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外!
万年特意找了一件皂绿色的官袍,换上跟在王悔身后!
“大人,那两个契丹信使已经到了!”
“好,叫他们带路!”
............
十余匹骏马在幽州城外疾驰向北而去!
契丹大营,位于幽州以北一百二十里之外的青山原!
为什么设在这?
青山原是契丹境内最后一块水草丰足的地方了,便于契丹战马啃食草料!
而且幽州卫斥候不会探斥到一百二十里之外的地方来,所以这样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就成了可突干的首选!
一百二十里!王悔一行只花了两个时辰!
到青山原的时候,日头还挂在西边,余晖映在万年的脸上,多了一丝坚毅之色!
契丹大营,可突干和屈刺已经站在了营门之外!
“恭迎两位大人!”
二人都身高七尺有余,屈刺看起来很寻常,如果把他放在一众契丹人之中,第一眼绝对找不出来!
可突干就不一样了,汉人出身,可能是契丹的牛羊肉吃多了!长得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子!
“你是屈刺?”
王悔指着可突干问到,在他心目中契丹人应该和西域人差不多啊,高高壮壮的!
而站在可突干身前的屈刺一脸茫然:为什么你不问我?你没看见我站在他前面吗?难道长相决定实力吗?我才是契丹的王!
“回大人!某是契丹牙官,这才是我王!”
可突干顺势把屈刺往前一推,把羸弱的屈刺送到了王悔面前!
“两位唐使,我王身体不适,还请你们先去牙帐休息,有关受降一事,等你们养足精神我们再慢慢相叙!”
可突干看着在王悔、万年面前瑟瑟发抖的屈刺,头都大了:“屈刺,不是我不放权于你啊!你有一点当王的气质吗?”
............
半日之后!一个精壮男子从屈刺牙帐哪里出来之后,细看之下发现这个男子居然是王悔!
“万大人,我回来了!”王悔略带遗憾的说到!
他们两个相互约定,不管是谁先去见了契丹首领,能顺利出来都要给对方报个平安!
要是超过两个时辰没看见对方,对方就可以自行偷偷潜幽州城内了!
“怎么样?看起来屈刺并不配合啊?”
万年一眼就看穿了王悔并不兴奋。
“哎,我们都上了屈刺的当了,他根本就没有降意,一心想至我们与死地!这个畜生,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王悔武将出身,一时间没了主意,只得一脸愁容的模样,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难道没发现吗?屈刺背后就是可突干,既然他们不愿意降,干脆就不让他们降了,我们去找李过折,借刀杀人!”
王悔略微思虑了一下,当下回幽州是不可能的了,只怕还没跑出百步就会被可突干的大军射杀在帐外!
唯一能脱离险境只有这个办法了,那就是先一步让屈刺和可突干陷入泥潭之中,自身难保!
仅凭王悔和万年再加上一二十个护卫肯定是以卵击石,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过折身上了!他手底还有契丹一半的军士,是不惧屈刺的!
可是李过折部离屈刺牙帐足足有四十里。
可现在的王悔和万年别说四十里了,就算能安全走出契丹大营就不错了!
“我看了一下李过折离这里足足有四十里,要是屈刺和可突干起疑了怎么办?”
王悔心里还是有些拿不住主意,他们两个只要不见一个,无意是把另一方送上了断头台。
要知道,人都是有私心的,无论是谁留在契丹牙帐的人无疑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屈刺虽然只是一个傀儡,但是他身后的可突干可不傻!
“要不然你去吧!我留在这里!如果他们问起你的时候,我就说你受了寒,在帐中静养!”
“别给我说你的馊主意了!你想想,可突干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我是武将出身,行伍出身的人有那么容易受寒吗?”
王悔一脸笑逗的看着万年,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还是你去吧,我长得五大三粗的,玩嘴皮子肯定没有你厉害。再说了我是主使,你是副使,你这身板似乎没我能抗啊!哈哈哈......”
王悔轻轻的拍了拍万年,笑着躺在了皮褥子上!
“哎!这躺在这褥子没有幽州的床睡的舒服啊!”
王悔翻了个身,眯着眼,没有看向万年!
万年看着躺在褥子上的王悔,轻轻摇了摇头,走出了大帐!
............
“站住,你要到哪去?”
两个李过折部的契丹兵拦住了万年!
“额,两位兄弟,我回营去啊!我刚刚出来方便一下!”
万年换了一套契丹兵的衣服,跟着巡逻的队伍就顺利出来了!
“哈哈!回营?你怕是走错地方了吧!你应该往回走啊!”
面前的两个契丹兵一脸玩味的看着万年!
难道这么快就发现我了?自己没暴露啊!
万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们头盔上的帽缨居然是翠色的,而自己带的似乎是朱色的!
原来问题出在这,哈哈哈哈!李过折,你是要笑死我吗?你手下一整支部卒都是带的绿帽子!简直难以想象!
“好吧!我是幽州来的唐使,有要事要见你都督李过折,还请带着我去通禀一下!”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万年干脆不隐藏了,重重的把红缨盔扔在地上!
“原来是幽州来的大人,请跟我们来!”
两个契丹兵一改模样,恭恭敬敬看着万年!
............
一处稍大的帐篷里!
只有万年和李过折两个人!
李过折长得浓眉大眼,一身英气从骨子里透出来!
“你是幽州来的?来我这干什么?”
“想必将军就是松漠都督府的李过折都督吧!久仰久仰,我是河北节度使张守珪大人的副手万年,来此只为寻求都督的帮助!”
万年单刀直入,直接挑明了自己的目的,他知道如果自己多在这里呆一刻,恐怕王悔就会多危险一刻!
“松漠都督府?好久远的事情了!还有人能记起李某?”
李过折一脸嗤笑的看着万年,似乎万年说的事情,他从不知晓一般!
“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呢?让我的双手涂满自己人的鲜血?”
李过折示意万年坐下,但是依旧不为所动,他似乎不想掺和这滩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