里。

老胡回到酒店的时候,陆笙已经躺下了,只是一身的寒气加身,梦,怎么会醒?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陆笙心底始终如一,放不下。

他又怎么不知道,今晚沉默的不再是A大门前那个面带温怒的陆笙,也不是那个醉生梦死的陆笙了。

天微亮,?微凉。

陆笙起身拉开窗帘,A城的黎明一如既往的澈亮,仿佛昨晚不过是过去七年里相符合的梦境,醒来……人生依旧向前走。

老胡出现在陆笙房间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应该马上去往婚礼现场。林云佳有些不舒服,索性就留在了酒店。于是两人驱车开往现场。是在A城临江的空地上,露天的婚礼,布置得很青春。

陆笙走近发现几乎宿舍的哥们儿都在这儿,几句寒暄倒也不显尴尬。聊了一会儿便退了出来,老胡一向话题就多自然能聊到一块儿去。于是在周围行走,远远便看见行人往新郎方向靠近,那人也在……

她果然与新娘相熟~

何亦欢身着一身浅杏色长裙,露肩设计。不盈一握的纤腰扣着碎钻,不规则的裙摆有些让她着急于行走,身旁的男人冲着她微笑。是他当年对着她笑的神情,专注而宠溺。轻轻带过她的手腕,将她扣在自己怀中,半搀扶着前行。有半分羞涩从她的眼睛爬上了脸颊,局促又带着享受。

陆笙紧握着手中的高脚杯,若非此地是他人的主场。怕是早已掀起一场风波~

那人独自退了出来,在边角的地方整理被高跟鞋羁绊的裙尾,眉头微蹙,一张粉嫩的小脸有些泛红,陆笙发誓,他没想走过去,只是急促的脚步先于他的思想作出了反应,他靠近,低沉着大提琴般的声音。

“需要我帮忙吗?”

“哦~不用了,谢谢你啊。”

那人丝毫没有分心,很努力解着鞋带上的羁绊,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呵~”

陆笙轻笑一声,缓缓蹲下身来,修长的手指划过何亦欢细嫩的脚背,竟惹得佳人一声轻呼。不知道是惊于人,还是触碰~

何亦欢突然没了声音,陆笙整理好鞋带,然后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对视让何亦欢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看见新娘的名字,大概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她是我堂姐,叶游瑾是我朋友的朋友。”

“可是你忘了他也是你大学同学……”

“啊~真的吗?我怎么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我跟你吗?”

何亦欢丝毫想不起叶游瑾是自己大学同学的事实,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有这号人物啊,而且陆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记得他跟她自己啊?

“不是,叶游瑾真是大学同学啊?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大一那会儿转别的系了,而你又不常来上课,自然是不知道的。”

陆笙有些鄙夷地看着何亦欢,仿佛在嘲笑她那会儿有多无知跟叛逆。

两人相对无言,场面一度沉默,何亦欢经过上次的手腕事件,有些怕了陆笙,因而不敢开口,陆笙因为上次的事情,怕再次吓到她而不能开口……死寂~

直到褚一慕走了过来,伸手揽着何亦欢的腰往自己身上靠,以此宣示主权时。陆笙才恍然醒悟……她早已不属于他了。

“欢欢,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褚一慕有些宠溺地拨开她散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继续说道。

“我可不放心你一人到处瞎走动。这是你这边的朋友吗?怎么也不介绍我认识。”

何亦欢有些发晕。只好沉默。

褚一慕抬起头与陆笙对视,两个气场相当的人站在一起,就相当于一场核爆炸~

“你好,我是褚一慕,欢欢的男朋友。”

“你好,褚医生,我是陆笙,我们见过的。”

陆笙微微点头,自动忽略掉最后一句。

“哦?是在……”

“利城,市医院~”

“想起来了,只喝中药的那位。”

转过头又对着何亦欢说。

“欢欢,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先生,跟你一样少有的脾性,只喝中药。”

何亦欢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说?难道说是自己带着陆笙喝的吗?

“让褚医生见笑,其实我也是别人强迫着喝的,后来也就习惯这样。这个习惯也在改的。再坚持也没用处了。”

陆笙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飘向了何亦欢,这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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