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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恋爱毕业季(终章)

最后我是怎么离开饭馆回到学校的,记不清了,只知道当时觉得脑袋很晕,心里很空,似乎一切都无所适从了。

回到宿舍,强拧着笑脸和舍友聊天,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失恋了,前几天还在和他们吹嘘薇薇是多么优秀,我们高中时那些曲折离奇的故事。

到了晚上,等宿舍熄灯之后,在一片黑暗之中,自己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了。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直至洇湿枕巾,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又不敢,怕舍友听见,只得憋在心里,时间久了,会觉得胸闷,仿佛要窒息了,便大喘一口气,假装咳嗽一声,会好一点。心里一遍遍地回想和薇薇高中时候的日子,我们一起上学、吃饭,她还早上陪我上早自习,给我讲题,想到了我们一起去的“此刻有我”。我不停地翻看手机的相册,里面记录了我和薇薇第一次在操场接吻之后的所有经历,那时的我们多么美好啊,是许多人眼里羡慕的情侣。想到这些觉得心里似乎舒缓了许多。也许这是一场梦吧,也许薇薇是一时生气,也许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等她心情好点给她道个歉好了。

买的吉他到了。

看着吉他,不免思绪万千。我不知道还要不要学了,以前是因为想弹给薇薇听,而现在……。先过了这一阵子再决定吧,现在也没心思去学这个。

要不要给薇薇发消息,会不会打扰到她,我在心里纠结了老半天。说什么好呢,打上去又删掉,总觉得不合适。最后忐忑地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在吗,早上好。”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分客套起来了。

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该去上课了,估计薇薇没看到吧,若是她真的不愿意回我了,心里会难受死的。

正在上英语课的时候,手机屏突然亮了。

“早上好。”没有过多的话,但我还是有点开心,至少她还愿意和我说说话,也许我还有机会,电视剧里不是有好多人分分合合的,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吗?也许我们也是这样呢。

“我买吉他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生怕她会不理我。

“哦。”

“你在上课吧?”

“嗯。”

“上课不要玩手机。”

二十分钟没有回复,也许她是真的听我话,在好好听课,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手机屏又亮了,我迫不及待地点开,想看看她说了啥。

“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们真的不合适,也不要再纠缠了,你会遇到更好的,祝你幸福。”

看到这一句话,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快要窒息了。

“那我们做朋友好吧。”我一点发送,旁边就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又尝试了几遍,仍是这样,她把我拉黑了。我快要哭了,模糊着双眼在信息框里打了六个字:“对不起,我爱你”。点了发送之后,仍然出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但却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似乎说完之后,我就可以了无遗憾地放下了。

大一上学期,我们没有再联系,但我却不时地会想到她。特别是看到校园里一些情侣牵着手,说笑的时候,我们曾经也是这个样子啊。吉他最后也没学,一看到吉他就会想起我们之间的故事,在回忆里徜徉的时候很甜蜜,当时她也是那么的爱我,但当跌在现实中时,不免又一阵心痛。最后把吉他歪在了宿舍的角落里,眼不见心不烦。

大学有许多可以分散我注意力的事。多学习,然后多参加一些学生活动,多认识一些朋友,还有女孩子,心情会好很多,也许这是一种自我麻醉。一到晚上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我们高中快乐的时光以及薇薇分手时的决绝。我总是想不明白我们到底哪里不合适,她为什么就不喜欢我了。

期末考试的时候我的成绩确实不错,平均绩点三点八三。这仍要归功于薇薇。一学期的时光流逝我心已没了原先的那份痛感,回忆里的都是我们曾经的美好。正如普希金说的“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寒假我又回到了我们一起上高中的那座城市,特地去高中走了一圈。还记得半年前,也是这样,我和薇薇一起走在校园里,和我们的高中生活作最后的告别。阳光照出自己孤单的影子,心里很伤感。我沿着我们原来的路,去了食堂,在她习惯坐的位置上待了一会,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弟学妹们,正像我们当时一样,一副明媚的脸上挂着对未来的憧憬。图书馆里,一眼就看到了我们当时坐的座位,现在正坐着一位男生在学习,旁边是薇薇曾经坐过的,现在正空着,也许他正在等心上的女生吧。操场上的那棵树还在,没有更粗更高,只是上一次还是枝繁叶茂,阳光投下来,还会有树荫,现在却变得光秃秃的,阳光投下来的是一些瘦削杂乱的树枝,一阵寒风吹过来,他们还在艰难地摇摆着。曾经的教室,现在已经住进了高一的新生,不知道他们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我在门外边看了一会儿,他们正好下课。当时被我们放在角落的两张桌子,现在也各奔东西了。但我还是能清晰地辨认出我和薇薇的桌子,因为我们毕业的时候在桌面上画了一颗心,一半在我的桌面上,一半在她的桌面上,所以我们才把两张桌子拼合在一起。一颗完整的心现在也变成两半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去了“此刻有我”。以前没有注意过这家餐厅,装潢得很浪漫,符合少女心,桌面是粉色的,墙上挂着心形装饰物。仔细听了一会儿歌曲,发现几乎每一首都是爱情歌,怪不得薇薇总喜欢到这里。

我要了一份糖醋里脊,还想要一份草莓味的冰激凌,服务员说“大冬天的哪有冰激凌”。有点遗憾,就像我与薇薇的故事。记得她曾说过,“生活本就是一出永恒的悲剧,重要的是我们能坦然地面对,乐在其中”。是呀,人生难免有遗憾。我一边吃饭、一边静静地听歌,似乎一瞬间理解了薇薇当时一个人的孤单。听到了一首歌,“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此刻有我”也许指的正是我们记忆中或所期待的那个人吧。正像薇薇当时对我的期待,我此时对薇薇的记忆。

那天下午,下了雪,繁华的街道变得冷清起来,到处一片纯白,白的就像春天的百合花,就像那时我和薇薇之间的爱。雪越下越大、风越来越急,就让这一场大雪抹去我们之间所有的不开心吧,我还是愿意想起她……

一年后,班里同学聚会,薇薇当时没有来,兴许是怕见到我显得尴尬。同学之间偶然问起,问我后来和薇薇怎么样了,我说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其中有一个同学说:

“有个东西,我一直没给你看,以为你知道的。”

“什么呀?”

“就是薇薇和一个男生的几张合照,我以为你们在一起玩呢,也没多想。”

他把手机拿给我,点开薇薇的相册,是她和一个男生的合照,那个男生白白净净的,很帅,也很有风度,往下还有薇薇录的一个小视屏。点开后是刚才那个男孩,在弹钢琴,觉得曲子很熟悉,仔细一听,正是薇薇当时给我弹的“百合花的爱”,声音纯净而干脆。我看了一下发布日期,正是把我拉黑的第二天。再往下还有一张照,男男女女的人很多,发现她旁边坐着的正是弹钢琴的那个男孩子。还配了文字,“终于完了,要好好慰劳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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