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从空中传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只见四位美少女从天而降,把杨跃的那些随从打得鼻青脸肿。多处受伤的木子被杨跃得没有退路,因此,他手中的剑也施展不开。杨跃本身对木子狠之入骨,他双手举宝刀向木子猛劈而下,此时木子招架已来不及了,就是有机会招架单手拿剑也抵不住双手举刀,最主要是木子躲避不开。木子心想:完了。干脆把眼睛闭上算了,免得临死前害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带着一道寒光如闪电般飞来,杨跃的九环宝刀便砍在那道寒光之上,这人顺势一脚杨跃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踢得飞出老远,那些被打得乱七八糟的随从们赶紧把杨跃扶了起来。
“还不快走。”口吐鲜血的杨跃道。
杨跃被随从慌乱的扶上马背,他们那群人一溜烟似地的落慌而逃。
“多情公子真是厉害。”
“多情公子真乃侠义之士。”
……众人无不赞叹。
段木子见多情子相貌俊秀,玉树临风,是乃天下少见的美男子。木子向多情子抱拳一揖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段木子没齿难忘。”
“我多情子识好人便救,况且小兄弟亦是侠肝义胆。”多情子微笑道。
公孙大娘收起长剑走向多情子深施一礼道:“小女子公孙大娘路遇歹人,幸得公子和这位小兄弟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情子仔细打量着公孙大娘,公孙大娘虽然刚才和杨跃他们打斗已衣裳不整,秀发零乱,但她二十来岁年纪的成熟,惊人的美貌是任何外物所不能掩饰的。
多清子英俊萧洒,武功盖世且行侠仗义。他自创一套“绝情剑法”令邪派人士闻风丧胆,正派人士则树为典范。他行走江湖那个少女不被他的风流倜傥的气质所吸引。那位穿绿衣的春花,穿红衣的夏雨,穿黄衣的秋月,穿白衣的冬雪都是一心追随他的痴情少女,所以江湖人称“多情子”。多情子对公孙大娘笑道:“你就是公孙大娘,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倾城之貌。不过江湖传闻公孙大娘以剑融入舞,以舞柔入剑,人称‘剑舞’。可惜在下没有眼福晚来了一步,不过今日之事则告诉在下‘剑舞’徒有花巧而已。”
“剑舞就是剑舞,公子何必以此来说笑小女子。”公孙大娘羞愧道。
“公孙小姐并非说笑,像你这样的绝色女子独闯江湖难怪那些流氓、小混想调戏于你。不过,如果随我多情子闯荡便安全可靠了。”多情子指着地上阔少的尸首调笑道。
“哼!你多情子如此狂妄,不救我公孙大娘也罢。身边有四位美人相伴难道还不够吗?”公孙大娘说罢生气的拂袖而去。她没走多远仿佛想起什么来了似的,对段木子道:“小兄弟,我们一起走吧?”
“公子,那我们走了,后会有期。”段木子想都没多想就和多情子道了别,随公孙大娘去了。木子必竟希望有个伴。
“木子兄弟,后会有期。”多情子挥手道。
多情子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久久没有离去。
“公子,我们该走了,天都快黑了。”夏雨提醒道。
“呵,呵……走就走了。”多情子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公子,今天怎么了?”秋月不解道。
“还用说我们家多情公子对公孙大娘动情了啰!”冬雪撅着嘴道。
“乱讲。像我多情子闯荡江湖那个女子不为我所动。”多情子终于开了步。不过,他还是心存无奈的道:“这个公孙大娘倒是例外。”
“那个公孙大娘有什么好吗?你说我们那个姐妹比不上她。”春花不悦道。
“好了。我们走吧。”多情子迈开脚步道。
“公子生气了,那对不起呀!”春花生怕多情子生气便打圆场道。
段木子跟着公孙大娘。也不知道公孙大娘究竟要往那里走,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往那里走,所以干脆也懒得问公孙大娘就跟着她一直走。而公孙大娘也不说话只顾走自己的路。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木子终于憋不住了问道:“公孙大姐,我们究竟要去那里呀?”
“离开闹市区,不想再见到那个多情子。”
“眼看天都黑了。”
“不想随我?”
“不是,不是。”
又走了几里路,他们影影约约看到前面有一座破庙。
公孙大娘道:“小兄弟,今晚我们就在这破庙过夜如何?”
“我无所谓,不过肚子饿了要买点东西吃。”木子疲惫道。
“小兄弟你还有钱吗?”
“有是有不过钱不多了。”
“那就去买点吃的吗!刚才我们不是经过一家小饭馆吗?到哪弄点吃的来。记得要一坛酒。”公孙大娘毫不客气道。
“好吧!那我去了,公孙姐你在这等着。”
木子心想:原来她早就饿了,只是身上没钱不便说出。不过女儿家竟然主动要喝酒,木子倒觉得新鲜。木子在刚才经过的那家小饭馆买了一坛酒十个馒两斤牛肉便回了破庙。到破庙时,公孙大娘已早生起了篝火,而且用稻草铺了两个睡的地铺。这破庙很旧,到处结满了蛛网,供奉的不知什么名的神像已破烂不堪,其它空的地方则被农民放满了稻草等杂物,显然这破庙很久无人看管且没有了香客。
木子回来把那坛酒给了公孙大娘,公孙大娘接过那坛酒打开便喝,道:“竹叶青。”“是啊!看来公孙大姐是常喝酒的人。”段木子回答道。
“小兄弟你知不知道当今有位叫李白的大诗人?”
“大姐,你叫我木子吧。我不懂什么诗文。”
“木子那你来两口吗?”
“不。我不能喝。我信道。师父说道家要戒酒。”
“不是很多道士也喝酒吗?”
“我不喝。”
“哦!你知道吗?李白酒量很大,而且文才好,人称‘斗酒诗百篇’。他的《将进酒》写出了饮酒的豪情:‘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不懂诗文。也不知道什么李白。”
木子只顾吃着馒头和牛肉对诗人和诗文他是不感兴趣的。
公孙大娘放下酒坛啃着馒头,看着木子被篝火映红而更显得纯真的脸,道:“木子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出来闯荡江湖呢?”
“师父叫我下山的。”
“那你父母呢?”
“木子是师父从小养大的,打小时便不知道父母是谁。”木子摇摇头伤感道。
“木子,对不起。姐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没想到你十几岁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公孙大娘歉意的说道。
“习惯了,就无所谓了。大姐你呢?”木子反问道。
“说来话长。”公孙大娘又拿起酒坛猛喝两口接着说道:“我本幽州人氏,我父和安禄山曾是牙市上的朋友,十二年前我父和安禄山为我和他的次子安庆绪订了‘娃娃亲’,后来安禄山在朝中做了将军举家迁移。而我家慢慢家道终落,几年前父母相继亡故。也许安禄山、安庆绪早忘了这门亲事,然而,我没有忘记安庆绪,虽然安庆绪比我年纪小两岁。不过,听说安庆绪现在也是将军。他在我心目中是我的未婚夫也是个英雄,所以我闯荡江湖一为生活二为投亲`,这次流落京城不知能否打听到庆绪的下落。”
“原来大姐身世也如此坎坷真是和木子同病相怜。”木子感慨道。
“酒没了。”公孙大娘把那坛竹叶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把酒坛一扔,只听“哐”的一声脆响。道:“木子如不嫌弃咱们结为姐弟如何?”
“好哇,这样木子便有姐姐了,木子求之不得。”木子万分高兴道。
“好,我们就以这庙神为证结为姐弟。”
其实公孙大娘更希望有这样一个弟弟,因为她太孤独了,连个亲人都没有,他们在神几前找到几支断香在篝火上点燃了,然后他们跪在神像前,公孙大娘首先拜了一拜道:“小女子公孙大娘,今晚在此庙与段木子结为姐弟,犹如同胞,绝不反悔,如有背义愿遭天谴。”
段木子也拜了一拜,道:“在下段木子,今晚和公孙大娘在此庙结为姐弟,如有背义,天打五雷轰。”
他们各自发了誓后,再拜了三拜。就这样他们义结金兰。也许这一夜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因为他们各自多了一位亲人。他们的经历,他们的遭遇使他们成了完全可以依赖的姐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