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茂红岭折了根长树枝在手,他将树枝另一段塞在招氏远手里“一会儿你紧紧握住它,我走在前面带你。”
招氏远感激点点头:“哥跟你一起出远门就是好。”
“客气什么,帮你就相当于帮我自己,同路不失伴,我总不至于为了救快扔下你不管吧!”
“阳魂山,我终于走过了你肩膀。”招氏远兴奋得扔下手中拐杖,几步超过茂红岭向前张牙舞爪奔去。
茂红岭一脸舒心,偎在大树上闭上眼睛吮吸风中带来的清香,他脚下扔出了一串连贯的洁白抛物线,落在树叶里溅出水泡。
“哥,你怎么有事耽误了吗?”招氏远递远一块肉干给他。
“没什么,我只是在林子里放了些身体里多余热水。”茂红岭边嚼边说。
“什么,大哥都怪我,忘了给你解说行走山林禁忌。”招氏远忧心忡忡低头不语。
当晚睡在林子里茂红岭突地大叫一声“青缘姐。”全身就开始无规则抽风。
吓得睡在一旁招氏远手忙脚乱想压住他不让动弹,试过多少次都没有成功,到后面只能选择放弃,他用手一摸,那整个全身像是火碳附体,烫得直喷热气。
“怎么办?怎么办?”招氏远不停重复这句话,他干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赔罪。
“各位神仙,菩萨,如有得罪之处请给个明示,给个改过自新机会,我们一定三跪九叩赔礼道歉,弥补我们犯下的大错。”
这时一团小黑影向块飞石朝茂红岭头部砸来。“咣”的一声响过来,一束耀眼金光弹了出来,眨眼间他像个发疯撒气够了一样,深深喘口气后就心平气和睡了。
早晨在鸟鸣声中,茂红岭第一个醒来,他使劲推醒对身边欢快吟唱的场合还在无动于衷招氏远。“快醒醒,乘着天凉气候,咱们鼓动双腿多赶路。”
“大哥,你昨晚……”刚醒来睁眼的招氏远用手指着生龙活虎茂红岭,满脸惊诧。
“过去的事,你还提他干吗?”茂红岭语气里似有不满,昨晚事情他似有隐隐约约的印像,他真想把脑海中记忆断然清除得一干二净,免得徒增烦恼。
走在山林间眼前好像晃过一丝丝薄雾飘过,定眼一看,那浓雾卷着一层层褐浪冲来。
“怪得很,这里又不曾下雨,莫名其妙怎么一下子钻出这么多的雾。”招氏远低声嘀咕着看了又看四周。
“你一步不离的跟着我,千万不要走失了而出现意想不到状况。”茂红岭警惕巡视了四周,用手紧了紧身边唯一武器棍棒。
那一股紧过一股浓雾像山中小溪直接冲面过来,眼里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两人陷入进不能退不行境地。
“大哥,怎么办?”招氏远直接扑上来逮住茂红岭左手不肯放。
“什么都不要想一直往前走,只要不走到悬崖,这路总会有走到的时候。”茂红岭举起棍棒在前方探路。
“大哥哥,好勇气,不用再探路,跟着我往前起就行。”随着声音,一位白衣飘飘少女仿佛从天而降站在他们面前。
“你说我凭什么相信一个素昧平生小姑娘的话。”茂红岭淡淡笑着。
“不为什么,说来你也许不相信,你一出现在这里,我就觉得你这个人特别亲切,看见你的脸就有一种舒心感觉,我是阳魂山神女儿缘枝绿,这方圆几十里地都是我的家,别说是大白天,黑夜里我闭上双眼也能带你们去这里任何地方。”
那少女手一挥,山间浓雾淡淡散了。
“那就有劳这位姑娘了。”招氏远挤进来殷勤笑着。
“你这个小伙子恐怕连身上牙齿都没长齐吧!”小姑娘歪着头不肯正眼看他。
走着走着,前面路已经没有踪迹,回过头来看,后面全是茂盛树林,地上长满一人多高杂草,三个人被困在原地,束手无策看着四周没有任何区别树叶和草丛。
“爹,我知道是你成心捣鬼,如果你再不显身帮我,我就放火烧了你的胡子。”那姑娘直接蹲在地上,双手拾起两个黑糊糊石头。
“好好,我还不是为了处于好心,让两位哥哥留在山里多陪陪你玩,免得你一个人孤孤单单。”一位身材不高,满脸青胡子中年人也站在他们面前,他额头上有朵圆圆青云。
“才不是呢,你不过就是怨恨这位哥哥无心在你头上扔了脏东西,成心与他们作对而已。”缘枝绿一边说一边挽起中年人的手往这边走。
“我是阳魂山神,我这闺女让我她母亲宠上天了,不知轻重,当着你们面提父亲丑底,实在是有失教养。”作父亲一脸尴尬。
“我知道你隐藏一身本领,昨晚偷袭你,我就是自取其辱,在最显眼地方肿了颗拳头般大的青痣。”他微笑着对茂红岭点头致意。
“爹,娘呢?”那姑娘转身问:“你怎么不把她叫来见过这位奇人异士。”
“哼,你以为我们都像你这般自在,想玩就玩,想睡就睡,你母亲身为山母,晚上要出来巡山走路,白天得睡好觉,还有显身一次都要折寿的,爹也是为你召唤才破例一次的。”山神苦笑摇头,“我们就送你们到此,多多保重吧!”
“我们还可见面吗?”招氏远恋恋不舍望着近在眼前缘枝绿。
“不可能,只此一面就转成千上万缘分,说来可怜我们是最孤独行游者,这山里世界就是我们全部,这次显了原形,我们法力顿失,幸亏遇上你们这么堂堂君子,否则他们巴不得把我们作为难得美味送进肚里,指望着延年益寿。”
“大哥哥,记得日后来看我。”缘树绿从父亲怀中挣扎着叫道。
“我会永远记得你,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茂红岭叫道。
“年轻人不要轻易给别人许下诺言,尤其是对那些充满幻想少女,你作为她崇拜偶像,你说任何一句话,她们都会永生铭记,实现不了诺言比绝望更有杀伤力,无望就是一堵不可偷越大山,只是阻止人不能前行,飘荡的希望却是把扎进心底的刺,越绞越深。”此刻山神完全是考虑女儿成长的父亲。
“世上最远路是用生命走出来的,最高的山是土地和石块垒起来的,现在我是有办不到事情,但没有人敢肯定我生永远达不到那个高度,我一个七尺男儿,绝对不会让一个女孩瞧不起的。”茂红岭双手紧握,嘴唇咬牙齿咬得浸出血丝。
“那老夫就提前谢过。”山神屏神静气向茂红岭行过大礼。
“十年过后,茂某人定要砸山扬土还你们一家人的自由。”茂红岭叫道:“月阳作证,这位小兄弟他也作个人证吧!”
万圣王在自己内宫召集手下5大心腹在议事,红侍官上前往碗里续满水。可别小看这小小举动,这是红侍官的专属权力。
“前几日有几位仙尊在我眼前抱怨,说盼了一年之久伏龙肉味道越来越不如从前那般的鲜嫩,言下之意是你们办事不力,让我不能再娇惯着你们,摆明了是要分权夺利,今年这事你们要分外用心,务必办得完美无缺,断不可像往年那样,为了省心,用那体衰肉硬伏龙来应付了事。”
“圣王,今年请龙之事由黄侍官全权负责。”红侍官朝身后蓝侍官递个眼色。
“岁未说到就快到了,各项筹备得如何了?”今天万圣王心情目前为止还是挺不错的。
“启禀圣王万事俱备,只剩下选定寻龙使这件事情了。”
这几天黄侍官一直为此事焦头烂脑,从高高在上万圣官流放在近乎黑暗的原古地,无疑是从天堂坠落地狱,换谁都是致命伤害,这宫中又是千丝万缕关系,牵一发动全身,弄不好招来那种仇恨放在谁身上都担不起。
面对万圣王探询的目光,所有侍官都是满脸陪笑。
“怎么,这点小事都要我亲力亲为,那我还养你们干什么?”万圣王满脸不高兴,起身就要往外走。
“圣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那二十多年前悬而未查仙珠遗落的无头案。”蓝侍官决定挺而走险,准备狠参黄侍官一本,昨晚红侍官主动走到他屋子里,今天两人齐心协力搞倒黄侍官,顺便让自己官位再上一个台阶。
“哼”万圣王狠狠甩了金色袖子,他并不糊涂,手下几个心腹内斗他是乐意坐观其变,但黄侍官身后是他老婆,只要圣母自己不动手,他是不会为了一位手下与妻子搞内战的。
“还是管好眼前的事情吧!我可告诉你们,想到我身边鞍前马后劳累的可是从外面排到我眼前,新年得有新气象,离开萝卜我照样吃大餐。”他冷冷威胁道。
“怎么办?怎么办?”黄侍官一从内宫回到屋子,一关上大门就焦燥奔来跑去,连两个手掌击打成红肿都没有发觉。“真是刚遭雷击又叫火烧,请龙这件事也够让我操心,红侍官和蓝侍官又联手整我,如何是好?”黄侍官摊开手掌问站在屋里一动不动的黄侍从。
“为今之计怕是兵来将挡,步步稳扎稳打方可奏效。”黄侍从看了一眼自己并不是能干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