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那边那个你,过来!”
明明正是庆祝的时刻,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欢乐。阿斯蒂芬回头看去,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大叔,虽然只是小小的印象,但是阿斯蒂芬还是认出了他,就是之前失心者中的一员。
“啊呀!你是……你是赫德佛先生的次子吧,刚好,你快来说明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斯蒂芬感到些许的吃惊,并不是因为这个人竟然认识自己,而是因为他竟然还保有自己的意识,明明之前他观察过的那些失心者,全部都失去了灵魂,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已经是死人了。但是这个人不同,他显然还拥有着自我,而且意识清晰。
“尊敬的绅士您好,请问,发生了什么吗?”阿斯蒂芬礼貌的回礼道,既然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那么自己也当然要得体的回应,不然让珍知道了又要唠叨很久。
“发生了什么?我还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呢!”肥硕的男人摆着手说道,身上的肥肉几乎要撑破他华丽的西服。
他稍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明明只是来这里做个礼拜,没想到竟然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竟然和一堆穷鬼睡倒在一地,而且浑身都痛的要死啊。”
身后的孩子们正要说什么,不过阿斯蒂芬回头把食指放在唇边,让他们保持沉默。
“抱歉,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是您的信仰太强烈,使灵魂短暂的离开了身体前往天国了吧,难道您没有留下什么美好的记忆吗?如果是肉体的疼痛那也可以理解,毕竟灵魂前往天国,不可能不对肉体产生负担的吧。”
肥胖的男人听到天国还觉得有些得意,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冲阿斯蒂芬喊道:“喂,小鬼,你是说我死了吗?”
“并不是那个意思,尊敬的绅士,教典里确实有很多人物在活着的时候去天国游玩的逸闻。”
阿斯蒂芬随口就撒了一个谎,不过他相信这样的人也不会认真的去阅读教典,更别说是反驳他了。
而男人的反应也和他预期的一样,他只是念叨着:“是这样吗?为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这样的话,但是看起来已经轻松多了。
“顺带一问,被神眷顾的先生,和您一起在教堂的人怎么样了?”
“那群穷鬼?当然是醒来了,不过看他们那样子,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奇妙的事情吧,哈哈哈哈!”
男人似乎很是得意,看那样子甚至想把自己的幻想和脑补向其他人吹嘘,作为他近几天茶余饭后的闲谈谈资。随后他甩着身上的赘肉向教堂走去,在那里应该有接送他的钢驹。
「都醒来了吗?」阿斯蒂芬有些吃惊,这个肥硕的男人并不是个案,所有的失心者都拿回了灵魂,简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温蒂,我还有事,你们先留在这里吧。”阿斯蒂芬说完又向教堂跑去,那里有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进入了教堂,刚才一个个如同恶鬼的人们,纷纷失去了凶猛的样子,一个个看上去无助又弱小,和刚才相比判若两人,而成为失心者的时间,他们的肉体都失去了限制,有的也被珍毒打过,强烈的疼痛也让他们爬不起来。从这点上看,那个肥胖的男人倒是相当的厉害。
“请问你们……”阿斯蒂芬停了下了,很明显这些人并不好,所以他改口道:“需要什么帮助吗?”
“抱歉,可以拿个湿毛巾冷敷一下他的伤口吗?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臂伤的很重。”“可以给我点水喝吗?”“好痛啊!”
各种叫喊此起彼伏,而阿斯蒂芬也想了解他们的状况,所以勤劳地帮助他们,同时一个个检查着身体。
「全部……都在!」每个人的灵魂都回到了他们的身上,之前的混乱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一同帮助他人,他们都是没怎么受伤的人,正好让阿斯蒂芬抽空去了另一个地方——钟楼。
在这上面,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法阵,这是驱赶闲人的法阵,也许这就是这里没有任何一个神职人员的原因。
“呵呵呵,如果让其他人看到的话,肯定不会了解吧,但是我不一样,果然这是有组织的魔法团体。他们有着比我更加迎合这个世界的知识,我一点要找到他们。”
“找到什么?”
突然传来了温蒂的声音,让阿斯蒂芬的动作迟缓了起来。
“温,温蒂?”阿斯蒂芬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过去了很久没有过来啊,我想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就过来看了一下,发现你正在帮助那里的人,教堂的大家对我们也很好,经常照顾我们,所以我就去号召大家一起帮忙,听他们说你往这个放心来了,我就来找你了。”
意料之外的理由,阿斯蒂芬暗自告诉自己,不要在没人的地方自言自语,同时也对温蒂留了点心。
“没什么,走吧,我们还要去照顾下面的那些人。”阿斯蒂芬敷衍道。
“我说,他们真的没有危害了吗?大家都是相信你才会去照顾他们的。”温蒂问道,对于他们而言,这可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毕竟孤儿院就在教堂旁边,如果再次发生这些事情,最先倒霉的肯定是他们。
“我…..不能保证,温蒂,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犯,但是至少现在,他们是安全的。”阿斯蒂芬说完就转身下楼,脚步声渐渐远去。
“mo fa?”温蒂重复着陌生的单词,眼睛一直盯着地上小小的法阵。
……
“喂,醒醒!”
“啪!”地一声,假吉卡的脸被抽了一下,随后又有一些冰冷的水泼在了他的头上,他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恢复了神志,视野也渐渐清晰,引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地板,以及自己被紧紧捆绑的身体。他猛地抬起头,赫德佛正坐在面前的一个桌子后方,整个房间唯一的光芒,就是那桌子上的蜡烛。
“老爷,他醒了。”蒙特班走向了赫德佛,并站在了他的身后,看来刚才弄醒自己的人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