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后,马车顶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而拉马车的马已经呼哧呼哧出白气了,永叔看到他们拿着东西下来后,便立马驾着马车走了,想必是怕冻了他这宝贝马车了。
“景渊,你去帮穆婶子买柴去,完了以后就回家。”刘氏吩咐着刘景渊,卖柴的那家是个男人,这里就她的两个儿子是男人,所以她便叫了比较稳重的刘景渊去。
穆大娘感激的看了刘氏一眼,便将自己想买多少告诉了刘景渊,然后将钱也数给了他,刘景渊拿着钱点了点头,便冒着风雪去卖柴的地方了。
当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那房屋上已经堆满了积雪,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刘大栓,正爬在屋顶上将雪扫下去,刘氏一看到他再做这样危险的动作,立马冲了过去,叉着腰不留情面的喊了起来:“不是说了不让你动嘛,你还动,你是不是非把自己身上搞出病来才安呀,你这个倔驴子,还不赶紧下来,是不是还得让我上去请你呀,也不知道你这耳朵是做什么的,都说了不能让你做事儿,好好在家里养着,你非得爬上去扫雪,真是不想要命了。”
刘大栓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所以趴在屋顶上嘿嘿直笑,也不敢回嘴,刘景书看到他爹都有些不敢下来了,立马插嘴道:“娘,等爹下来了,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行不,所以不要在屋外骂了。”
刘大栓听到自家猴子的劝词,心里顿感大慰,这死小子,至少还知道要解自家老爹的围。
“刘姐,我们先把东西放一放,这屋上的雪是得扫扫了,要不然再这么下去,这就得蹋了,今天的雪可真是有够大的,也不知道这屋顶能不能撑到开春的时候呢。”穆大娘自着自家的屋顶,脸上满是担心。
进了屋子将东西全部放好了之后,穆水谣他们又赶紧出来了,这雪还再下,屋顶肯定得整整,要不然的话睡在炕上有雪花落下来,那这不是等于睡在外面嘛,正当他们拿梯子的时候,刘景渊也回来了,他看到要扫屋顶上的雪,立马将剩了铜钱往穆大娘怀里一放,便利索的爬上了屋顶,然后拿着铲子就弄起了雪,穆水谣原本也要上去的,但是穆大娘怕她受伤,而且一个女孩子做这样的事情,总归是有些不好看的。
刘景渊在上面铲雪,而他们也不能在雪地里看着,所以大家伙儿都散了,进屋将买回来的东西打理了一下,穆大娘将买来的米很小心的倒进了缸里面,而那些年货则是放进了一个小柜子里面,并且用小锁锁了起来。
“娘,下次咱们要不要买几床被子,这被子已经不够暖和了。”穆水谣整理着床上的东西,对穆大娘说道。
穆大娘嗳了一声,便回了:“放心会买的,到时候咱们去隔壁村买,那花娘子家有买旧棉被,到时候咱们也去挑几床,听人家说,那些棉被都是大富人家不要的,所以她才会拿来买,而且那些棉被也比较便宜些,虽说咱们身上是有钱了,但到底还是要精打细算啰。”
穆水谣没有反对她的话儿,因为的确是这样的,而且就算是二手棉被,也比这个破破烂烂满是洞的棉被要好的多:“娘,那些柴火什么时候才会送过来呀,这么近,怎么也没看到有人送柴火过来。”
人就是不经念叨,一念叨的话这人准能出现,所以当穆水谣再抱怨人没来的时候,村头那卖柴火的人也挑着柴火过来了,将柴火放进杂物间里的时候,屋子里的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米菜都有了,柴火也有了,这个冬天总算是能够过得充实一些。
有时候千万不能小瞧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不要小瞧八卦的力量,特别是在这样的寒冬,大家都窝在家里,聊着各自知道的八卦的时候,那么有时候你在村子里面做了一小件事情,也会被人拿到桌面上讲。
而穆家一大早赶集,并且赚了一大把钱的事情,很快就被人传了开来,有的说穆家肯定是发财了,有的明白内情的,便说穆家是因为在山上打到了野味儿,所以被贵人看重就卖了高价了,反正不管什么样的版本,都再直指穆家已经有钱了,不像以前是个破落户,连饭都没得吃了。
而在村里流言四传的时候,那些在镇上官差也到了村子里面,有时候人的心思只要这么一动,便能够生出歹毒计策出来,泼皮刘三自从被穆水谣吓到在众人尿了裤子以后,他就不停的再想办法,要将穆大娘压在身下,然后将穆家姐弟卖了。
这次官差们来搜江洋大盗的时候,泼皮刘三立马想出了个主意,当官差们一家家搜人盘问的时候,泼皮刘三立马跟那些官差们告了密,而搜到穆水谣这一家的时候,他们明显是有了很明确的目标,当门敲响外面的人大吼的时候。
穆水谣便知道肯定要糟,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处理身上的五两银子,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莫名其妙来的财,她看着墙角那个夜壶,里面还有屎尿在里面,她眼睛一亮立马将银子放里面一扔,当银子被屎尿淹没的时候,她才镇定的开了门。
“官爷们,就是这个小丫头,上次我有看到他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一定是你要找的人。”泼皮刘三兴奋的眼角发红,一双阴毒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后的穆大娘。
官差头头哦了一声,一双三角眼睛吊着看了他们一眼,有些怀疑的问泼皮刘三:“你确定是这个小丫头,这明显是毛还没有长齐呀。”
三角眼并不怎么相信,毕竟穆水谣怎么看都像八九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