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给朕说说你在笑什么?”
李隆基一句话把万年拉回了现实,自己在笑什么?自己在笑崔蜥蜴啊!不对,是崔希逸!
能这样跟李隆基说实话吗?除非是他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陛下是在问臣在笑什么吗?臣笑的是吐蕃小国啊,连我们大唐的诏令都不遵循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真是螳臂当车!”万年脑子一转,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说谎找借口这种事情他真佩服他自己,说起谎来,脸不红汗不出的!
“是吗?”
李隆基看了万年一眼,语气之中含着不相信的味道!
万年还想再解释什么,但是被李隆基拦住了。
“好了,此去河西呢,都是荒漠,朕想给你找个伴,你觉得王御史如何?”
李隆基想了想,突然从他的脑海里跑出了一个名字!正是升了官的王维,现居御史大夫一职!
万年不敢相信李隆基说的人是王维,所以询问求证道:“陛下说的可是王摩诘,王御史?”
李隆基哈哈一笑,耐人寻味的看着万年:“不是他又是谁?朝野上下还有第二个王御史吗?”
“臣多谢陛下!臣即刻准备动身出发!”万年朝着李隆基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吱!”
“你来了,怎么样?你没被人看见吧!”
坐在屋内的人抬起头看了看,进来的居然是李全海!
李全海拍着胸脯保证道:“没有,我特意瞧了瞧,后面没人跟来!”
“那就好,但是万事还是小心点好,别被人捉住了把柄!”
屋内坐着的人居然是李林甫,看起来李全海和李林甫早有勾结,只是不知道他们又要谋划什么事情了!
李全海只得陪笑道:“是是是,大人说的是,要是把柄落在别人手里那可就难办了!”
他自己可是吃过这样的亏的,现在还有把柄攥在高力士手里呢?所以他才会找上李林甫!
因为现在在朝里,不怕高力士的应该只有李林甫一人了,如果他能为自己的靠山,那自己就不用看高力士的脸色了!
“万年那家伙走了好些天了,他一走朝野内外还不是李相您的天下?”李全海献媚的说到,他知道,李林甫叫他来肯定不是想听他这一两句奉承话,但是说两句倒也没什么!
李林甫点了点头,笑容挂在脸上:“倒也是,他走了,这朝野上下安静了许多!就没人敢和我作对!哈哈哈.......”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陛下是何用意?”
李林甫一边看着李全海,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李全海一脸惊讶的看着李林甫:“哦?这朝堂之中还有李相不明白的地方?”
李林甫淡淡一笑,对着李全海说:“我又不是长生不老的神仙,不明白的地方多了去了!”
“那小的就更想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李相愿不愿说了?”
李全海准备侧着耳朵悄悄听,就差把好奇两字写在脸上了!
李林甫想了想:“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人了,告诉你也无妨!让我不明白的地方就是陛下为什么要突然派王御史跟着万年去做副监军呢?”
“原来李相不明白的是这事啊,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想啊,陛下一定是认为万子云一路上太过苦闷,就把王摩诘给他带上了,王摩诘可是会作诗的!哈哈哈........”
李全海的脸上一喜,他以为是什么要紧大事呢?原来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白担心一阵!
“是吗?王摩诘可是张子寿那边的人,自从张子寿罢相,张党一系不是问罪就是贬官,独独只有他一人反倒是升官了?你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吗?”
李林甫仔细想想就这一点没弄明白,难道李隆基的这个举动是把王维明升暗降?
李全海一笑置之:“李相多虑了吧,一个御史能干什么?况且他现在又不在长安,指不定在哪吹大风呢?”
李林甫把李全海说的话微微一琢磨,说得倒也对,张九龄都被自己弄倒了,还怕一个御史?
李林甫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李全海:“好了,先不管他了,我叫你暗中观察万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他可有什么把柄被你捉住?”
李全海脸色一犯难,犹犹豫豫的说:“李相,您是不知道万子云这个人做事极为小心,小的观察了这么久,真是一点漏洞都没发现!”
“不愧是在陛下身边如鱼得水的人,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拿你当条狗,你却不会摇尾巴!”
李林甫惨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李全海的脸!
李全海心里一紧张,心说:我哪敢动作太明显啊,我还有把柄在高力士手里呢?李林甫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成为他手里的闲棋冷子,不行,自己得想想办法!对了,前两天自己不是撞见了那个小宫女和万年在一起吗?
明明知道李林甫板着个冷屁股,但是他还是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李相啊,小的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但是小的也是有用的狗啊!小的虽然没发现万年的纰漏,但是知道了他的软肋,他在宫里有一个相好的小宫女!”
李林甫哈哈大笑,这李全海是把他当傻子了吧,连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都说出来了!朝着李全海摆了摆手:“你还是回去吧,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哎,李相,你不能不信我啊!我有证据,我真的有证据,我亲眼所见!”
看着李林甫不相信他,李全海急了,如果被李林甫所抛弃,那他可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李林甫特意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李全海,半信半疑的说:“哦?你有证据,还是你亲眼所见,说说看!”
李全海四下瞧了瞧,然后俯对着李林甫的耳朵悄悄嘀咕着:“那日小的到御膳司办事,回来的路上......”
李林甫摸着自己的胡子轻轻舒了口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可就是我们的一个突破口了!不仅能让你自己出口气,也能让我完成自己的目标。”
李全海看着自己面前的李林甫:“李相,我需要怎么做?继续盯着吗?”
李林甫摇了摇头缓缓说到:“既然他万年现在没在这长安,我们要是动他东西他会怎么样?他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