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上,颜公馆是安静的。园丁在花园里整理花圃,奶娘和二丫在厨房收拾早餐。而我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吧。我懒懒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的发呆。
二丫的脚步声渐渐地传来。她悄悄地打开门,探进头。
我没动,她见我醒了,便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小姐,今天天气很好。”
“嗯——”我伸了个懒腰,“你去准备早餐吧,我马上起床。”
“小姐,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准备。”二丫已经开始收拾房间了。
“其他人还没起吧”,我问二丫。
“少爷不知道,但是老爷和夫人还没起来。”二丫有些委屈的说:“少爷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事情。”
简之小时候做的那些恶作剧二丫是知道。出于逃离危险的本能,我们两个都是能躲她多远就离他多远,尽量不要惹火上身。何况在颜家,他可是父亲的命根子。
我搭着二丫的手从床上爬起来。二丫的手有些粗糙。在颜家,父亲不想把更多的钱花在请用人上。所以二丫也会做很多事情。
我摸摸她的手,爬起来从妆台上拿了一瓶雪花膏:“二丫,你要是洗手了就搽点这个,能够让手更好看。”
二丫连连摆手:“不,小姐不可以的。这是你的,夫人看见了会不高兴的。”
“拿着吧,别跟我客气。”我把雪花膏塞到她的手里。这么多年,二丫一直和我相伴,甚至比我和简之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二丫虽然是用人,其实跟我的家人差不多。
二丫无父无母,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颜公馆了。因为二丫太小了,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雇主愿意要。本来这样的孩子很可能被送到青楼去,但是青楼挑人也看相貌。二丫相貌平庸,自然也不能得个好价钱。机缘巧合,当年沈如就留下了她,让二丫帮着打扫打扫卫生,权当赏她一口吃的。
二丫刚来的时候就闹着不少的笑话,让她去喂后园子的狗她却把狗的饭抢着吃了,结果她被狗追。沈如常在家里办酒会。酒会后的打扫就是二丫的事情了。酒会太晚了,二丫瞌睡着起来打扫的时候常常把下巴搁在扫把上就睡着了。结果脑袋太沉,咚的一下撞上桌子,大家都笑了。
后来,二丫就专门负责照顾我。那时候的二丫也只有六岁的样子。每天呆呆笨笨的样子,但是她对我是极好的。每次有点好吃的就偷偷给我吃。有一次,不知道谁给二丫几颗炒豌豆,结果她舍不得吃,偷偷塞给我吃,差点把我噎死。
当时,父亲还打了二丫几巴掌。二丫耷拉着脑袋,蹲在墙角,紧张的看着我。最后还是奶娘把我抱起来大力拍了几下后背才吐出豌豆。自此二丫再也不敢随便给我吃东西。
我把雪花膏塞到二丫手里,哄她:“二丫的手最漂亮了。以后肯定有英俊少年喜欢二丫,也会喜欢二丫漂亮的双手。如果手不好看了就可惜了。”二丫笑了,顺从的把东西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