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迷蒙,一行八人便相继起身,吃完早餐后,便穿戴好行囊准备出发。
在石窟的不远处,一颗大树下,依靠着一个黑衣人,这人正一脸疲倦地打着哈欠,或许以为几人是和往日一般起猎,所以并没有放把他们的行动放心上。
蒙面人想睡却又强打精神,靠在树干上‘钓鱼儿’,最后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就在他睡着后不久,风徒几人便收拾好了行囊往树洞那边而去。
中午,另一边的石窟中,二十几名黑衣人齐聚一堂。
“你是说他们收拾东西离开了!你确定你没看错!”刀疤男把手中的木碗打翻在地。
“老大!我没骗你,他们的确走了,我这才回来报信的,不然我哪敢回来呀!”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
“你去检查过了!屋子里的装备还在吗?”胖子一只手撑着那人肩膀上,蹲下身子凑到那人耳边道。
“我去检查过,石窟中,物资基本上都不在了,让我纳闷的是,他们把大量的松油球都带走了,真不知道是要干嘛!”黑衣人耳语道,小声回复胖子的提问。
这人虽然的确在树下睡着了,但是风徒等人走后不久,他便醒来,见一只没有响动,这才去里头查看情况。
“老大。。。”胖子凑到刀疤男耳边报告到。
话闭,刀疤男看了胖子一眼点头道:“所有人准备好行李,五分钟后出发,器械什么的都可以少带,但是松油球一定要带够。”
“兄弟们,宝藏就在眼前,幸福就在眼前,我们抓紧时间!”胖子鼓舞道。
这几天一大群人除了在周边抓点兔子,就基本啥也没干,刀疤男自己也知道,凭他们这群驴木脑袋想知道宝藏在哪里,就和要瞎子描述大象一样困难,所以他一早就把心思放在了风徒等人的身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胖子会知道,张志言等人给过风徒食物,后来会故意刁难张丰,进而知道张丰是女儿身的原因。
反正风徒等人也是找的起劲,天天没日没夜的忙活,刀疤男便使出了坐等渔翁之利这招,所以才会派人在他们附近守着,白天一直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五分钟后,刀疤男等人舍弃了备用的布料,却没留下一个松油球,一行人都背着沉重的装备往树墙方向进发。
刀疤男虽然不知道风徒几人要去哪里,但是他们知道他们昨天的大致去处,也算是有个大概的方向。
在他看来,松油球的唯一用处便是对付变异生物,说明他们将要去的地方很多这种东西,这才需要那么多燃烧物。
树墙下,一行八人脸系面巾,身穿黑色披风,脚裹油布鞋套。
山羊胡子提着松油盏道:“大家进去后尽量不要出声,我们有事就打手势!”
随即,几人围在一起学习各种手势的含义,这是军队了的常用暗语,山羊胡子只是教了十来句话,都是一些安全方面的常用语,有这些就够了,教多了大家反而记不住。
相关事宜处理完毕,几人随即进入树洞,带头的是山羊胡子,其后是两个女孩子,再后是到大龙、孙晓、阿吉、风徒、张志言。
本来风徒要拿着松油盏走最后的,但是张志言临时变卦,坚持说要走最后,风徒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他们将要进入洞穴的时候,刀疤男一行人正好赶到,但风徒没理他们便进去了,正是看到了刀疤男一行人的到来,张志言这才变卦的。
刀疤男等人虽然气愤,但也不敢怠慢,连忙紧随其后。
刚开始的时候觉的洞里黑暗,刀疤男便命人点起了松油盏,火光惊扰了蝙蝠,他们这才发现洞顶密密麻麻的的蝙蝠。
为了不被蝙蝠吸干血液,他们只能熄灭松油盏摸黑前行,于是和风徒等人便拉开了距离。
风徒他们穿着油脂浸泡过的鞋套,蝙蝠的排泄物粘附在上面过多的时候,便会在重力的影响下自动脱落,所以即使有女孩子和小孩在,进程也还不算慢。
但刀疤男等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的头上、身上、脸上全是蝙蝠的屎尿不说,鞋上粘附着的黏糊物,怕是没有二十斤也有三十斤,在负重如此严重的情况下,即使他们都是大老爷们,速度也一样很慢。
十分钟后,两队人马相隔便有二十多米。
二十多分钟后,风徒等人已经快到洞口,从此处已经能见到外面传将来的亮光,而这里的蝙蝠也是数量最多的,密密麻麻的平铺在洞顶。
这里刚好有一个台阶,应该是一树的根茎,穿过了另一颗树的腐败部分而形成的,上了了这个台阶后,蝙蝠排泄物堆积的就没有那么厚了。
风徒几人相继走过台阶,但是在队伍最后方的张志言却停止了前行,站在台阶上目送几人离开。
过了会,风徒并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于是转身寻找张志言,只见黑暗中,一位少年正朝自己挥手告别。
在灰暗的光线下,少年的脸上视乎挂着微笑,眼睛却带着一道亮光,让人莫名的有些心凉。
风徒挥手回应,他并没有感到惊讶,在张志言执意要走最后面的时候,风徒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既然是深思熟虑后做的艰难选择,就没有过多劝阻的必要了,随他完成最后的心愿,便是给他最好的礼物,这就是末世的典型预示。
这个世界,很美丽,也很残酷;很梦幻,也很现实;很多情,也很无情;很平等,却又处处充满着压榨,张志言对这个世界,既爱又恨!
活着,没有什么不好的,毕竟这个世界很美丽,留恋是正确的选择,毕竟我们都还是物质的存在,逃脱不了欲望的束缚。
如果他做好了选择,还能这样冷静的面对结局,报复或者是一种另类的解脱。
两位少年同时放手,相似的年龄,两人却是两种心境,不同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两种不一样的人生态度,也造就了两种性格。
张志言生长在乡下农村,虽然也是少年轻狂,但骨子里却藏着懦弱,面对亲人相继离开都不敢吭声,只能默默颓废。
没有一夜的坚强,也没有一夜而来的凶煞之气,他的最后懦弱到没有了后路,只能选择坚强,用复仇来掩盖自己骨子里的凶厉。
而风徒生活在圣殿,从小衣食无忧,身边的人也甚是强大,而他自己也很强大,所以只要让他愤怒,他动起手来也是狠厉果决。
但是他骨子里却是温和的,无论是对待身边的人或者事物,他都是很温和,这是气质上散发出来的,从他温柔的理解着张志言的告别就能知道。
两人各自理解着,对方从来不曾知晓的世界,默默不语,互相转身,一静一动。
有时候,知己并不是我很了解你,而是这一刻,谢谢你能原谅我的任性,理解我的心情。
告别张志言后,风徒很快便追上前面几人的步伐,而其他人却丝毫没有发现后面的压抑。
毕竟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前面的亮光,才是希望的见证,谁又会在意后面的悲凉呢?
悲凉只属于那些深藏在黑夜中,暗自仇恨着这个世界的可怜人,他们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向往着光明的美好,即使光亮能普照他们的身体,也不能掩盖住他们内心深处的腐朽。
众人站在洞口惊叹声不绝于耳,亲眼见到这个天堂一般的世界,几人除了希冀还剩希冀,感叹的声音传入洞中,就连里面的张志言,也有一种想要出去一睹风采的冲动。
出神片刻,风徒随即收敛笑容,只要他知道后面的危险,自然比其他人着急,于是,他便催促大家往下攀岩。
听到风徒叫大家赶紧下去,山羊胡子这才回过神来,数了一下人数后才知道张志言不在。
风徒和大龙正忙着设置绳索,把阿吉四人送下树墙,山羊胡子便开口道:“他人呢!”
风徒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眼树洞,可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就是风徒这一望,黄教授便在他的眼睛里看明白了一切,口中道:“傻孩子,都过去了,活下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馈,你这是何必呢!”
话虽如此,教授却丝毫不敢再怠慢,那些蝙蝠可不会在乎谁是善良谁是恶。
待的阿吉四人到了湖泊上,站稳到大树根上之后,树洞里这才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吵杂声,索性风徒三人也能立刻下去,里面的凶险并不能对他们造成真正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