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兜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态,她担心的是发布会那天问题的频繁百出,不是达孜的问题就是M公司制造的麻烦,特别是M公司引起的麻烦可能会让自己焦头烂额。她也没考虑好如何来做,所以有些不知所措,重要的在于如何钳制Bech又能保证达孜顺利地完成发布会,这是一个紧要的问题,to be or not to be,the question is still there。
所以,她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感,未雨绸缪之际,既然无法预测会发生的状况,但是也要有最坏的打算。像是一座大山,落在她的肩头,绷紧了她的神经。在这段时间里,她一再思考着M公司的应对,小兜明白,Bech在明显对付达孜的过程中,让达孜疲于应付每次的征途中消耗殆尽着自己的火苗,所以达孜是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这种状况下只有有效的反击才能打破僵局。但是她又无法想到一个突破的口子,让达孜解围,也许真的需要一些特别的法子,不再让达孜陷入再次的困境。所有的举动都是针对这次的发布会的有效进行,小兜完全是扑在这次的行动中了,她看到瑞瑞等几人已经赶往现场指挥人员布置起了场馆,她有信心还是能够顺利完成任务的。小兜很是期待即刻的现场,或许,这次是达孜彻底崛起。
只是那段发布视频还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效果,因为是别的部门在制作,所以不免有些担心,好在时间上应该是来得及。瑞瑞的设计稿制作得很是详细,连一些细节掌控的火候都非常精细,所以对于制作部门是最好的相助,小兜还是能放心的。小兜想联系大领导,但大领导却说有些事情处理,说是外出阶段,这时全权委托小兜处理好场馆的事务,这倒是让小兜有些疑问了,大领导是不是也在准备什么?
而此时的大领导正坐在一座茶馆最靠里的座位上,听着台上的小曲儿,悠然地品着手中的小茶,兴致满满。告别了世俗,藏身于这个无关纷扰的世界,或许也是一种体会。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小兜的父亲周先生,也许当年,也如同这边,两人坐着喝喝茶,聊聊天,正如如此闲静的时光。
“好像当年,我们也是这般,听着小曲,喝着茶。真怀念呢。”周先生看着前方,若有若无地说着,看似是对着自己说一样。
“是啊,可惜当年的时候已不再,我们都老了呢。只是当年我们三个人,现在也只有你和我了。”大领导说着也看了一眼对方,“我一直有疑问的是,当年你为什么要出国,这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要不是你出国。。。”似乎大领导有些激动,想要再说什么,但是却被对方的摆手打断。
“哎呀,都过去的事情了,就不提了吧,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让它过去吧。虽然你我的打击都很大,但现在我们还有未来,不是吗?”壁灯的光线倾泻而下,在茶水上泛着光影,一翻一腾的茶叶突突地跟随着水的滋润钻进周先生的口中,这一唆口还伴随着“噗噗”的声响,真的是意犹未尽地在饮茶。
“对了,你的公司如今怎么样了?碰到什么问题了?”
“还好吧。。。我能够处理的。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这次回来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选择回来,当初为何选择走?”大领导低下眼眸,声音越来越低沉,隐隐约约有些不满。
“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倔强啊,我还是很怀念,哈哈。但是以前,你认为我们能有出路吗?还好,他在打点,你我才有现在,你那时可真的不知道吗?”周先生仿佛有些失落的情绪但一闪而过。
“难道说?”他好像想起什么,有些陈旧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逐渐清晰了那个人的身影。
“或许,这就是命吧。对了,我们可不能辜负他的期望,经商总有失败的时候,但是,就如他最后说的要坚强地活着,有些希望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降临。”
这时,哼小曲的师傅结束了演出,向台下鞠了个躬,就走下台,陆陆续续的掌声响起。接下来的节目是苏州评弹,是一个老女人,一口的苏侬软语,撩着琵琶,让人能够瞬间听到心坎上不时鼓掌。
周先生对着大领导,说出了接下来的话:“M公司目标是打入中国市场,推销着自己的商品,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试水项目,成不成功到另说,只是他们要做的,可能还要更多。你不要惊讶,中国市场本身就具备了巨大的开发潜力。这次回来,我也是来帮你的,我赞同海纳百川,不赞同垄断市场,所以我也会帮你阻止他们的慢慢渗透。”
“我会带领好达孜公司来迎击M公司,我不再像以前这般鲁莽了,我已然考虑好了万全之策。”大领导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他很知道在中国市场有很多的变数都是能够影响局面的左右,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的小伙子,对于这个世界的变化也有着自己的看法。只是心中还是会想起,那个伤痛的失败,让自己的心中的某个地方占据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填塞了一种不同的情绪。
周先生也没说什么,他只是笑笑地回应着,他在国外也是经历了很多才到达了现在的位置,但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他起码还是秉着一颗中国心,所以回国,也是他的一种选择。对于达孜的遭遇他也是有所耳闻,对于M公司来说,可能达孜只是小鱼小虾,随便翻翻风浪就可能被吞噬。周先生考虑到可能是作为朋友的关系吧,所以对于达孜也很上心,默默地也在为此付出了很多。但是,他发现此时眼前的这位老年人,与以前那个他有些不一样了,这是从他自信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似乎自己并不用照顾这位“小弟”了,他有能力应对所有的一切了。而对于自己来说,在众多牵扯的公司中,他似乎可以考虑自己也放手一搏,就算上天揽月也在所不惜,或许会出现不一样的局面,他呼出一口气,没有了杂念,自己或许能够做得比想象中更多。
担心的事情或许就是很多,但在这次的谈话中,两人都释怀了自己的内心,能够理解对方的话语中的意思,双方都心照不宣。有些事情还是要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岁岁年年人不同,但是此时两人的心是相同的,漂浮的心相衔的命运,一杯粗茶,但余香绕心涧只为了那片应有的天空。
此时,茶美,景美,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