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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科学家精神?

夜深了,漆黑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方知舟并没有入睡。

晚上探望的聂晓燕、陈希妍、李明扬教授和兰达博士带来了晚餐,分别讲述了一些各自的事情,看见方知舟除了嗓子依然沙哑外,基本恢复了正常,也都放下担心,叮嘱他继续保持休息,多喝水,就各自回房间去了,没有多做打搅。

艾米德教授一行人一天的表现都在方知舟脑海里显现着,刘院士最后的一翻话,启发了艾米德教授的灵感,让他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

艾米德教授在笔记本上翻看的数据图片,大量试验样本中各种各样的病状乃至基因崩溃后大面积变异的惨态,让方知舟触目惊心。

人类为什么会用人类自己开展这样疯狂的试验,他们难道听不见那样声嘶力竭的哀嚎么?他们难道看不见那样恐怖的细胞突变增殖么?

这些东西让方知舟心中愤懑,厌恶、痛恨……

可是,艾米德教授兴奋的表情,突破碍难的喜悦,在笔记本上写下的对人类文明曙光的期待,以及最后为人类未来的干杯,又让方知舟为之愕然!

冷漠与狂热,邪恶与正义,黑暗与光明,各种对立交织,让方知舟陷入迷茫之中。

可以为了研究试验而疯狂,也会为了人类明光而期望!这就是有理想的人类科学家精神么?

可以视个体人类如草芥,又以推动整体文明为己任。这到底该如何评判对与错,或者本来就没有对错?

方知舟还无法理解这种情怀,不过心中的怒气、痛恨、钦佩、迷惑等等情绪交织,方知舟突然有种强烈的掀开一切笼罩、看个究竟的想法,这也许是个疯狂的念头,可是,谁又会不疯狂几次呢?

行李箱打开,一个专用笔记本启动,指纹收集仪、瞳孔收集仪、高容量闪盘等等电子道具一一测试,一瓶特殊的药丸也取了出来……

窗户打开,两粒药丸和一些电子道具又进入幽灵状态,飞了出去……艾米德教授与格莱特助理的窗户自动打开一些,默契地配合着进入的幽灵。

药丸在鼻尖破开,里面释放的气体让人更加沉睡,然后是瞳孔数据采集……两人的笔记本电脑重新被启动、进入,大量的文件被提取拷贝,最后是清除使用痕迹……时光悄悄流逝,一切都在寂静中开始,又在寂静中结束。

米国安全局设置的重重警戒线、监控系统、反制系统,统统形同虚设,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

方知舟用专用笔记本快速浏览着拷贝回来的文件,一份参与专题讨论的行程安排与名单进入了视线,这些科学家也都参与了基因项目研究?

感知进一步扩散,莫森等五位专家的位置确定,同样的操作,同样的药丸,同样的幽灵行动,又多了五个闪盘的资料,一并汇入笔记本之中。

笔记本屏幕以常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闪烁着,大量的文档以投影的模式生成存入脑海,等待分析……

天,渐渐的亮了,半夜的时间,无数的文件在识海中投影成文件堆。方知舟合上笔记本,将所有道具全部装入黑色塑料袋内。

用手机进入互联网,胡乱的浏览着几个网站,最后在一篇文章下写了一句评论:“垃圾,真应该立即清除,别误入耳目!”

评论以光速传播着……

……………………

“一号,马上启动垃圾回收计划!”

“收到!目标位置有无关人员,请三号策应。”

“三号收到,八分钟后到达!”

“好,我十分钟后到达垃圾场清理。”

“现在开始计时,行动开始!”

……………………

即便是十二月,加州奥克兰市的气温并不低,方知舟穿了一件风衣套在外面,将包装好的精致小巧专用笔记本和各种道具裹在风衣里面的怀里,显得有些臃肿。

手机没有关闭的屏幕上,评论的下方突然跟了一些条新评论:“再等十年吧!”

方知舟看了看时间,弯了弯腰,让怀里的东西显得不明显,一只手拧起装着昨天晚上饭后剩下的餐盒等垃圾的塑料袋,一只手捂着衣服,好像有些怕冷的样子。

在精神感知的监控下,尽量躲避着行人,让监控的视角不能从正面拍到肚子,溜溜达达下了楼,把垃圾丢进垃圾箱,然后散歩到酒店外,顺着街道闲逛,时间还早,路上行人很少。

在一棵树附近,所有监控的盲区,一辆轿车慢慢的从方知舟身后开来,副驾驶的车窗慢慢打开,然后从方知舟的身边擦肩而过。

方知舟的感知早就锁定了跟上来的轿车,确认了一号的身份,在这个监控的盲区将塑料袋取出,待轿车驶过,将其轻轻投入副驾驶座位上。

轿车的窗户缓缓合上,没有任何停留的加速离去。方知舟继续按同样的速度逛着街,体会着这异国风情。就这样又逛了十来分钟,才折回酒店,直奔自助餐厅。

吃完早餐后的方知舟端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喝着。“意外”的碰见了来吃早餐的聂晓燕、陈希妍两人,陈希妍一脸惊讶的问道:“你这么早?感冒好了?”

方知舟笑着说道:“感冒没事了!昨天睡太多了,今天起得早,还去外面溜达了四十多分钟,这才过来吃饭的!”

陈希妍一扬眉毛,笑道:“你这叫精力过盛了,正好一会儿再陪我们逛逛街,消耗一下多余的精力!”

“逛街?一大早逛街?恐怕人家商店都没开门呢,我们今天不是考察么?不去啦?”方知舟诧异的问道。

“谁说逛街就要买东西了?我们就是单纯的逛街,不行吗?”陈希妍白了方知舟一眼。

聂晓燕看着两人斗嘴,笑了笑道:“这里到会场也就半小时路程,早上都是逛着街走过去的,一路上感觉风景不错!希妍听我这么一说,今天就非要跟我去逛一次,反正时间也够用,你要是跟着去,还能陪着她回来。”

聂晓燕这么一说,方知舟明白了,顺口就说道:“不就是想抓个跟班,或者保镖么?”

陈希妍一听,斜了一眼方知舟,嫌弃道:“就你这样,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的三无人员,也就本大小姐高看你一眼,让你当跟班都是抬举你了,还不谢恩?”

方知舟心中一乐,当下堆起谄媚的笑脸,对着陈希妍一拱手,道:“谢娘娘恩典!”

“得,小舟子,你这跟班连礼数也不懂,得叫大小姐,得称格格!”陈希妍假模假样的训着。

“是,谢大小姐恩典!格格,还需要小的干点啥?要不要给大小姐锤锤背、捏捏腰、揉揉腿?”方知舟配合着答道。

“恩,小舟子,就你这粗手粗脚的,去给聂丫头锤锤背,先练练手吧!”陈希妍嘻嘻笑道。

“还是我来拿你练练手吧!”聂晓燕笑着伸出纤纤玉手,搭上方知舟的手腕,摸了摸脉象,点头道:“确实没什么事了!难怪都活蹦乱跳了。”

……………………

此时,北方的沈城,寒风凛冽,枯树挺立,枯藤缠绕,枯草片片;此刻,这里的奥克兰市,气候宜人,绿树如盖,芳草如茵,鸟叫虫鸣。

漫步在洒着朝阳金辉的街头,古香古色的建筑,干净平整的大街,交错穿梭的行人车辆,构建成别样的异国风情。

三人一边体会着这独特的味道,一边继续演绎着大小姐与丫鬟、小跟班的故事,清脆的笑声不时响起…

“…大小姐,您说这老外专门猎杀我们华国品牌,为什么那么多的能人就非得一个一个的都要跳同一个坑呢?”听着陈希妍指着可口可乐的大招牌,数落着国内健力宝、非常可乐、大宝等品牌被他们猎杀的罪状,方知舟不禁反问了一句。

一个人掉坑正常,为什么所有人要掉进同一个坑?方知舟觉得难以理解。

“因为他们比你这个小跟班还笨呗,问大丫鬟去!”陈希妍对这种伤脑筋的问题,直接把锅丢给聂晓燕。

聂晓燕乐了:“呵呵,那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烦一会,烦完就完事儿!等你们当上了大老板,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现在操什么心呢?”

“大小姐,我们的六个一流生态农场将来也得越走越远,走向世界,走向巅峰,您还真的提前想好,怎么迈过这个坑?”方知舟又把话题勾了回来。

陈希妍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突然笑道:“人家真要出个几十亿来买断之类的,我还真招架不住!方大董事长,我可是秘书,可抗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呵呵!”

“那本董事长非得要你抗呢?”方知舟打趣道。

“对不起,我归聂总管辖,县官不如现管!”陈希妍昂着下巴。

“聂总也得听董事长的,我让聂总安排总行了吧!”办法总比困难多。

“嘟嘟嘟,你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陈希妍模拟着电信提示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聂晓燕看着俩人一路上没有闲着的磨嘴皮子,叽叽喳喳,笑语连连,心中也是若有所思,陈希妍自从和男朋友分手之后,可很少对一个男士如此放下心防。

……………………

“吱嘎!”刺耳的急刹车声音在三人身前响起。

一辆红色法拉利窜了出来,急停在道边,随后又是一辆黑色大众商务车紧随其后,也停在路边。

时髦的墨镜女郎踏着高跟鞋向着方知舟几人走来,一名正装打扮的白领丽人抱着一个公文包紧随身后。商务车上也走下两名健硕的保镖,快步跟了上来。

方知舟三人看着气势汹汹直奔自己这边走来的队伍,正感觉奇怪,却见那领头的女郎把大号墨镜一摘,粉面含霜,指着陈希妍、方知舟冷笑道:“真是巧啊!不是冤家不聚头,想不到还能在这里看到你们,今天看你们怎么逃!”

“是你!怎么?跑米国来整容了?猪头脸!”陈希妍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曾经结怨于金帝会所门口的沈梦遥。

说人不说短,打人不打脸,可是遇上了出言不逊的对头,陈希妍的伶牙俐齿可不会放过这揭伤疤的机会。

“你,你,你找死!”沈梦遥气得脸色发青,话都说不出来。确实,一看见方知舟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就会回想起被人打脸的噩梦,这是沈梦遥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屈辱。

“不作不死,哪次不是你自己作死!”陈希妍轻蔑的说道。

从小过着公主一样生活的沈梦遥,从来都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傲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一般的自我,从来都是众人交口称赞一般的明珠!

此时此刻,又如何是经常磨嘴皮子斗嘴的陈希妍的对手,她只觉得任何反击的语言都是苍白的,感觉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沈梦遥怒气冲冲的指着陈希妍,说道:“给我打,给我打!”

两名保镖从沈梦遥身后慢慢向前,两人对视一眼,带着深深的犹豫与无可奈何。

“你能打谁?这是米国,是法治国家,不是你沈梦遥想打谁就可以打谁的地方!你在这里可没有几个爹几个妈来罩着你!怎么,你们都想进局子呆着,你这个娇滴滴的模样,估计监狱里的黑人罪犯会非常喜欢,看来你是想去体验体验异国情调的滋味儿!”陈希妍一边大声呵斥,一边又嘲笑恐吓着。

沈梦遥如梦初醒,忽然想起自己当前的处境,头上再也没有可靠的巨伞保护自己,这里的治安不好,更别提监狱那些藏污纳垢之地……想到这里,沈梦遥不禁打个寒颤,只能丢了句狠话:“哼,你给我等着!”

然后她就这么气冲冲的走了!两位保镖如释重负,也调头跟着走了!法拉利跑车在一阵轰鸣之中呼啸而去,大众商务车紧追不已。

聂晓燕与方知舟就这么看着对方气冲冲而来,又虎头蛇尾地匆匆而去,看着对方在陈希妍的嘴皮子下溃不成军,兴师问罪而来,丢盔弃甲而去,如同看了一场现场版的闹剧,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意外还真是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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