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当头棒喝一般,高月南身躯一震,旋即却是一声苦笑:“那又怎样?我与王姑娘只是朋友关系。”
青衫男子知道高月南心中不好受,他说的轻巧,可那是王怡青啊!第一次倾心的人,爱慕的人,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无论是谁心中都不好受的。毕竟人生能有多少个第一次呢?
老头却看得开:“年轻人,师弟,咱们不说这些败坏气氛的事了。小子,你与我们师兄弟有缘,也就不要一口一个前辈的叫了,我叫王百信,我师弟叫谭科敏,以后你就直呼我们王大哥与谭二哥便是了。”
旁边青衫男子面带笑容向高月南点点头,显然他也赞同师兄王百信的做法。
高月南惊道:“这怎么可以!晚辈……”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王百信打断:“我与师弟一身道门功夫,却没有出家做道士,再说我们向来不喜这些繁文缛节。”
高月南知道老头此言非虚,也就没有再推辞,于是抱拳躬身:“王大哥!谭二哥!小弟在这里见过二位兄长!”
“哈哈哈哈!爽快!”王百信笑道。
三人又攀谈一阵,之后王百信说道没有酒极是不好,于是三人便从石洞中飞出。这石洞周遭并无出口,只有洞顶处有一个出口,要是以前,高月南肯定飞不出去,不过今非昔比啊!
三人出了石洞,掠过一片荒地,城郭已映入眼帘。原来这石洞在一处荒山之中。
三人离城郭越来越近,那城郭也彻底展现在三人眼前,绵延的城墙,高大的牌楼,只这一边便有七处城门,守城军士更是有着乾坤二期的实力,战斗力是那些普通士兵难以比拟的。
这么气势恢宏的城池,却给高月南一种熟悉的感觉,“这里是京师天顺城!”
谭科敏看了他一眼,说道:“不错,不过我倒忘了,你还是当朝太子。”
高月南面色一沉,王百信道:“什么太子不太子的,都是虚的!走!咱们进城找酒喝!”
正说间,却听得身后马蹄声传来,“闪开!闪开!八百里加急战报!闪开!闪开!八百里加急战报!”
军士御马飞驰进城,卷起阵阵尘土。
“战报?”高月南自语道。
谭科敏叹气说道:“对呀,战报!就在你昏迷的两年后,北凉与盛国同时出兵,一西一北夹击大梁,咱们大梁已失了北方的同苍郡三城与西部甘宁郡四城了!唉!”
竟然两国同时攻打大梁,高月南之前一直认为会是明德帝首先发兵挑起战事,没想到会是这样,大梁现在连丢七城,士气低落,只怕战局十分不利呀,不知道皇城里的那位现在怎样了。高月南这样想到,他虽然恨明德帝,但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明德帝是他的亲叔叔啊!血缘放在那里,再说大梁是他的祖国,他怎么不担心呢?
三人进了城,京师街巷还是那么繁华,只是这繁华背后现在平添了一分悲凉。
高月南现在十分想进宫一探究竟,以他现在的修为,进出皇城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王百信是个十足的酒徒,带着谭高二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名为“龙凤酒楼”的所在。
一进酒楼便有一股酒香扑鼻而来,让人沉醉其中。
王百信吸着鼻子,哈哈笑道:“嗯,好鲜的猴儿酒!老板,来一壶猴儿酒!”
老板笑盈盈地将三人迎进,而后点头答应。
酒楼里喝酒的人倒是不少,看来这店在京师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你们知道不,现在咱们大梁的虎师被围困在了甘宁郡甘州城!北凉与盛国合兵一处,已经围了甘州城数日了!”一戴着毡帽的男子对同桌的几位酒客说道。
其中一酒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那男子说道自己前几日才从那边回来,自己本是在西部经商,远远的看了眼甘州城,便将谁强谁弱已分明白了。
诸酒客齐齐唉声叹气,显然此种战局他们对大梁已经不看好了。
高月南听他们言语更是焦急,此时醇香的猴儿酒已经端了上来,谭科敏道:“先饮酒吧,到了晚上我与师兄陪你一起去。”
王百信急着喝酒,三四杯已经下肚,他没有言语但也点点头以示同意。
高月南向二日投以感激的眼神。虽然三人修为颇高,进出皇城也不是难事,但皇城禁卫森森,大内高手更是无数,若是被发现便会被无数大内高手围攻,即使你修为再高,也禁不住这般啊!三人同去人数上虽然还是劣势,但还是有把握不少,况且宫中还有明德帝这个高手,若是谈不拢,全身而退对三人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饮完酒,王百信咂咂嘴,还在那里回味猴儿酒的美味。高月南却是三四杯下去已有了些许醉意,任凭王百信怎么劝也不再喝了,直言喝酒伤身,王百信闻言却是撇撇嘴,说道不饮酒的男人哪里是个男人,亏你还是个江湖男儿。
谭科敏耸耸肩表示已经习惯了。高月南笑着摇摇头,这个王大哥还真是。
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般高兴了,昏睡前自己也少有这样的欣喜呀。
夜晚来临,京师却还是依旧热闹,夜晚又是另样的繁华。
但是皇城犹如披上了层黑色外衫一般,肃杀萧然。
来到皇城脚下,看着这宏伟的建筑,这个大梁最高贵的地方,大梁统治者居住的地方,无数人想进去的地方,自己终究还是又来了。
趁着夜色的掩护,三人飞快地潜入皇城。
即使是夜晚,皇城的白砖红瓦还是那么清楚。
王百信说道:“这就是皇城啊,当真宏伟!”
高月南凭着之前的记忆,带二人向南苑贞元宫行去。
果然贞元宫里人声阵阵,数道身影被烛光映射在门窗之上。
高月南眯着双眼,心道,看来战事不佳,明德帝与众臣子在连夜详研军情啊。
虽然南苑有大内高手巡视,但是凭他们的修为还是很难发现高月南三人。
三人隐蔽起来之后便运转内力,将贞元宫中的谈话一一听入耳中。
贞元宫中,明德帝看着桌上的地图,狠狠地一拍桌子,“混账!竟然两军合击,好!好!好一个田丰!好一个纳兰铁骑!诸位卿家有何良策来解甘州之危呀?”
工部尚书说道:“陛下,眼下只有将神机卫,千军卫,三兵卫派出才可解甘州之危。”
他所说这三卫乃大梁最精锐的军队了,其分部大梁各郡,但主力在京师,其主要职责还是庇护京师。
纳兰铁骑拥有当世最好的战马,即使明德帝改革军政,使军队战斗力大幅度提升,但放眼全国也只有三卫才能与之匹敌。
工部尚书言罢,不少朝臣纷纷称是。
“不行!三卫是拱卫京师的,若三卫不在,京师将危矣!”说这话的是禁军统领司马儒!他从千军卫指挥使到禁军统领,看似品级小了,但禁军统领在皇帝身边当差,其机会可是千军卫指挥使比不上的。
高月南心道,想不到这人倒做了禁军统领了,且看他如何说法。三年前观星阁一事中,他与司马儒有过一面之缘,对于司马儒的声音还是比较熟悉的。
只听司马儒说道:“虽然三卫去了可解甘州之危,但同时京师也会空虚无防,若敌军在此时派少数精兵攻打京师,仅凭守城军士与禁军是抵挡不住的。”
工部尚书冷哼道:“那敢问司马统领有何良策?”
司马儒确实无策,但他还是坚持不能轻易派出三卫。
众朝臣底下争论,明德帝在上边脸色阴晴不定,他也在思考该如何应对,也在考虑到底该不该派出三卫解救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