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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恋爱毕业季(十一)

上午十点我在学校门前等她。

高考完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看着学弟学妹们在校园里欢腾,心里激起一阵不舍,又有一份喜悦,其他的毕业生此刻的心情也正像我一样吧。瞬间顿悟了许多,岁月匆匆不待人,光阴似箭了无痕。我正在万千感慨,突然有个人拍了一下我右肩膀,往右看,没人,往左看,没人,一转脸,薇薇站在我面前,笑着说:“笨死了。”

我们决定进校园走走,回味一下我们的青春。以前待在学院里是觉得分外苦涩,尤其是高三一年,十分难熬,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反倒觉得校园的每一处都变得可爱起来。

我们去了经常去的食堂,点了一杯最后的果汁;去了图书馆,还是很安静,看着马上要上高三的学子们在奋笔疾书,心里多了一份过来人的豁达、自信,若要对他们说点什么,一定是“坚持”二字,苦尽甘来,当时奋斗的过程越是艰辛,最后品尝到的果实就越是甜美;最后我们去了操场,操场上的东北角的那棵树见证了我们的第一吻。这一些我们都拍了照,多年后再去翻看,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触。

我提议在那棵树在留点我和薇薇相爱的真言,就像“匆匆那年”里的陈寻与方茴。但薇薇拒绝了,说“匆匆那年”最后的结局她不喜欢,她希望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还有美好的感情是要永远带在心里的,不要让它孤单地留在这棵树上。

嗯,薇薇说的也很有道理。最后看一眼我们的教室吧。

教室的门大开着,桌子歪七竖八的,地上有许多我们当时费解的复习书。估计是那些坏学生留下的,学习好的可能都拿回去做纪念了。在一堆杂乱的桌子里辛苦地找见了我的桌子,上面不知被谁的凳子压着,薇薇一把就拿了下来。薇薇的桌子在墙角,被一群外来的桌子围攻。我扫清障碍,把我们两个的桌子并排放在墙角,紧挨着,感觉就像当时我和薇薇坐在最后一排。我们坐在桌子上拍了张照,很幸福、很甜蜜。

刚走出校门,约的几个朋友也到了。是时候吃午饭了,昨天晚上我和薇薇定好,今天要浪漫一点,好好享受一番,所以我们决定去吃西餐、喝瓶红酒、听听音乐,美……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吃西餐,不大习惯,牛排要了七分熟。平时用惯了筷子,用起刀叉来总是不太顺手,但还是很细心地切了一小口牛肉,递到薇薇嘴边,然后就是朋友们一阵“哟……”的声音。

旁边有人弹钢琴,我和薇薇坐的位置正好能看清钢琴师的指间动作。一个个音符从他的指间流动出来,薇薇听得很入迷,她闭着眼,很享受这一刻。一曲完毕后,她不住地鼓掌,钢琴师有礼貌地向她微微一笑,我当时竟然有点吃醋了,但又觉得羞愧。自己以前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坏学生,能得到薇薇的喜欢实属三生有幸,论气质实在是无法与眼前这位优雅的钢琴师相比,不免有点自惭形秽。女孩子又多喜欢浪漫,优雅的男生,我心里竟泛起一丝的担心。

薇薇一眼就看出我的心事,她走到钢琴师旁边不知和他在说些什么,我感觉自己的醋坛子要打翻了。突然薇薇坐在了钢琴凳上,转过头朝我微笑一下,两只眼睛都笑得十分可爱,然后熟练地弹起钢琴来。这首曲子很优美,仿佛将人置身于浪漫的春天,有百合花的香气,洁白纯净,就像此时的薇薇。钢琴师不住地点头,在欣赏优美的乐曲之余更多的是惊讶,薇薇从来没和我说过她会弹钢琴。

“你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吗?”薇薇问我。

“不知道。”我是很少听钢琴曲的,我喜欢的都是些烂大街的流行歌曲。

“百合花的爱,代表了我对你的爱,纯净而又干脆。”

“谢谢。”周围的人不时夸赞薇薇的琴技,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觉得有点配不上薇薇,便一直没再说话。

薇薇此时沉浸在大家的赞美声中,也无暇顾及到我,也许她更希望那个赞美的人是我吧。但我却无法像上次一样慷慨陈词了,我只觉得羞愧难当。

吃完饭,大家提议去唱歌,也可以在里边尽情地玩耍。薇薇不仅人美,歌也美。她喜欢唱王菲的歌,声音很空灵。那一刻,我暗下决心,大学一定要学一门乐器,以后多听一点古典乐。到我一展歌喉的时候了,为薇薇准备了两首歌:张杰的“我们都一样”和张信哲的“信仰”,想表达这一路走来我们的艰辛和对她不变的真心。

“我们都一样”是我和薇薇第一次一起听的歌。当唱到“你知道我的梦,你知道我的痛,你知道我们感受都相同”时,时光仿佛倒回到了和她在“此刻有我”的时候。我牵着她的手,彼此的眼中闪着泪花,只有我们知道这一年来我们所走过的艰难的路。

“薇薇,下一首歌,是专门为你唱的。”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唱到这里我哽咽了,我说:

“薇薇,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没有期限,我爱你。”

朋友们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我们在KTV混乱的灯光下又一次接吻了,时间仿佛禁止了,我抱着她,就想永远这样,一动不动,让我们变成永恒的化石。

晚上我和薇薇单独吃了饭,自上次一模之后,我们还没一起、二人世界的好好吃一顿。还是去了“此刻有我”,那个我们的故事发生的地方。

薇薇要了一份糖醋里脊,她很喜欢吃甜食。饭后要了一份草莓冰激凌,她最喜欢的水果便是草莓。我想她应该很享受那一刻,有美食、有音乐、还有所爱的人也在深深地爱着她。

“薇薇,你什么时候学的钢琴呀?”我假装无意地问起,其实在心里盘算好半天了。

“小的时候,父母给报了兴趣班,勉强会一点。”

“你很喜欢音乐吗?”

“是呀,音乐可以抚慰心灵的创伤,每一首曲子背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

“真好,那你想过考艺术类学校吗?”

“想过,不过我更喜欢文学所包含的智慧,而且里面也有许多动人的故事。”

“我大学想学吉他,你说好不好。”

“怎么突然想学吉他了。”

“学会了,想弹给你听。”其实我更多的是想让自己能配得上她,因为我确实很爱她。

一星期之后,去学校拿了高考答案,接着就是惊心动魄的估分了。一切也在预料之中,数学最差,其他多多少少都在正常的发挥之内,初步估计总分会在四百六十左右,爸爸对我的成绩很满意,过二本线应该是没问题的。薇薇的估分在五百三十左右,还比较正常。看来和薇薇去同一所大学是没机会了,只能寄希望于同一座城市。

又过了两个星期,已经可以在网上查到成绩了。最终结果,我的总分四百六十七,薇薇五百三十四。薇薇第一个志愿就报了“重庆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估计也是十拿九稳,后边依据录取分值随意填了几个。最纠结的人其实是我,爸爸主张在省内读,因为省内的大学在本省的录取分值相对较低,能选个好专业。我犹豫半天没有听爸爸的话,我说我已经想好要报啥了。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只知道要去重庆,最后还是薇薇帮我选的。综合往年录取分值、地理条件帮我选了“重庆人民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并安慰我说没关系的,两个学校离得也不远,坐公交也就半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可以星期天一起出来玩,看看电影、逛逛街,还可以一起讨论专业上的问题,就像高中的时候一样。嗯,听起来挺不错的。重庆,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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