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将身子探出洞外,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其他兄弟都不在近旁,才回过身说:“好了,阿诺你快把火熄了,呆在洞里别出声,等我们走远了再往东去找林致,一会儿我会在沿路的树上留下记号,到时候你们跟着记号就能找到我们。”
阿诺点了点头,端起锅里的溪水,泼在了火堆上,接着站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和昌乐一起被带了出去。
老五带着俩孩子走到离洞四五丈远的地方,才喊道:“大哥,二哥,赵全,我找到了。”
很快,三个汉子就跑了过来。
“怎么还少一个?阿诺呢?”赵全问。
老五随口扯了谎:“她俩说出去捡柴了,别管他了,我们快走。”
伤疤汉子见小丫头已找到,也无心在意阿诺的行踪,立刻带着他们往后山去了。
夜幕已然降临,他们不敢点火把,全凭着对山路的熟识,在山路上摸索着前进。
“老大,我们去后山干什么?”老五一边说,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用匕首划过沿途的树干。
伤疤汉子头也不回地说:“跟我走,别废话。”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老五看到前面山腰上的微微火光,认出是被强占的山寨,这才明白伤疤汉子还是想把火给引到姓王的身上。
伤疤汉子大摇大摆地往山寨大门走去。
“大哥,我们就这么去啊?”赵全毫无底气地问。
“是啊大哥,姓王的怎么会让我们进去。他肯定不敢得罪林致!”老五说。
伤疤汉子微微一笑,继续昂首挺胸地向前走。
“老大,若姓王的不开门,这火可引不到他们身上。”老二心里也没底。
“放心,我自有办法。”伤疤汉子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待伤疤汉子走到离大门一丈之地,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破口大骂:“姓王的,你给老子滚出来!藏在老子背后玩阴的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出来跟爷爷单干,别躲在壳里当王八。”
老二此刻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就是老大的办法,短暂的诧异之后跟着也明白了过来,只有激怒王强才有可能进入山寨,于是也跟着骂了起来。
这办法竟十分奏效,不到一刻钟,守门的土匪就开门将他们押了进去。
卧房内,匪首王强本抱着娇娘酣睡,被门外传话的手下吵醒之后,气得破口大骂:“大疤脸这个龟孙,这个时间又来做什么?看老子一会不把他夺成肉酱去喂狗!”
躺在他边的女子闻言身子一僵,接着便哀求道:“郎君,你不是答应过奴家留他一条性命吗?”
王强一把掐住了女子白皙的脖子,恶狠狠地在她耳边道:“你这个臭婊子还忘不了他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如今是我的人,不要在我跟前提他!”
女子艰难地喘息着,眼中立刻便有热泪溢出。
王强松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可接着又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震得他手指发麻。他看着自己在女子脸颊和颈边留下的印记,再次怒火中烧。
去年他同自己刚当上捕快的堂哥联手,从伤疤汉子手中抢下这座山寨,当然,到手的不止有山寨中的所有积蓄,还有那个十里八村都负有艳名的娇娘。可是金银易主容易,那个让他垂涎许久的娇娘,却第一个晚上,就拔下簪子以死相逼。
后来他在手下的提议下,偷偷在她的水中下了情药。那一晚,他与她恩爱缠绵、难舍难离,可谁知第二日药劲散去,娇娘又开始寻死觅活。于是,他便将她绑在塌上,希望借此来磨掉她的烈性。
可谁知,第三日晚上,伤疤汉子居然又带领着十几个兄弟,来攻打山寨。
因着地势和人手的优势,他很快便将那十几个人击溃,并俘获了伤疤汉子本人。他将五花大绑的伤疤汉子带到了娇娘的跟前,想要让她亲眼看着伤疤汉子被折磨至死。
可谁知娇娘竟然苦苦哀求自己放过伤疤汉子,还说只要他放伤疤汉子离开,她以后就心甘情愿地侍奉他。他半信半疑地解开了娇娘手脚上的绳索,下一刻,娇娘居然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小鸟依人状地倚偎在他的身侧。
他听到伤疤汉子难听的辱骂,得意地将手揽上娇娘的肩头。他听到她在他耳边用极尽妩媚的声音道:“放他走。”
然后竟也鬼使神差地吩咐自己的手下道:“放他走。”
当时伤疤汉子是怎么走的他不记得,手下的兄弟是何时退下的他也不记得,他只记得那晚,自己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那日之后,伤疤汉子再未出现过,娇娘也履行了她的承诺。
可是今晚,娇娘的变化,也是在无形中提醒王强,他得到的终究只有一幅躯壳,娇娘的那颗心永远都牵挂着另一个人!
“姓王的,你他妈的如今连爷爷的面都不敢见了吗?”
“哈哈哈哈,缩头乌龟!真不如把你名字直接改成王八龟儿子!”
外面的咒骂声传来,王强再也听不下去,他倏地从娇娘的身边爬起,飞快地穿上衣服,便往外走去。
伤疤汉子等人已被缚于厅内,在一众土匪的看押下等着头领的到来。王强气冲冲地走到厅中,张口准备开骂却先被昌乐和洛儿吸引了目光。
“这俩丫头是怎么回事?”
“她俩是你的灾星,专门来灭了你的。”伤疤汉子依旧嚣张地说。
“哈哈哈哈……大疤脸,你都混到这种地步了!竟然叫两个女娃娃当帮手!”王强大笑起来,厅中的土匪们也跟着笑起来。
“我劝你还是好吃好喝地招待她俩吧,哄得她俩开心了说不定还能放你一条命。”伤疤汉子轻蔑地笑着说。
王强走到昌乐和洛儿的身边,打量了一下,摸着洛儿的头说:“就凭她俩?”
“别碰她!”昌乐用力推开王强的手,将洛儿拉到自己身后。
“呦,这个小丫头还挺厉害的嘛!”王强面对昌乐,心中莫名地有些发虚,他转过身去,对着手下发号施令:“来呀,把她俩关到柴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