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凶多吉少。”三位兄弟颓然垂下头,作为西红王的威名他们是如雷贯耳,今天与袁仕光一番拼杀,他们更深信茂红岭绝非浪得虚名,因为同是草根出身,如果是泛泛之辈,身怀绝技袁仕光怎肯向他俯首称臣,再说身为大王,身边紧随肯定是王国最精锐武装,加之那被外界传说得神乎其神彝虎飞鹰,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加之家中所有男人全上了战场,如遇不测,剩下府中那些孤儿寡母可怎么对?虽说作为战将难免不会在战斗有个三长二短,但骨肉血亲,怎能说舍弃就能舍弃。
“他们死了好歹还有个老婆子女留个念想,我却孤身一人连个女人味道都未闻到过,真是赤条条来去白到人世间走了一次,也不知下次投胎转世是什么时间。”冷宝书一下自视甚高,此时却伤心欲绝,嘴里带了哭腔。
“家,还有什么家。”冷宝胜上前拍拍冷宝书肩膀,他觉得自己这位兄弟就是个长不大男孩,那是知道人世险恶。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们全部战死沙场尸骨未寒,西红王获胜第一件事就是诛了我们九族来报仇雪恨。”
“难道上天就只给我们这条路吗?”冷宝书哭着站起来,虽说黄泉路上无老小,可事到如今,相较五十多岁父亲他发觉自己不到二十岁生命太过年轻和可惜。
“如果想力挽狂澜,如今只能悬崖勒马,出其不意发动兵变,挟持父亲向西红王投诚,以手中军队为筹码,换取茂红岭对我们反后世子孙荣华富贵保证。”冷宝胜接着宝剑拦在帐蓬大门前。
“这怎么行,我们作为北星王国将领,怎么能做这等不忠不孝忤逆之事。”冷宝军站起来表示反对。
“事情紧急,情非得已,也只是权宜之计,事后如有上圣或长辈责罚,宝胜愿以一已之身担当,绝不会累及众位兄弟及家人的。”
冷宝胜举起右掌对天发誓,自己也是为了不涂毒生灵上天不仅不应责罚,还应给予福报福佑。
“如果父亲固执已见,完全一条道走到黑可怎么办!”一旁冷宝云偏重于细节,有些行动事先觉得谋划天衣无缝,可在具体实施中某个细节卡壳,从而前功尽弃。
“用麻药麻睡他,快刀斩乱麻联系上西红王前线主将,到时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不怕醒来他和对他忠心不二老将军承认既成事实。”
“成,干。”冷宝云扫了两位弟兄,斩钉截铁说。
“这时谁要临阵脱逃,可别怪我翻脸。”箭在弦上,不发都不行。其它两个兄弟也点起头表示赞同。
“那跟着我去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外,铠甲在身侍卫将帐蓬围成圈,通道两边黑衣卫士持刀护卫,一见四位公子匆匆起赶来,立即抽刀在手拦截。
“大公子,左将军已入睡,这时擅闯大账者死。”
冷宝胜“哼”的冷笑一声,“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任什么由你们一帮外人来管。”他心一横带头往里闯。
“我们也是有紧急军情要禀报。”一旁冷宝云插上来解释,他生怕节外生枝,做这种秘密的事知道人越少越好,父亲征战多年,身边也有一帮铁杆兄弟,惊动了他们,搞个兵变可就是难上如难。
“你们怎么来了?”刚入睡不久被外面声音吵醒,他压住心中怒心,在床上坐起身子发问。
“是这样。”冷宝胜进去后立刻双膝下跪。
“孩儿回去想起父母这么多年养育之恩,觉得身为大哥愧对父亲的良苦用心。寝食难安,特意找几位弟兄一起向您敬茶磕头陪罪。”说完话,他示意身后弟兄们将早已备好茶碗端上来。
“你有此想法为父很是欣慰。”听闻儿子一番发自肺腑表白,冷进锋反怒为喜,他伸手接过茶碗,看来前人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子女终有一天会明白为父为母不易,从而长大成熟。
亲眼看见父亲喝完茶水后双眼一闭倒床,冷宝胜站起身小声吩咐几位同伙。
“将他绑结实,封锁消息,立刻秘密草书降表并呈送袁仕光大帐。”
“是。”大帐里的人也是身不由已被撵上他飞速奔跑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概莫例外。
这时不到一个时辰,茂红岭率领贴身卫队箭一般射到,成了这座中军大帐唯一能发号施令的人
“立刻通知军中所有将领到这里听候我的命令。”茂红岭沉下脸对冷宝胜说,看来应该是这个人是事件始作俑者,那尚未恢复自由老头幸灾乐祸笑起来。
“那倒未必。”茂红岭朝他微微一笑,“我让我的千虎飞鹰去请,除非他能上天入地,否则他们肯定会马上到位,你信不信?”他收回目光。
“去放了老将军,找个凳子让他坐下。”茂红岭对身边千虎飞鹰说。
“你这个逆子,想老夫英雄一世,却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随着一声清脆耳光在帐蓬响起,那恢复自由之身老将军第一件事就是给了自己大儿子一巴掌,吹胡子瞪眼睛骂道。
“爹,你这个老古董,早就该退出历史舞台,现在天下是像我们一样年轻人天地。”猝不及防冷宝胜哭笑不得,只好一手捂着红脸,一手指着茂红岭大声说。
“小屁孩,你在我面前嫩得像株菜,一会儿老子就让你们见识为什么姜是老的辣。”冷进锋不以为然哼了声。
“主子。”王卫平进来弯腰鞠躬。
“除了一个死活不肯来叫我们一刀劈了外,剩下将军都叫我们请来了。”
“好。”茂红岭击掌叫道,他就是享受那些敢作敢当部下,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中间程序并不重要,主要事后结果满意就成。
“你们主帅已向我呈献降表,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条战线的同伴了,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撤出阵地,结束敌对状态,等侯我们的指挥,我们的人马上会来,到时如果大家再产生误会和摩擦就太可惜了。”
看着站在主位上茂红岭,已被挟持将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来摆脱面临困局。
“耳聋了,是不是只能听懂刀剑声音。”王卫平挥剑叫道。
“承认现实吧!”从不服软冷进锋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养了这么一帮败家子,置他老脸不顾逼他做了降将,可他还得出面收摊善后,他总不能眼睁着自己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吧!现在的他只能用天意如此来宽自己这失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