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潜把苏锦的剑拿出来交给苏锦,然后两人乘马往靖安司走。
自柳清林质问唐潜身份那一刻起,唐潜就非常担心柳清林会把他对自己的怀疑告诉苏锦,所以他的内心一直惴惴不安,而此时他与苏锦同坐一俩马车,苏锦对他的态度如常,似乎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他也稍稍轻松了些。
“苏姐姐,你和柳大人可在醉红楼发现让你昏迷的原因?”唐潜问道。
“我们找到了一些黑块,那黑快发出的味道和让我头疼晕倒的味道很像,柳清林已经拿回去研究了,以他的博学应该很快就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不必太过担心。”苏锦解释道。
“哦,对了。”苏锦突然想起什么,“昨晚你离开我家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醉红楼着火后,你在醉红楼?”
唐潜想,自己果然还是躲不过苏锦的疑问。
“我昨晚离开苏姐姐家之后,在醉红楼附近的那个巷口遇到了一个女子,她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就下马上前询问那女子为何要拦我,结果那女子的声音好像有古怪,我听完便不能动了,然后我眼前一黑晕过去了,再然后,今天早上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我闻到了烧焦木头的味道,就跑出来,正好遇到苏锦姐姐进来……”唐潜不能让苏锦怀疑自己,所以一半真一半假地向苏锦回忆了自己从昨晚到今晨的经历。
苏锦听完唐潜的遭遇,想起了柳清林的遭遇,两人有相似之处:“昨晚那个拦住你的女子是不是长得非常美艳?”
“啊,啊?苏姐姐怎么知道。”突然被苏锦这么问,唐潜的耳根有些红。
“我今天去醉红楼找秋娘帮忙寻你时,先发现了柳清林,他昨晚也是因为遇到了美艳的女子而失去神志,我想你和他大概都是中了迷魂术之类的东西。”苏锦道。
“柳大人醒来时也在醉红楼吗?”不知为何,唐潜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子。
唐潜知道秋娘把他弄到醉红楼是为了告知他此次无“无罪之城”在京都的行动,但他不明白秋娘为什么要同时对他和柳清林施展迷魂术,而且秋娘与自己见面时直接表明身份便好,为什么要对自己使用迷魂术?
苏锦想起柳清林发现自己在青楼醒来时的的窘状,忍不住笑了:“柳清林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一个男妓哈哈哈。”
“男妓?”唐潜瞪大眼睛,他不知道这世间竟然还有男妓。
“对,这样一来,我手中也有柳清林的把柄了。”苏锦一脸满意。
“苏姐姐跟柳大人的关系真好啊。”唐潜见苏锦有些雀跃的样子,有些落寞。
“也没有,我跟柳清林大概算是’损友’吧”苏锦回忆道,“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时就被他看到了窘状,后来我去教书院学习,又只有他的学问比我好,所以当时被他比下去我有些不甘心,就把他当作追赶的目标,但是后来我发现,在读书上,无论我怎么用功都赶不上柳清林的成就,就看开了,后来我们见面就是你讽刺我,我讽刺你,应该不算关系特别好。”
苏锦也是第一次对自己和柳清林的关系做出判断,她也没想到,自己给柳清林下的定义是“损友”。
“原来是这样……”
听了苏锦的话,唐潜眼中有些迷茫,因为既然两人的关系是这样的,那柳清林到底会不会把医馆中的事告诉苏锦,唐潜就更加猜不到了。
“杨锋把醉红楼的人带回了巡防部,虽然我警告过他们不要说我去过醉红楼的事,但拷打之下总会有人说的,我现在需要进宫一趟找君上先禀明此事,若是让杨锋抢了先,我们会很被动。”苏锦道。
“那苏姐姐打算怎么跟君上说?”唐潜问道。
苏锦轻笑:“就说你半夜回家,中途被美色所迷,误入青楼,我觉得有损朝廷和我的颜面,就去找你,打算教训你一顿。”
唐潜听完这话马上红了脸:“苏姐姐,我没有。”
“哈哈哈,脸这么红,怎么,你在老家是不是有过私定终身的姑娘啊?”苏锦打趣道。
唐潜一脸郑重其事,认真得可爱:“苏姐姐,我发誓,我没有被昨晚的女子迷倒,我也没有与任何姑娘私定终身。”
“好了好了,玩笑罢了,今日十分惊险,说说玩笑轻松一下,不要当真。”
苏锦想着,唐潜昨晚和今早大概受了些惊吓,想开些玩笑让他能暂时忘记那些事,但她没想到唐潜竟然会为了这样的事起誓,她赶紧打住。
唐潜内心不知憋了多少话不敢说,这些话像火一样在他体内燃烧,又在沉默中化为灰烬。
“你回靖安司后拟一份奏折,按你自己的想法拟,等我回靖安司后看看你这个月有没有长进。”苏锦意味深长地看了唐潜一眼,她想知道,唐潜到底会如何向李承汇报这件事。
“好,我明白了。”唐潜道。
马车把唐潜送道靖安司门口,又把苏锦送到皇宫门口,此时已经是午后,她疾步来到御书房门前请周谧通传。
昨夜很晚才睡的李承此时正在午休,这几日不用太过关心朝政的他睡得十分安稳,当周谧把他叫醒后,告诉他苏锦在外求见时,他有一丝厌烦,虽然他已经完全醒了,但他还是决定让苏锦在外面等着
“就说朕还在睡,让苏锦等着。”李承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这……”周谧想起苏锦请自己通传时的一丝急切,有些为难,他没想到李承竟会不见苏锦。
“按朕说的做。”李承的声音威严了些。
“是。”周谧退了出去。
苏锦见周谧出来,以为李承必定会见她,已经准备要进御书房了,结果被被周谧拦下,她有些意外。
“苏大人请体谅君上,君上也忙了一年,好不容易到了一年中可以休息的时候,昨晚又要守岁,您看……”周谧点到为止。
苏锦向周谧拜了一拜:“是本官考虑不周,唐突了,既然君上还在睡午觉,那我便在外面等等,君上醒后还请公公马上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