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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尝爱滋味

“冯校,在干嘛呢?”一个娇滴滴的女音传来。

两个人聊了很久,冯蓝刚才的担心和不快早已冲刷干净了。

第二天,秦青一下班就给冯蓝电话,询问身上疙瘩的事,冯蓝说没啥事了,让秦青放心。

这个年纪的人,很奇怪,一个电话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有时间吗?”

“什么事?”

“我最近总感觉头痛,我想去医院看看,你能陪我一起去不?”

“可以,你在哪里,我开车过来接你”

“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哈”

秦青刚出学校门,就看见冯蓝的车来了。车头一调,秦青走上前,微笑的说“怎么来得那么快,不是说在街上吗?”

“跟几个老师打小麻将,后来有人抽嘛,你打电话过来,正好趁机溜出来啦”

“这么说我是解救你的功臣咯”秦青调皮的说。

若问为什么喜欢跟冯蓝在一起?秦青也说不出具体原因,但是她喜欢跟他在一起时的轻松自在心理平静。这种感觉她丢失很多年了,现在突然又回来了,她觉得它太可爱了,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她暗暗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可是如何珍惜呢?她不知道,她在爱情面前是很幼稚……

她曾经经历过两段感情,在这两段感情里,她好像学到一些,又好像是运气太好,什么都不会。

第一段是初恋,那时候在上高二。

有天班会课,讨论早恋问题。说真的,那时候小秦青之流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早恋,也就无所谓恋了。既然学校要求,班主任也就提前做个预防。班主任跟小秦青他们是同一年进入这所高中的,只是一边是大学毕业,一边是初中毕业。

那个年代根本在那偏僻地方没有网络这个东西,让一个年轻的班主任给学生进行早恋教育还真是为难。一节班会课快结束了,班上多数人还是懵的。到自由发言时间了,班上一个很漂亮的女同学,这个女同学在班里是比较早熟的,小秦青这类女生在她眼里那都是不入流的小丫头,自告奋勇的跑上讲台讲到“朦朦胧胧的年龄,要明明白白的活着”。

这句话成了以后女生寝室的口头禅。晚自习之后,同寝室的人洗漱完毕爬上床,就开始乱联系:今天谁和谁又一起打饭了,谁和谁又一起讲过几次话,谁和谁看了谁一眼……有的是真的,有的是编的。管它怎么来的,只要你有新闻爆料,并且是新鲜的,都会有人帮腔。小女娃们结束一天谈话之后总会故作深沉的说“朦朦胧胧的年龄,要明明白白的活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秦青被女娃们安排给一个欧阳姓同学。无论她怎么辩解都说不过其他五张嘴,越描越黑,最后索性随她们说。刚开始是她们寝室的秘密谈资,后来班上的其他寝室也知道了这个秘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有意思的是,听多了,进入角色了。小秦青的心理开始有意无意的关注这个欧阳同学了,目光追随他的影子……小姑娘的春心就这样悄悄的萌动了。

那时候高中生是周末不上课的,学校的教室也不开灯,白天学生们会自觉地来教室看书写作业,晚上也会来点上蜡烛学习。有时候学累了,就讲故事,不会有老师来,男生会偶然抽支烟,彰显自己的男人味。

一个周末的晚上,六七个要好的男女同学写完作业又聚在一起摆起来,其中就有欧阳同学和秦青。蜡烛的光线本来就弱,再加上此时不学习,整个教室就两支蜡烛,光线更弱,男生们开始点上烟,有模有样的抽起来。欧阳同学坐着秦青右边,故意冲着小秦青吐了一口烟圈,抢人的烟圈在微弱的烛光中慢悠悠的飘过来,飘入小秦青鼻孔瞬间,小姑娘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升腾起来,体内幻化出两股气流,一股从心里升起,扑向大脑,大脑瞬间获得愉悦。一股下行,到达小腹以下,好像还带出一些粘粘的东西。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不知道要不要跟老师或者同学说,说了之后别人懂不懂,会不会笑话她……她最后决定把这种体验藏着心里,伤心的时候,失落的时候翻出来回味一下……这迷人的体验慢慢的充满了她的心,她开始有忧愁烦恼和兴喜雀跃,她不再像以前一样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管住自己的心。这使她纠结痛苦内疚……

在这种纠结中熬过了高考,新的学期,带着对大学的憧憬,小秦青迈进全新的校园。她无法预知未来的生活将是怎样的,但是她信心满满。

因为新到一个环境,没有认识的人,性格内向的她很快就发现学校背后有一条林荫道,平时很少有人走,非常安静,适合饭后拿着本书慢慢的散步。九月份天变得凉爽,林荫道两边的树木也开始落叶了,厚厚的叶子铺在地上,脚踩上去软软的。或坐在落叶上读普希金,舒婷的诗;或者找一颗树靠着看云起云落;或者细数灌木丛里了蚂蚁;或者静对着野花朵发呆……她有时候整个周末都待在这里。

有一天,她又来到自己的圣地——呀,被人占领了,且还是一个男同学,他背对着小秦青,右手拿着一支竹笛在转动,也像秦青那样靠着那颗大树。小秦青有点失落,又不能喊人家让你,只好转身离去,刚走几步,背后传来笛声,吹着张雨生的《大海》。小秦青的心被牢牢的抓住,脚迈不开步子,静静的听着——“如果大海能够带走着我的爱愁……”这每一个音符都敲击着小秦青的心,心伴随着节奏飘荡游走,走进这里的每一片树叶,每一朵花……她不懂音乐,无法具体说不出这笛声的美妙,只觉得浑身的毛孔被理顺,细胞都调到起来,要一同赶赴什么盛会一般。

余音袅袅,终于完全消失……小秦青有一种冲动,她一定要见见吹笛的人——握紧拳头,快速转身,迈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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