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不去抢胜利果实,还待在这里耗什么。”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喊一声,人群潮水般往外涌去。
“等一等,有些事还未说明白。”茂公云伸开双手拦在前面,身后排着整齐统一佩剑武士。
“茂兄,还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身为最高首领井世平如困兽笼猛虎,他很想现在出去直扑红阳王宫,抢钱抢女人,为下一步博弈中赢得先机,顺势将先期垫付投资收回来。
谁知茂公云不理他,径直将目光投向杨仕平。
“大总管,当初起兵时咱们可是有言在先,谁先取了茂红岭项上人头,大家就一致推举他为新王,你们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这个约定吧。”
“这当初是有过这样君子协定,但书面东西,诸如签字划押的东西确是没有。现如今如果大家赞同,我是没有任何意见。”杨仕平身体羸弱,可脑袋并不糊涂,他看看四周虎视瞪瞪人群,抛出这模棱两可话来,他不能被人当剑使,否则他能不能走出这道大门都难说。
“吐出去口水你们咽得回去吗?”茂公云气得想吐血,早知在座都是不守信用之辈,自己何必如此拼命。
“就打算打死茂红岭者为王是真的,现在茂红岭是不是真的死了还难说,退一万步说,他的死了,黑暗中有这么多毒箭射出去,到底是那位勇士箭要了他的箭,这些就是万圣王下来也怕说不清。”公分门掌门师站出来发表感言,其实反叛势力中论人数公分门人最多,他就是要以乱治乱,决计不能只作嫁衣,让别人讨了便宜。
“那大家公推一帮人,给这件事下个定论,以便下一步论功行赏。”不到最后,茂公云不会轻言放弃。
“我同意。”要办大事,就得奖惩分明,这是杨仕平为官多年行为准则。
“我没意见。”生怕失去话语权井世平争先表态。
“可这帮人怎样组成,那些人参加,组成人员不合理恐难以服众。”公分门掌门师兄按心要搅事,他就不信没有傻瓜不出来搅局。
果然有个黑脸汉子跳出来,“大家事大家决定,反正我除了自己,谁的决定我都不认。”
“就是,有事光明正的说,谁也别想躲在阴暗处搞小动作。”
会场乱成一团糟,有人惟恐天下不乱好事者乘起吹起口哨和怪喊怪叫。
“你们这么乱,要不要我帮帮你们,必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位穿红衣男人站在高处轻言细语,话虽不多,却立时震住场中乱烘烘局面,全场鸦雀无声。
“你是谁?”公分门掌门师兄看出了危机,场中一下多出蒙面人,他声音颤抖发问,他们门派一向以收买人心见长,面对面实战可是他们软肋。
“一位愿意为你们普渡众生,免费送你们去无忧无乐世界摆渡人。”
“你们到底是谁?”杨仕平深叹口气问。内心暗叹一句:“老主人,奴才尽忠尽心了。”
“你们一心要取性命的茂红岭。”那男子淡淡一笑,“这些黑衣人是我的贴身卫队千虎飞鹰,他们要送你们当中除影子人外的首领上路。”他暗叹一口气,像这么老气男人也来凑热闹,他多少有些失落。
“茂红岭,数十年来,北地将无反叛之力了。”杨仕平大叫一声,自行咬舌自尽。
茂公云神情黯然,他望望一身红装茂红岭,“小辈子,我承认今生不如你,如有来世,一定再决高下。”说罢抽刀在手,引劲自刎。
“还有谁选择有尊严死去,我数到三之前都有机会。”茂红岭大喝一声。
“一二……”
“大家拼了,杀一个抵平,杀二个就赚翻了。”人群中有人声嘶力竭吼道。
“杀。”茂红岭大喊一声,亮剑杀入人群。
一时之间刀剑碰撞响声冲塞耳朵,每个人手上招招不留情,什么杀招毒计都使出来了。
由于是近身博击,不到半个时辰战斗结束,战场惨烈超出意料,茂红岭全身是血,手里提着红剑,扫视着不到几十人队伍,人人身上都受伤流血,看来叛军并非乌舌之众,看来也是藏龙卧虎,若非自己钦点了武功最好千虎飞鹰,否则今天胜负还难以预料。
“快通知外面影子人辩认尸体。”茂红岭一直坚持一行做一行工作。
“大王你受伤了?”新的贴身侍卫惊得叫起来。
“赶快叫神医过来处理伤口。”茂红岭也是心中一紧,刚才混战中谁也顾不上谁,假如有毒液进了血液就麻烦了。
处理完伤口,茂红岭站了起来,“赶快离开这儿,跟我回宫。”他开口安排。从不在一个地方呆太长时问,也是茂红岭防身术之一,须知天地间想要他命的不在少数,尤其是他在明处,别人在暗处,防不胜防。大崖岭要不是他提早预防,并作了充分准备,让名替身当诱饵引出奸诈之徒,这后面戏不知如何演,何以一举捣巢枭首,免除了后顾之忧。所幸这次博击自己有惊无险胜了,否则新生红阳王国又陷入内乱不可,以后还得如临深渊,处处小心。
当晚,回宫后茂红岭第一道命令便是召见星王妃,忐忑不安中星王妃几乎小跑到了他房间。
“怎么样?参与叛乱有没有我家亲戚?”星王妃很怕提这个问题,但又不得不提这个问题,假如参与叛乱有自己亲人,她以后怎么和茂红岭及其它姐妹们如何相处。
“没有。”正在写字茂红岭抬头回答,“叛匪中没有你的亲友,倒有我的一个远房长辈,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莫名其妙跳出来与我作对。”
“那自然是嫉妒和野心作祟。”星王妃调皮看着茂红岭。
“你为何如此肯定?”
“人性,越是熟悉的人越容易攀比,距离一产出生就会产生嫉妒,不能正确对待后滑向仇恨泥潭不能自拨。”
“哦!”茂红岭来了兴趣,“那你如何解释没有北星王亲属参与叛乱?”
“说真话?”
“当然是真话,我还需要从你嘴里听假话吗?”
“养尊处优惯了,温吞水一样,没有了激情和斗志,就如那些叫人驯顺家牲,早就失去祖先奔走山林野性,变成了主人温顺工具。”
“幸亏有一大批安份守己良民,否则一个不服另一个,争来斗去何时是个头。”茂红岭笑笑站起来。
“那你又如何解释原北星王内殿大总管也在叛匪巢穴呢?”
“什么。”星王妃略显意外,“我未见过这个人,但听别人说过他,言传他是朝野口碑皆佳的人,当官当得他这种程度也属难得了,谁想不好好颐养天年,非得以卵击石自取其亡。可惜了。”
“人都死了,就别再谈论了。”茂红岭打住话头,他上前一步靠近星王妃,眼睛热辣。
“今天考试你算及格了,现在我想对你开展另一场特殊的考试。”
星王妃一听此言,瞬间脸红耳热变成一位初谙人事姑娘。
“但愿这场考试我也能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