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了,我们被人包围了。”一位侦讯兵汗流浃背跑到李昌盛面前。
“什纠?”李昌盛目瞪口呆,人一下子坐在地上。
那边一位猎户装的男人三步并作二步冲到殷明剑前,他抬起手掌附耳说悄悄佸。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来的好像是茂红岭红金军,外围抵挡部队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
“哦!”段明剑轻叹一声,转身大喊:“各位兄弟,胜利曙光就在前面,大家只须加把劲,金钱美女任你们挑。”
“茂红岭,就看你快还是老子快了,到时老子奇货可居,不怕你不答应我列的每一个条件。”
身后一棵大树下,一位中年人悄无声息扯了下前面年轻人。
“又在吹牛打气泡了,不要把花言巧话迷惑了,听我的,保命要紧。”他偷偷瞄了四周低声开口说。
“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出工不出力怕是挨刀刀。”年轻往前后看了看,犹犹豫豫说道。
“傻瓜,等会跟紧我,到时见机行事,总会有逃生之路。”中年人急得差点扭扯别人肌肉。
“叔,你答应招我当女婿可不能失信。”年轻人小声提醒。
“我说到做到。”中年人不假思索应承道。
“年轻人心比天高命比纸簿,活不活得出去还难说,就想着娶媳妇,大不了到时找个邻居家残疾姑娘搪塞一下。”他决定留在后面让年轻人档挡那些要命的武器。
“话说得天花乱坠,却从没兑现过,我是以心换心,若有人负我,我手中武器可不是吃素的。”年轻人心中默念道,他这种人全身除了蛮力外,别的就一无是处,可一无所有意味着无情无畏,除了命不能丢外,别的就无所谓失不失去了。
溪水淙淙流淌,清澈见底的光滑石块,一条条敏捷快活的小鱼借力发力的到处穿梭,一片片落叶顺着弯曲沟渠快速向前荡去,眨眼就没了踪影,一位女人缓步出来,将手中碗筷递给正在沉思中男人。
“大王有心思?”她柔声问。
“触景生情,感觉我们每个人都为前方所惑而匆忙中忘记了最好当前,说不定释怀后的停顿是最为悠远的。”茂红岭一脸沧桑和疲惫,这几日失控局面和真伪难辩的情势使他有些急燥、厌烦。
“红弟是要参悟升仙了?”张诗雅玩皮一笑,作为正常人喜怒哀乐,在茂红岭身上不该有,此时的他应该是位决胜千里、举重若轻的统帅。
“真能替换我倒愿意一试。”茂红岭一笑后恢复正常本色。
“红弟你真的要对反叛势力赶尽杀绝,人心难测,只怕是星星之火变成燎原之势。”茂红岭一代人杰,内心自尊自然是满满,张诗雅决定说当前重点事情。
“我生平最恨二面三刀的奸人。”茂红岭铁牙紧咬,当面信誓旦旦赌咒发愿,转眼却翻脸行狗窃之道,他就是让他们长记性,吐出去口水吞进去可不是随便的事情。
“我说的话你仅供参考,如今之计怕是树大旗放大利,让南云国臣民视你为靠山和依赖,对倒行逆施者杀鸡儆猴,到时国泰民安,还不怕他们举国上下称你为大福星。”张诗雅快人快语。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找不到东西南北。”茂红岭哭笑不得,但明显有了新的主意。
“主犯严惩,胁从不问,举报有功,诛凶重奖。”茂红岭面对到处派兵已捉襟见肘,索性动用库银,以夷治夷,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要不要组织暗杀队,潜入敌穴杀个人仰马翻,让叛军大队人马变成没头的苍蝇。”张诗雅献上计谋。
“非常之时得用非常手段,但叛军势力消遁再去剿灭他们恐怕就如大海捞针,长年累月也不一定见效。”茂红岭轻轻摆手,这几日他招摇过市就是钓鱼上钩,勾引叛军聚集,以便围而歼之。
“我这就去安排。”摸清各路叛军主力具体位置为当前的要务。
“嗬嗬…”殷明剑仰天长啸,他一直觉得自己运气奇佳,本来他上面有五个哥哥,个个骁勇善战,号称“铜岭五虎。”,可谓打遍天下难遇敌手,父亲带他们征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天黑夜他们都叫人下毒,齐齐去了不会再出来的地方,虽说有怀疑对象,但苦于无证椐,只好和血咽肚里,天下掉个大元宝,让他白检了个大便宜,成了自己家族仅有说一不二的主宰。
今天他决定放手一博,亲自挑选十名死士,穿上红阳王部队军服,浑水摸鱼钻过对方防线,然后费了几番周折,摸到了这个地方,看着衣容华贵的南云王妃,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感谢上苍,祖宗显灵。”殷明剑因为激动而有了结巴。
“南云王妃,请我们走一躺。”殷明剑居高临下冷笑一声,手掌指向山洞外面,他得气势上压得昨日金凤凰别无它路。
“你凭什么安排我?可有南云王或红阳王喻旨。”南云王妃可不吃这套,她出生娇贵,一向服软不服硬。
“凭我手中刀剑。”殷明剑摇动手中兵器传出杂音,到这时候还绷个脸皮,一会儿倒要看她如何收场。
“我要是不呢?”南云王妃不为所动,针尖对麦芒。
“你是我的大金主,我自然不会要你性命,但我手下兄弟会方法粗暴简单,我会在你脸上刻几个记号,证明你曾是我的囚徒。”殷明剑像是超脱在外,说的是与自己无关的闲事。
“我跟你走。”南云王妃脸色苍白,假如自己万金之躯让歹人糟踏,将来到了阴曹地府,自己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让她走还得经我主人同意才行。”一句话说得似微风般有气无力。
殷明剑魂飞魄散,不知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自己颈脖上凉嗖嗖的架着冷冰冰的刀锋。
“英雄饶命,一切都是场误会。”殷明剑奴颜卑笑,恨不得给人跪下。
“你乱走乱动乱说,现在推出去斩了你舌头、手和脚,枭首快马加鞭传送四方。”黑衣人挥挥手,然后单膝下跪。
“老辈子情非得已,尚请您老宽宥谅解。”
“两害相遇取其轻。”张守仁老汉缓步走来。
“我现在不想见你。”南云王妃大声叫喊,双掌蒙面转过身不肯见人。
“你这何必呢!”张守仁长叹口气,神色苍凉。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看来你恨心不让我们一家三口在阳间团聚了。”他垂下头去,似有千斤重担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茂红岭挥手让侍从即刻离开。
“爹娘请受女儿一拜。”张诗雅盈盈一拜,已是泪眼朦胧。
“情在心中,何必多此。”张守仁上前去牵女儿。
“除非父母联手,否则女儿情愿长跪在此。”张诗雅紧咬红唇不松口。
“这如何是好?”爱女心切南云王妃惊得站起来。
“远隔千山万水尚且牵肠挂肚,如今缘分来了岂有拒而弃之的道理。”茂红岭眼眶眨潮,脑海全是家人身影。
张守仁和南云王妃相对无语,这一望恍如隔世,白云苍狗,谁也避不了时光侵蚀,只有静默岩石写满了孤独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