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监伏使夫妻给我叫来。”万圣王语气淡如白开水。
红侍官什么话都不敢说,他也假借任何人,只得迈动双脚往监伏使府上赶。
“哎哟!稀客。”正坐在屋里等消息金圣姑起身相迎。
“红侍官,你请喝茶。”度日如年,备受煎熬监伏使总算迎来第一缕希望曙光,他站起身说客套话。
“红仙尊,奉圣王喻,宣你们夫妻进殿面圣。”红侍官弄不清万圣王葫芦里埋了什么药,所以也客气宣读圣王喻,是褔是祸就看他们各自造化,跟他自己关系不大。
“有劳了,我们稍作准备,即刻去面圣。”监伏使恭恭手送走红侍官。
“他总算是低头服软了。”满脸欢喜金圣姑拍掌叫道。
“我终于可以见到我亲爱母亲了。”她眼眶溢满泪珠。
“未必。”监伏使摇摇头,“形势尚未明朗,万圣王尚在犹豫观望中,一切言之过早。”
“什么意思?父亲不是回心转意了吗?你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杯弓蛇影吓唬自己。”金圣姑不以为然埋怨。
“不可能的。如果万圣王决定和解,随便找个借口释放万圣母,给她恢复名誉即可。犯不着来召我们进宫,他一定怀疑我们与此事有关。”
“那又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他把我送到法审官那里,我为自己母亲打抱不平天经地义,到那里都有理。”金圣姑傲着头从鼻孔出气。
“这个时候你千万别耍小性子,叫仇敌揪住尾巴,送你到待审狱那里关在暗无天日小屋子,与世隔绝了此残生。”监伏使也是服了妻子,到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大脾气。
“那你怎么办?”金圣姑也明白现在先办正事要紧。
“跟我去面圣,抓住亲情这根绳子,打死也不承认我们与万圣王暗里示威这事有牵连。”监伏使心乎一字一句叮嘱。
“你们来了。”看见监伏使夫妻进去,万圣王挥手屏退了所有左右。
“见过圣王。”监伏使恭恭敬敬弯腰鞠躬。
“父亲,我和母亲做了什么事?您非得如此无情对我们。”金圣姑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地上。
“这孩子,”万圣王颇有些不自在,他向外挥手,“这是我们长辈之间的事,你不要牵扯进来。”
“可她是我亲生母亲,我怎么能忍心对她受难时不闻不问。”金圣姑情绪失控,几乎将丈夫来时千叮呤万嘱咐抛之脑后。
“好了好了,你怎能顶撞长辈。”监伏使吓得心都提到喉咙管上,他不管一切推着妻子往外走。
“今儿朝堂议事,你怎么不奉旨参会,是不是嫌我赐给爵位不够显变啊!”万圣王望着刚进去监伏使寒下脸来,那硬得刀剑一样肌肉针一般竖起来。
“属下决无此想法,只是今早身体不适,实在不便出席。”监伏使头耸拉到地面,口中呼吸短暂而急促。
“少在我面前耍那套把戏,时不时都想欺我年老孱弱,告诉你们,赏赐你们东西我随时可以收回去。”万圣王阴森森扫了地上颤栗猎物。
“圣王开恩,圣王开恩。”监伏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恐惧和后怕,生死荣辱已悬于一念之间。
“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万圣王悠悠叹了口气,“不要来挑战我的忍耐,从即日起你们随时可从觐见我,至于万圣母我可以给她自由,但作为丈夫我永远不想见她,别再认为我软弱可欺,我只是不愿让那些看我笑话的如愿以偿。照顾好我女儿。”万圣王起身往外走去。
“告诉那些自以为是家伙,不想魂飞魄散,明儿一早让儿女或亲友抬也要抬到大殿上来,让老夫再次确认这世上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到。”这要出屋一刻说出话听着就像冰冷刑架。
监伏使如同刚得一场大病,全身虚脱一般强撑着往外行走,脸色灰白中伴有青幽。
“怎么样?”站在外面等消息金圣姑几步奔了过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监伏使喃喃自语。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金圣姑气得在他后背猛击一掌。
“咱们回家。”监伏使伸手将妻子搂进怀里,这时妻子就是照他前行灯光。
这晚茂红岭却做了大梦,梦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在梦中,他孤身一人行走巨大脸盆样山凹处,头顶乌云贴在脑袋上来回移动,最可怕的是一群又一群怪物源源不断向他扑来,让他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痛苦。那怪物头上有长长锋利尖角,脸形似狼像狗,张着黑色大口,那牙齿似白森森岩石,四蹄似马如牛,咆哮着吼出哭泣呜咽声,转眼间就扑到身子。而围得水泄不通茂红岭手脚丝毫不能动弹反抗,眼睁睁看着怪物张嘴向身上咬来,那鲜红血箭一样喷出来,身体没有疼痛之感。随着惊雷一声巨响,大雨似刀子一样砸来,人就醒过来。
无法闭眼茂红岭索性起床,转身看了看沉睡中张诗雅,她正睫毛微闭休息,其实他明白妻子是在装睡。
茂红岭来到书房,自己沏壶茶,捧起桌上刚翻一半书本,外面千虎飞鹰闻声如片叶子飘进来,茂红岭用手指指茶壶,示意给自己烧开水。
“红弟,睡不着?”张诗雅披件披皮踱进来。
“是啊!预感有大事发生。”一向自恃定力超常茂红岭难得如此心绪不定,在自己家人面前也不必忌讳。
“你多虑了,如今四海升平,红阳国内欣欣向荣。”张诗雅轻言细语安慰。
“我是放心不上远方北地,那地方可是暗象乱生,关键是那个地方有越界伸手动脚。”茂红岭手指往上点点。
“不可能吧,那上面可是和我们一向泾渭分明,彼此相安无事。”张诗雅坐在椅子身子微微前倾。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管怎么样,咱们来个未雨绸缪以不变应万变。”茂红岭眼含深意笑笑。
这时从外面响起急促杂乱脚步声,茂红岭脸上罩寒霜,双眼凌厉望着门外。
“不好了,大王,宫中王旗被一股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旋风折断。”领头千虎飞鹰进屋后跪下禀示。
“慌什么,天没塌、地没陷,真正王旗长在百姓心中,一股莫名妖风难道能让成千上万百姓心换了颜色。”茂红岭低声喝道。
“如下次再慌乱失措,重重惩罚。”茂红岭站起身。
“立刻换上新王旗,掉落王旗立刻送大法师,让他即刻设坛施法,诅咒辱骂屑小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