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讨使,亏他想得出,我还以为他有多高明,原来也不过是新瓶装老酒。”听闻监伏使通报,已经升格为母亲的金圣姑不以为然笑笑,看来是自己看走眼,再戴多耀眼王冠,茂红岭终究是凡间一俗人。
“我看未必,有些事想象是回事,做起来是另外一个概念,退一步或许海阔天空。”心中不是滋味的监伏使故作大度辩驳。
“少说这些没用,说说我爹我妈的事。”金圣姑没来由发起脾气,她不耐烦往外挥手。
“能有什么,还不是山河依旧。”监伏使站起身就向外走,打听万圣王和万圣母会引火烧身。
“你少来这招避实就虚,也不看看你面前站的是谁?三言二语就想打发我,想都别想。”金圣姑一把笑着逮住丈夫不放,她聪明透顶,知道自己和茂红岭金风玉露已成为过去式,眼下还得怜惜丈夫为上。
“真的是这样,圣王圣母何等英明,那能让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仙尊们阴谋得逞。”监伏使苦笑一声,对自己表妹娇妻他是又爱又怕。
“的确如此,自乱阵脚自古就是为君为王的大忌。”耳濡目染之下的金圣姑也非等闲之辈。
此时正处风暴中心茂红岭正躺在软椅上休息,几位妻子也坐在四周想心事。
“大王是众人皆醉我独醒。”正在看书张诗雅忍不住打破沉默。
“诗雅姐,你总算是开口说话,我可是快闷出毛病来了。”快人快语林贝蕾扑哧一笑,她们不出声,别的侧王妃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此刻犹如湖心里扔颗石子,大家都笑起来。
“嘘。”张诗雅娇俏一笑,玉手轻摇。
“咱们不能打扰大王清修。”
“你们就是我最好清修道场。”茂红岭伸个懒腰从梦中醒来。
“参见大王。”看见茂红岭精神饱满,众位美女忙弯腰问好。
“好好。你们随意,我到林子里去散散步。”茂红岭信步向外走去,张诗雅使个眼色,示意身边侍卫暗中保护,她知道思考中茂红岭是对外面什么都会充耳不闻。
“事到如今,我急你们比我更急,就看谁能棋高一着置敌死地,只过赌的是万里河山和千万庶民百姓。”茂红岭喃喃自语,眼看夕阳西下,他决定当个单纯旁观客,好好欣赏这山林之美、风迷之语。
“大王你认为何时才能止争结乱?”张诗雅在背后轻言细语。
“师兄你可是答应我天下太平就归隐山林。”一旁林贝蕾眼圈眨红,她知道茂红岭表面是风清云淡,内心却苦不堪言,她向往着另一种新的生活。
“要快了。”他轻揽两位年轻妻子,觉得自己太过自私,只想到她们忠诚无二而一昧压担子,忘记了女人是需要关心和溺爱的。
“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小,只要人性尚存,都得公平享受生命之美。”茂红岭轻轻叹下气,这话说起容易,做起却并非易事。
“那我们注定就是开荒和架挮子的。”张诗雅一点就通,觉得退隐修身时机远未到来。
“你们夫妻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林贝蕾酸酸抗议。
“茂红岭,此刻你最心爱的妻子就在我手上。”两位蒙面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场子中间。
“两位仙尊还怕自己尊容让茂某见识一下?”茂红岭将张诗雅揽在身后冷冷一笑。
“你无端挑起战争,使众多无辜生灵命丧黄泉,我们是替天行道,让你一报回一报。”蒙面汉声音冷浸入骨。
“总有价钱商谈吧?”茂红岭略带讥讽,道貌岸然比穷凶极恶更可恨。
“偏偏老子不吃这套,就是让你一国之尊跪在地上哀求我,否则我会让你宠妃经历酷刑而生不如死。”前面蒙面汉一闪身,背后那位用小刀刮滑林贝蕾玉脸。
“不要,千万不要。”茂红岭大惊失声,全身颤栗,张诗雅第一次发觉丈夫如此失态。
“那你跪下求我。”前面蒙面嘿嘿冷笑,嘴里幸灾乐祸喊道。
“表妹不可造次。”眼看茂红岭快速扫视四周,脸痛苦扭曲后身子往地上弯去,后面男子显了真身,原来是监伏使。
“你们觉得玩我好耍吗?”茂红岭怒不可遏,头发竖得直硬硬。
“我还以为你早就看穿,只是为了高兴配合我们演戏,谁知道是这样?”犯了错金圣姑一脸委曲眨泪。
“茂兄,圣姑纵有千般错、万样差,你也不能如此反应过激,因为终是你亏欠她。”看见妻子梨花带雨,一旁监伏使挺身站出来。
“今天我们夫妻专程给你送份天礼,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告辞。”他将怀中金黄色包裹塞进茂红岭怀里,牙关一咬牵起妻子就消失都无影无踪。
“这?”茂红岭望着两位妻子一脸尴尬。
“哼!”刚才平白受惊林贝蕾甩手离去。
“得赶紧送进宫,行云流水做成天衣无缝,否则适得其反。”张诗雅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头脑,世上本无不透风围墙,但有一种东西可以让人缄口不言。
这凭空出现金男打破了后宫微妙平街,有人就有利益纠葛,有利益就有江湖,随着红阳王国地境扩张,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这无形无界漩涡搅得无人能独善其身,所幸红阳王能一举定乾坤,使整个王宫运转有序。
天廷神界看似神圣,但良萎不齐,虽树大根丝长,但好多都腐烂,里面豢养着寄生虫,更有心怀不轨仙尊,忘恩负义,痴心妄想要改天变地。
“我不惹事,但我不怕事,回宫。”茂红岭来不及细看怀里孩子面容,转手送给张诗雅,看来这孩子与慧王妃有缘。
“这孩子就交由你抚养。”茂红岭轻声叮嘱。
“谨遵王命。”张诗雅自知责任重大,这是容不得任何闪失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