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香港相见后,小妹和程刚就一直在MSN里探讨朝夕相处在一起的问题,分别令他们痛苦不堪,他们不能再分开了,在最后走入婚礼殿堂之前,必须生活在一起,增进彼此的了解和适应。
程刚不能来上海工作,因为“威士德尔酒业”亚洲区总部设在香港,而小妹尽管有“人才项目第二阶段”的任务,但“J·菲洛克斯公司”在香港设有分公司,经过努力及斟酌,小妹去香港是唯一的选择。
小妹一直在考虑,赴港的申请先从谁那里开口呢?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霍夫曼博士,当然,这也意味着暴露程刚与小妹关系的问题,这一切小妹已经考虑好了怎样应对,在1997年圣诞节之前,她鼓起勇气终于敲响了霍夫曼博士办公室的门。
杜小妹:博士先生您好,我有事需要和您谈谈;
霍夫曼先生:见到您非常高兴,杜小姐进来坐吧,我十分愿意为您效劳,您请说;
杜小妹:我申请去香港分公司工作,不知能否获得批准?
霍夫曼先生听到小妹的话语后,长时间的沉默不语,两眼直直的盯着小妹,估计大脑也在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各样的问号;
霍夫曼先生疑惑的问道:杜小姐,您在上海公司的工作中或者与其他同事接触中遇到什么为难的问题了吗?
杜小妹:没有,绝对没有,我的理由很简单,我的未婚夫在香港工作,为了爱情,我要过去和他生活在一起;
霍夫曼先生顿时愣在那里,严肃地问道:您的未婚夫叫什么?在香港做什么工作?我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您有未婚夫啊?
杜小妹估计到早晚要切入到这个关键的问题,也认真的回答道:我的未婚夫叫程刚,他是德国“威士德尔酒业”的亚洲区总裁......;
霍夫曼先生霍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尽量压抑的话语低声的说道:您说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说的是专项人才项目的“詹莫斯”吧?他什么时候成了您杜小姐的未婚夫?不会是在策划过程中产生了爱情,最终走到一起了吧?这可是一个有趣的浪漫故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人才项目策划策出了爱情了?上帝呀,你们中国人这么容易坠入爱河吗?
杜小妹一直忍耐着没有发话,她在等待霍夫曼先生平静下来;
等霍夫曼先生发泄完后,两人都平静了一会儿,小妹才慢慢的说道:我和程刚是大学时的同学,我们在相约留学德国后一度失联了,但在为他策划时,由于分别时间太长而彼此不太熟悉了,因此一直没有发觉,而此次赴欧洲参加会议,在香港机场停留时终于重逢,我们总算恢复了恋爱关系,这个您认为很突兀吗?
霍夫曼先生随即站了起来,在办公桌后面来回不停地走动着,嘴里不停地用德语捣鼓着什么,突然他停下来用英语对着小妹说道:是的,一定是施密特那小子干的,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施密特策划的,只有他才能玩弄这样的伎俩,这个施密特先生,这个阴谋家,我算领教他了,我从香港登机后就发现了您的反常表现,看来我估计对了,这一切终于发生了......;
小妹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直不作声,她预感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她一定佯装不知,也表明自己是无辜的,当然,为了促成去香港,她也必须服软,决不能正面冲撞霍夫曼博士;
沉默了片刻后,霍夫曼先生突然变脸,和蔼可亲的对小妹说道:这样吧,我一定会认真的考虑您的请求,请您先撰写申请,然后我和总裁弗兰克先生商讨后再约见您;
随后,小妹将赴港工作申请起草交给了霍夫曼先生的秘书。
三天以后,上海公司总裁弗兰克先生和霍夫曼博士一同在小会议室召见了杜小妹,大家一阵寒暄之后入座,弗兰克总裁先发话了:
杜小姐申请去香港工作,令我们大家十分惊讶,您是我们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您的才干甚至令集团总裁都十分欣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公司打算在1998年年初提请您担任部门经理,但您这样一来令我们十分被动,当然,我们还没有告知德国总部,因此首先询问您杜小姐是否有收回赴港申请的想法?
小妹听到弗兰克总裁的话语后,马上感觉到这是公司上层经过深思熟虑后,在用部门经理职务的诱惑来交换小妹留在上海。
杜小妹:哦!我非常感谢弗兰克总裁和霍夫曼博士的栽培,我感觉在您二位总裁的领导下,我一定会发挥出更大的干劲和效率,但是实在是辜负了您二位的盛情挽留,我仍旧坚持申请去香港工作,当然,我实在是太看中我个人的爱情生活了,我今年已经29岁了,在中国,如果一位29岁的姑娘还没有固定的恋人和婚姻会被大家耻笑的,我也知道在西方社会是十分尊重个人的家庭和爱情的,因此我请求二位总裁能够帮助我,实现我的这个小小的愿望;
弗兰克先生:哦!是这样,上次我们一起在德国总部接受的第二阶段人才项目怎么办呢?届时您作为项目负责人,准备在香港通过网络遥控中国大陆实施项目?
小妹:这个我也考虑过,公司方面这么重视我,我不能将项目半途而废,但我目前还没有想出更好的主意,而项目开始时间是在2000年1月1日,现在距离那时候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想出更好的办法是吧?
弗兰克先生看了看霍夫曼博士,歪着头想了一会,又慢声慢气的开始诉说:
其实,我们都清楚,集团总部规定,结束人才项目的最终时间是“詹姆斯”获得洲际总裁,现在项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第二阶段项目不可能再等待两年后才开始的,难道这个期间让我们躺在座椅上,仅仅是透过落地窗,欣赏黄浦江和外滩的风景吗?
这样说吧,倘若我们尊重您的意愿,暂且不谈第二阶段项目的问题,但部门副经理以上管理人员调动需要请示总部,并在每年两次的董事会上审核通过,今年的董事会在圣诞节前已经结束了,而下次的董事会要在1998年6月间才能召开,您需要耐心等待,您看这样可否?
小妹答道:只能这样了,这已经很麻烦您二位总裁了,但是这个第二阶段项目......?
弗兰克先生接着说道:还没完呢,如果是部门副经理级申请调动另外的分公司,若获得批准的话需要降职一级,就是说,您若去香港工作可能面临着从事业务员的工作岗位,而待再次返回上海时,才能恢复部门副经理职务,当然,这样也就大大地影响了您的提升速度,杜小姐您认可吗?
小妹坚定的说:这个我认可;
弗兰克先生:哇!真是伟大的爱情,我都被您感动了,好吧,那先这样,过几天我和霍夫曼先生回德国过圣诞节,我们也可趁方便去集团总部一趟,看能否即不影响第二阶段项目的执行,又为您杜小姐香港之行找到方便之门;
小妹:那太感谢二位总裁了;
原想谈话能够使赴港获得明朗的结果,但结果既不是“拒绝”,也不是“批准”,这反倒令小妹忧心忡忡;
小妹心里清楚,弗兰克总裁也是十分不情愿批准小妹赴港的,但他的语言显然要委婉谦逊得多,不像霍夫曼博士那样情绪失控;
另外,小妹尽管表达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但她也同时注意到了霍夫曼博士那双儆戒的鹰眼,有些令人恐怖,他知道,施密特先生的策划令霍夫曼博士十分愤懑和被动,他也一定会反击的,一位博士的智商一定会在施密特先生和我们大家之上。
小妹回去后,在MSN上将前后经过和程刚诉说了,程刚也拿不出丝毫的办法,程刚说,圣诞节和1998年元旦是对中国大陆的销售旺季,他刚刚就任总裁,因此不便离开岗位,他真心期盼小妹能够在圣诞节或元旦期间请假来港与他团聚,顺便商讨未来赴港的办法。
小妹说,公司两位总裁包括其他德国人都回德国过节,公司仅有一位中方的总裁助理主持工作,为了安全起见,公司规定,圣诞节和元旦期间,任何人不准请假离开上海;
此事令他们二人内心都显得十分焦虑。
圣诞节和元旦期间,程刚在MSN上与小妹视频,为她演唱“梁山伯与祝英台”选段,唱的小妹落下泪来......。
1998年元旦过后,德国人员纷纷返回上海,公司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和喧闹,弗兰克先生和霍夫曼博士处理完过节期间发生的业务后,在第一时间召见了杜小妹,还是在那间小会客室。
小妹坐定后发现,两位总裁两眼发射着异样的光芒,不知这一趟德国之行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他二位有如此兴致和情绪。
弗兰克总裁开始讲话:杜小姐,我和霍夫曼先生在节日期间到访了集团总部,特地为您的香港调动寻求方便,我们为了您的爱情问题也是极尽的辛劳,我们的一番苦心希望您能理解;
小妹:我不知用什么样的感激之情才能表达对您二位总裁的敬意,我一定铭记二位总裁的恩德,我也代表我的恋人“詹姆斯”先生对二位总裁表达最真挚的感激;
弗兰克先生和霍夫曼先生一同谦逊的回谢了小妹。
接下来,弗兰克先生开始神秘的说道:我们为您杜小姐确实找到了一个提前赴港的捷径,我们也可以让您的赴港调动在公司总部顺利地通过,而且不用等到半年董事会批准那天再赴港,而是提前赴港,过后批准,您看怎样?
小妹惊讶的有些不太相信,她在心里琢磨着不知这二人在肚里打的什么算盘?
小妹问道:那么第二阶段项目的开始时间如何解决呢?
弗兰克先生接着说道:我现在给您详细介绍一下情况,这个新的情况可以暂缓第二阶段项目的执行时间,也能让你提前赴港,但我们的谈话您不能做记录,此事事关重大,首先这个情况必须严格保密,不论在本公司,不论将来在集团总部,包括将来在事情结束以前您也绝对不能讲给詹姆斯先生听,否则后果很严重,您和詹姆斯包括我们二人都负不起责任的;
小妹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弗兰克先生和霍夫曼先生互相点了点头,弗兰克先生开始了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