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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江湖夜雨

林老爷怒喝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回…回老爷!门外来了一大帮人,还抬了口棺材放在了门前,骂骂咧咧地叫喊着任大侠的名字,要其出去!"

衣皓阳斜眼任平生,但只见其面上依然平静如水。林老爷却面现难色,请示任平生道:“任大侠你看这,这可如何是好?”

任平生一挺身站了起来,平声道:“林老爷不必惊扰!来人即是奔着我而来!我出去理会便是!”说完,径直向外便走!衣皓阳等也都起身跟了出去。

大门外站满了人,中间的空地上一口朱木棺椁格外醒目!

任平生径直走到放棺椁处,绕着棺椁环走了一圈,又用手拍了拍,扫眼众人,众人亦早发现了他,一个个停止了叫嚣观望着他!任平生朗声道:"是口好棺材!但不知是那位如此的想着任某,,送来如此厚礼!"

人群里走出一高瘦、一矮胖两中年汉子,都是一身利落的江湖客打扮,高瘦者身高九尺,瘦骨嶙峋,突目鸟嘴,下额一挫山羊糊,后背一柄特制长剑,颇有奇人之象。矮胖者高宽相仿,油面海口,眼虽小如豆,却晶光奕奕,腰中缠绕着一对挙头大小的乌金锤,虽形与流星锤相仿,但显然又不是一个路数。高瘦汉子突眼白翻,猿臂长伸,指看任平生冷冷的道:“你是任平生喽?”任平生淡然一笑:“我是叫任平生,但却不能肯定是不是你要找的任平生!世上重名重姓者甚多,很可能叫任平生的也并非只我一家!”

"但号称烟雨神剑的任平生却只有一个!"

"‘烟雨剑’现在确实是我的用剑!"

"那就是了!现在可以好好算下账了!"

“我欠了你们什么?”

“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这是天经地义的!不过我这人欠下的债实在太多,恕我冒昧的再问一句,阁下要讨的是那一份人头债?”

高瘦汉子已有些悲愤交加,恨恨地道:“沧州‘快意门’少主高兴的血债你可还记得?”

任平生坚定回道:“不记得!我已多年未去过沧州!”

矮胖汉子忽搭声道:“姓任的!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在武林也算有一号的,怎么事到明时想认怂!”

“休得在此不分是非,大发厥词!有什么事是烟雨大侠承担不起的!他说没有自然就是没有!”衣皓阳闪身出来大喝道。高瘦矮胖两汉子寻声看处,却是一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老者。两人齐说道:“我们‘快意堂’的事外人最好少来干涉!”还没等衣皓阳说话,其身边的大弟子腾冲已冲了出来,大喝道:“好大胆子,竟敢对我泰山剑派掌门如此无礼!”高瘦矮胖两人一听说“泰山剑派掌门”六字,顿时大惊,相视一怔,齐躬身抱拳道:“"快意堂济南分堂"堂主西门庆幸!副堂主高耸云,不知衣掌门在此,多有得罪,万望赎罪!我等因少主被杀,报仇心切,言词过激,冲撞了衣掌门,万望谅解!"

衣皓阳:“冲撞了我倒是事小,寻仇寻错了人再造成无端流血可就事大了!”

西门庆幸与高耸云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任平生向衣皓阳抱拳道:“多谢衣掌门仗义执言!”又向西门庆幸与高耸云道:“贵堂少主何时被害?为何非认定凶手就是在下?”

高耸云道:“半月前少主命丧我沧州郡总堂,现场留有血书,自号任平生谨赠。”

衣皓阳道:“还是一样的伎俩!”

高耸云继续道:“我们总堂主只此一子,可怜白发人送了黑发人!老堂主伤心欲绝,病倒在床!下得总堂主令,举全堂之力追凶报仇!今早我们得到急迅,说任平生在泰城林家现身了,我兄弟二人便率我济南分堂堂众马不停蹄赶来擒凶复仇!"

任平生道:“我现在可以郑重的告诉二位,令少主非我所害!信与不信,你们自己忖度!但事情即然牵扯上了我,我自有责任去查清此事,既给你们一个说法,也给我自己一个交待!"

西门庆幸与高耸云对望一眼,正不知如何应答,突然,有一个特别的声音道:“是你不是你,今天都得死!”众人四下张望寻找说话之人,却并不见人影!

任平生凝神一定,忽然一个后撤步,右手变掌,朝着棺材盖就是猛力一击,掌力呼啸,棺盖顿时振起飞落于地!"滚出来!"伴着声音一道红影从棺材内腾空而起,升到近两丈处,空中突然急转,旋风般直奔着任平生而去,任平生不闪不让,眼见红光罩到面门,右掌掌力急吐,直冲红影而去,红影刹时便旋转后闪而退,丈外方飘然落地,却是个一身红袍相裹的侏儒,还是个面容奇丑的老妪!

“催命鬼婆婆!”已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子!“快意堂济南分堂"的人一个个瞠目结舌,心下纳闷,这人是什么时候跑到我们抬的棺材里去的!奇怪!真奇怪!任平生当然听说过她!她是西域出名的杀手组织成员,是江湖中最可怕的杀手!她是天生的侏儒,也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她仿佛就是为杀人而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她的真名,“催命鬼婆婆”仿佛就是她一切的写照。侏儒人的寿命本就偏短,而她出名很早,现在想必年世已高。近些年已很少有关于她的消息,人们已经开把她淡忘。然而,今天,她却又出现了。

催命鬼婆婆操着阴森森的鬼哭腔,道:“不愧是烟雨大侠,竟然轻而易举地破了我的"隔山传音功",老婆子有生之年想不到还有机会领教下天下第一剑,真是不枉此行,不枉此生!"

任平生的眼神已变得刀锋般凌厉,沉声道:“你本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话音未落,催命鬼婆婆已弹身而起,红袍猛拂,阳光下但只见数点金光暴出,射向任平生全身,距离太近,任平生不敢怠慢,向左急闪避过。但只听“”啊""啊"两声惨叫,任平生身后有两人却躲闪不及,应声倒地,登时毙命!

"金针有毒,大家小心!"众皆叫呼,后退避让!任平生见又伤了人性命,怒火顿燃,身形旋走,人已欺近催命鬼婆婆跟前,催命鬼婆婆却并不与任平生接拳,俯身蜷缩,像肉球一样四处翻滚,纵任平生步步紧逼,竟然仍能时刻与其保持一定距离!其身法独特,任平生一时竟对其无可奈何。任平生突收住脚步,拍手讥讽道:"催命鬼婆婆的抱头鼠窜术独步江湖,真让任某大开眼界了!"催命鬼婆婆也停住脚,一双鬼森森的眼睛死死盯视着任平生,她当然也听得出任平生话中讥讽之意,那张干瘪内陷的嘴一歪,森然冷笑道:“那就再让你开开眼!”一语未尽,双手齐扬,左右开弓,但听得“”嗖嗖嗖"破空声不绝,左右手已同时各甩出六支袖箭,十二支袖箭呼啸着直奔任平生,任平生不避不躲一声断喝,双臂舞袖,身前画圆,十二支袖箭在似碰到而又未碰到任平生衣袖的一刹那,顿时卸了力,"吧嗒吧嗒吧嗒",纷纷落在了任平生面前地下。催命鬼婆婆见无收效,接着头一低,背上露出一特制强弩,顿时三道寒光从背部急射而出,任平生一伸手,三只弩箭的箭柄又齐被其四指夹住,跟着手一翻,一甩,三支弩箭便钉在了那口棺木上。催命鬼婆婆数击不中,眼神变得更加恶毒,忽的腰身一拧,口中念念有词:“乖儿子,该你出马了!”腰中一金花色软鞭似的物什弹飞而出!

“任老弟,小心!是金花小飞蛇!"衣皓阳见多识广,多年前就曾听人说起过江湖中一种独门奇术,其通过驾驭一种会飞的毒蛇作暗器伤人,其杀伤力相当了得,曾有不少江湖好手遭难其手中。但这种阴狠之术似已绝迹江湖几十年了,不想,这催命鬼婆婆却又让其重现江湖来。衣皓阳怕任平生吃亏,忙高声提醒!

任平生眼见一软鞭样的东西向自己穿梭而来,又听见衣皓阳的声音,不敢怠慢,忙向左跳开丈余,那小飞蛇见目标转移,竟来了个空中转身,又直追着任平生而去!任平生向右闪,小飞蛇亦向右追!任平生左右腾闪,小飞蛇左摆右窜穷追不舍!众皆惊骇,想是任平生这等盖世高手都被其弄得如此狼狈,要换了普通人,只怕早已命丧蛇口几十次了。

小飞蛇追逼甚紧,不给任平生丝毫喘息时间!任平生心道:“”如此可是大大的不妙!我必须立即制住它!"心一横,急走几步,集力聚于掌心,猛的双掌对着小飞蛇齐出,掌力呼啸,顿时把小飞蛇卷飞几丈外。同时,任平生右掌立化为爪,看见旁边不远处正有一汉子怀抱单刀,凭空虚抓,但只见那汉子怀中单刀像被仙人施了法术一般,"噌"的一声,崩离刀鞘,自行飞了出去,恰好落入了任平生的手里。众皆叹呼!掌刀竭,小飞蛇并不落地,空中翻身,奔着任平生卷土重来。任平生这次不闪不离,刀光闪动,迎着小飞蛇已刷刷刷劈出十几刀,那小飞蛇灵动异常,竟一一躲过。任平生也并不着急,刀光织成密密的刀网,当住了小飞蛇的追袭。小飞蛇并没有翅膀,它是靠着身体在空中连续不断的快速摆动滞留空中的!时间一长,它便慢下来了,况且刚才任平生的掌力也多少伤着了它的肌体,亏其身体软柔滑尖把掌力大都自行抵消了!就在其慢下来的这一刹那,任平生照准小飞蛇的七寸一刀“凌空斩”,便把其斩作了,两截,两截蛇身断然坠地,兀自左右扭动不止。催命鬼婆婆闪奔蛇身处,看着身首异处的小飞蛇,脸部也变得异常扭曲,异常恐怖!大吼一声,似鬼叫狼哭,裹着身体的大红袍整个鼓涨起来,腾空而起,空中快速旋转,刹时便成了一个红球,空中又一个翻转,便直向任平生奔了过去!任平生手中单刀一翻,朝着那红球便执了了过去,但听“嘭”的一声,红球爆裂,一团黑烟四散,紧接着一阵恶臭扑鼻而来,任平生早有防备,事先己闭住气息!周围不少人屏气不及,顿时头晕目眩,并大呕起来。“任平生果然是任平生,竟然一招破了我从未失过手的"神龙吐气”!催命鬼婆婆的声音依旧阴森,但分明多了些许无奈与叹服。任平生微微一笑:“还有什么绝活,一起亮出来看看吧!”催命鬼婆婆已亮出了双手,手上却是一副碧森森的铁手套!她已咬牙切齿的咆哮起来,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向任平生扑了过来。任平生只守不攻,催命鬼婆婆张牙舞爪一阵狂攻,却始终不能碰到任平生分毫!又攻出十几招后,催命鬼婆婆的唳劲已渐见衰象,任平生瞅准其一个空隙,突然出手,左手一指点中其心口,右手直伸,手指已捏住了其脖颈。催命鬼婆婆身小体轻,任平生手一抬便把她整个人悬空提了起来。催命鬼婆婆四肢已动弹不得,嘴里却兀自骂骂有声。任平生把其提的与自己面对面,他要审一审她!"说!为什么要杀我,是谁指示你的!"

催命鬼婆婆那阴森的面孔上忽然挤出了一丝狞笑,歪嘴微张,倒抽着气,"我!",一个字尚未说完,嘴巴突然暴开,任平生摇首急闪,手中发力已把手中的催命鬼婆婆掷了出去。一道寒光带着急风从任平生耳旁急速飞过!催命鬼婆婆跌在地下,挣扎着强抬起头,嘴角已渗出了血汁,恰巧看到那半截带头断蛇就在旁边,她便低头向那断蛇喃声道:“乖儿子,今天看来我们母子要一起断送在这里了!”任平生走过来正再欲问话,忽然,催命鬼婆婆一声惨叫,但只见那带头断蛇突然弹起,一口咬住了催命鬼婆婆的嘴唇,不肯松口!催命鬼婆婆那张阴森的鬼脸一下僵住,那双恶毒的眼睛像死鱼眼一样瞪着,再也不能动了。

任平生仿佛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静立无语!突然衣皓阳的大弟子"天锤剑"腾冲走了过来,向任平生一张手,道:“任大侠,你看这是什么?”任平生移目细观,但只见腾冲手中一块布条上放着一枚泛着紫色晶光的金钉,"子午紫金钉"!任平生脱口而出!衣皓阳也走了过来,点头道:“不错!确实是那绝迹江湖多年的"子午紫金钉”!任平生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那金钉,又转眼看了看催命鬼婆婆的尸身,心下不觉更加迷茫起来!

西门庆幸过来指着催命鬼婆婆的尸身说道:“这老妖婆子并非我"快意堂"雇来的,至于她是如何跑到棺材里去的,我们也确实不知!我们"快意堂"的仇自己能报!绝不会假手于人!”

任平生道:“这个西门堂主不必解释!任某能分辨明白!”

衣皓阳又说道:“最让人意外的是这催命鬼婆婆竟然能发射"子午紫金钉"!难道她就是那真的凶手?"

任平生轻轻摇头,坚定的接声道:“绝对不会是她!她充其量就是枚棋子!幕后必然还有一位布局执子者!”

衣皓阳点点头,深表赞同,又道:“看来人家已经知道你出山了!”

任平生:“这正是在下盼望着的!他最好是直冲着我来!”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的好快,抬头一看十几匹马已到了眼前,收僵勒马,马上人陆续飞身下来,当头一人高声叫道:“谁是任平生?那个是任平生?”

任平生见来人趾高气扬,甚是无礼,便冷冷道:“这位兄弟,有什么可指教的吗?先报上名来!”

那人斜眠打量了一下任平生,傲慢的说道:“你可以不认识我,但"万马堂"你总该听说过吧!?"

任平生一笑:“当然听说过!”

那人又道:“那就好!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任平生:“与你家三公子有关?”

那人冷冷一笑,道:“果然明白人,那我也不多啰嗦!”一供手,接着道:“我们总堂主放下话,堂内兄弟无论谁得见到任大侠都要代他老人家当面捎句话给您!”任平生:"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那人又说道:“老堂主说:怨有头,债有主,“万马堂”是非明白,恩怨分明,既不会让血白流,也不会随意受人挑拔利用,让人当枪使,成为他人手里的"杀人工具"!"万马堂"定会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而后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后少不了和任大侠分个黑白!我话已带到,现在告辞,望尽快再唔!"那人说完哈哈一笑,转身上马,率众扬长而去!

西门庆幸和高耸云见一时也无可奈何,过来供手道:“只盼任大侠早些查明真相,今日先行别过,改日还当再来请教!”又向衣皓阳等供了供手,两人便亦率众而去。

林家早有从人过来把尸体血渍与那口棺材处理明白。

重回林宅。

林老爷刚刚亲眼目睹了这番江湖厮杀,犹自心有余悸,不禁闷闷不乐起来!对任平生的态度也忽的变得不冷不热起来!

任平生自然觉查到了任老爷的面笑心不笑。心内只有苦笑!

午饭后,林老爷命林子贵从后堂托着一盘满是黄金的木盘子出来,托到任平生面前,拜道:“感谢任大侠驾临,解除凶难!任大侠事多冗繁,实不敢让大侠再劳力分神于敝宅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万望笑纳!"

驱客之意,不言自喻!任平生哈哈一笑:“林老爷,少爷客气了!我本是不速之客,怎敢收此大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闻言林氏父子心花怒放,却再不说一句挽留之意的客套之话。任平生携起剑,过去向衣皓阳等告别。衣皓阳心下正暗自生气,心道:“你们林氏父子也太势力眼了!”见任平生要辞行,起身道:“咱们一时来的,自当一起走,我们也合当告辞了!”闻言,林老爷马上过来供手道:“衣掌门请再稍坐片刻,老朽尚有要事相商!”任平生亦笑道:“衣掌门还请稍坐,他日小弟必定登门造访!”

任平生出得林家大门不远,正欲觅路回那小客店,忽听后面一女子喊其名字:“任平生!任大侠!”任平生辨识出女子声音,正是那林老爷的外甥女花解语的声音!任平生驻足回首,恰那花解语也赶到了跟前,斜背了个锦绣包裹,跑的气喘吁吁,看着任平生道:“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任平生淡淡地说到:“这只怕还有人嫌我走的慢吧!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花解语双眸流转,俏鼻轻拧,嘟嘴道:“当然有事!你把我害惨了难道不知道吗?我也被赶出来了!现在无家可归,以后就跟着你了!”任平生心中正一番五味杂阵,忽碰到一个娇嘀嘀的小姑娘跑来同自己耍嘴,任平生一时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干声呵呵道:“你跟着吧,我几时没钱了正好把你卖了换钱花!”花解语既不怕也不生气,反而嫣然笑道:“你舍得我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吗?你可是堂堂的大侠呀!”听着花解语天真烂漫的话语,任平生本来沉重的心情好似轻松了许多,笑道:“你这小丫头胆真够肥的!不仅暗里冒充我,明里还来懒着我!小心我再去回林老爷父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花解语听罢不仅‘咯咯’的大笑起来:“我的任大侠,你可快省省吧!你可千万别说回去,你这不是恐吓我,是想吓死我那舅父与表哥!他们好不容易把你打发走了,你再回去岂不是要吓死他们!”任平生一声低叹,道"原来你都知道了!那就更不应该来找我!""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花解语忙郑重的解释道!任平生凝视她片刻,和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是要送我一程!谢谢你!现在你快回去吧!你一个小姑娘家出来,家里人会很担心很着急的!”“不不不!我不是单单来送你的,我是真心想跟你去见识一下什么是江湖,我早已厌倦了那无聊的小姐生活!求求你!带上我吧!”花解语满脸乞求之色。任平生不禁心?苦笑:“”真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江湖,爱上江湖!"便向其平声说道:“你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我们不过一面之缘!你就这么相信我?这么自信自己的决定?”花解语秀目莹莹,闪动着无限光彩,坚定地回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自己的心,有的人是千面不相识,有的人是一眼见一生!”任平生一怔,严肃地说:“那你这次真看错人了,我可没有那闲工夫陪着你这大家小姐四处游山玩水!我还有许多要事要做,绝不允许有个无关的人在身边碍手碍脚!再者你一个小姑娘家四处抛头露面,当真是大大的不便!快回家去吧!你不属于这个江湖!”花解语眼眶里泪珠来回打转,神彩流失,痴痴怔怔地看着任平生,久立无语,忽的一跺脚,甩头急步向来路跑去。一个转角,人便消失不见了,任平生却长长吁了一口气,他轻轻摇了摇头,便加快了脚步....

刚到那小店门前,店小儿便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客官去了哪里?小的一天多找不到尊面,甚是担心!”说着手里拿出几块碎银子,接着道:“您让小的买的马匹已买回,现已安顿在后院,这是找回的钱,您收好!"任平生一笑,并末接那碎银,道:“辛苦小儿哥了,剩下的你自行打壶酒吃,算是聊表我的谢意!”小二也不再推让,忙兴高彩烈地道谢!

天已向晚,任平生吃了点东西便又回到了客房!他合衣往床上一躺,明明已十分疲倦,却偏偏就是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中,忽听店门口有人再高声叫喊自己的名子!任平生腾地坐起,一把抓起剑便开门冲了出去!

夜已深!小店早已打烊,本已万籁俱寂,却被这几声尖锐地喊叫声彻底打破。店小儿披着衣衫,掌起灯火,在门里很是不耐烦的喊道:“深更半夜的干什么呢?小店已打烊,住店也得明天了!”门外之人好像听不到店小儿的话一般,仍兀自在外一声接一声的高声呼喊“任平生!任平生....”店小儿也不由怒火中烧,冲着门外那位吼道:“你这人是不是鬼上身了,深更半夜地出来鬼叫个不止!赶紧给我滚!”

任平生已到了门前,向小二说道:“来人叫喊的是在下,麻烦下开门,我来看看!”小二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门。

小二店外挑灯一照,灯光下但见一清瘦高挑的少年人矗立门前,其衣衫褴褛,逢头污面,神情忧郁,两只眼睛呆呆地盯着店门,直到门开灯光闪耀着眼睛,其方停止了喊叫!小二倚门挑灯,任平生一眼便看见了少年人手中紧紧握住的那把剑。从外表看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但任平生却已隐隐感觉到了它的不同寻常!少年人呆立的眼睛忽然燃起了光茫,他也看到了任平生和任平生的剑!

任平生看着少年人,温和地道:“你找我?”

少年人坚定地回道:“我必须找你!师傅说你是普天之下最好的试剑石!我三岁开始学剑,苦练了一十六年,就是为了等到今天,等到你!请你一试吾剑锋茫几何?请拔剑!"

剑光一闪,少年人剑已出鞘。一柄很特别的剑,长近六尺,剑体细如少女纤指,薄如透明蝉翼。少年人念剑诀,立个剑式,等着任平生接招。任平生已感受到了眼前这少年人手中剑的澎拜剑气!任平生明白多说已无益,眼下除了亮剑已无他路。

任平生手中"烟雨剑"剑身一翻,横在身前,左手按住剑鞘,右手动处,锋芒乍射,"烟雨剑"被缓缓从鞘内抽出。

少年人眉梢微动,不禁脱口赞道:"好剑!"

任平生道声:“请!”

少年人不作应答,眼光已变得比剑光更凌厉,手腕一抖,起剑便是一招置人于死地的"白蛇吐信"直取任平生咽喉。任平生挥剑相迎,两剑相交,火光四溅。少年人一招未罢,第二招又已至,一招快似一招,一剑紧过一剑,招招要人命,剑剑断人魂。任平生施展开烟雨剑法,守招密不透风,功势无所不至。不仅把少年人的辛辣攻势一一化解,而且招招还攻之击无不给少年人制造险情。剑气呼啸,两人上下翻飞,转眼间,两人已斗了七八十招。任平生心下暗暗称道:“此少年剑法精妙,颇有造诣,纵观整个江湖,能在我剑下走上五十招的人,也并不多。此少年如此年纪,剑上有如此修为,实是难能可贵,可见其背后必付出了超出常人的努力!只是,其招式太过毒辣!剑有两面!如此下去,难免会害人亦害己。”想到这,任平生竟不觉又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少年人久攻无果,又见任平生剑法绝奇,毫无破绽!心下不觉又敬又急,波澜叠起!一个走神,顿觉握剑的手虎口一麻,剑已脱手飞出。任平生用剑空中一击那飞出的剑,少年人的剑便绕着任平生的剑旋转了三圈,任平生一甩手,少年人的那柄剑便柄前锋后缓飞奔向少年人。少年人一抬手,剑柄恰至手中。少年人看着飞还的手中剑,那凌厉的眼光刹时暗淡了下来。

少年人抬起头木然地盯着任平生,冰冷地道:“我输了!我本输得更快!我知道你并未出全力!"

任平生面如止水,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否认!

少年人继续说道:“但我并不会感激你!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任何的羞辱我都会接受!”

听到少年人的话,任平生心中不觉一凛:“少年人的心里已自己搭了个死结!”

任平生:“你想多了!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切磋!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还年轻!”

"是的!我还年轻!"

年轻!没有什么资本比这更值得骄傲!

少年人的目光又变得闪亮,他咬了咬嘴唇,斩钉截铁地向任平生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任平生:“好!我等着你!”

少年人转过身,踩着坚定的步子渐行渐远,慢慢消矢在夜色之中!

许多住店人都出来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比剑,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对二人艺技口心称赞!那挑灯躲在角落里的店小二长长吁了一口气,走出来向任平生一伸大拇指,恭声道:“这位爷剑术精妙,武艺高超,真让小的开了眼了!”

任平生微微一笑,向众人一拱手,道:“打扰大家了!”

深更半夜!任平生回到房间,房内一团漆黑。任平生正欲点起灯火。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也闪亮了漆黑的房间。轰隆隆,轰隆隆,一阵响雷接踵而至!要下雨了.....

屋内一灯如豆。又是一道闪电,又是轰隆轰隆的雷声,雷声刚住,窗外便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落之声,任平生心潮澎拜,思绪万千,哪里还有半点睡意!离家数日已如经年,相思更满载,望断天涯归路。相隔千山万水,相思不得寄。千言万语不成行,成行亦不作别语,只道早还去!此情此处此景,任平生不觉低吟起了唐人李义山那首《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春’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君萝!.....思卿念卿卿当知!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相思一起如流水,那得片刻穷已时。一别之后,两地相思.....

天南地北,北国江南,千里共春雨。蓬莱岛上,夜正长,一片春雷入闺房,只教君萝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平生,你在他乡还好吗?你知道我在想你吗?"泪水簌簌落,重湿粉面痕。君萝的一双眼睛已深陷,四周泛黑,但她就是睡不着!她披衣走到书桌处,坐下,铺开纸张,研墨提笔,略一沉思,一个个隽秀的字跃然纸上:卜算子,我身江湖外,君身江湖里。日日思君复念君,共梦桃源里。此梦几成真?此恨何当已!君心定然似我心,两两不负想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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