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随师父游历回来就听到了皇上下发圣旨指婚于我的事情。这消息让我久久不安,所以百思过后,我还是决定找爹爹谈谈。
我走进爹娘的书萱苑,刚一进去就听到书房中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爹!难道就真的只有让凝儿嫁了吗?”
听到我的名字,我心中一惊。那声音应该是哥哥没错,他们在讨论的想必是圣旨指婚一事,只是据我所知哥哥与那景成王狄千孤关系还算要好,又是为何反对这桩婚事呢?
好奇心促使我继续听下去。我知爹爹与哥哥皆为练武之人,武功也都极高,生怕他们发现我,我弯下腰把绣花鞋脱掉,猫着身子缓缓走至书房一扇半开着的窗下。
“清儿啊!这皇命可不可违啊。你从小就聪明,怎么这一次竟如此糊涂?这圣旨要是还没下,我们还有办法能让凝儿不嫁,可如今,就算为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抗旨啊。”
“清儿,为父知道你的心思。为父又何尝不担心呢?朝廷之中也皆暗波汹涌,就算多为有所为有所不为之人,也有性命之危,更何况宫闱之中的尔虞我诈?”
“爹既已知道,那也应该明白,凝儿并不适合在这些环境生存,她的心性太善良,很容易会招人利用或是被人伤害。”哥哥的声音顿了顿,再出声时,声音中带着心疼:“况且,景成王爷极为宠爱盈夫人,而且那盈夫人的来头,爹又不是不知道,景成王爷早有意想把那盈夫人扶正,还曾为这件事与皇上闹了好一阵子。他如此偏爱那盈夫人,如今凝儿成了景成王妃,只怕那盈夫人记恨,王爷又不宠爱,嫁过去之后日子并不好过啊!”
“清儿,你说的你爹与为娘都知晓,若这只是普通婚嫁,你爹不阻止,为娘就算是拼了命也会阻止的。只是圣旨已下,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那是我娘的声音,只闻她说着说着不住地哽咽起来,最后又转为带着心疼的低泣。
哥哥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小刀,生生插进我的心里,我的心淌着血。而娘亲的低泣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揪着我淌着血的心,不断收紧,像是要把我的心头血全部榨干。
不想再听下去,我怕越听越心悲,猫着身离开了书房。
原来他有爱的人了。可是这好像本与我无关的,但只一道圣旨,一切都变了。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要嫁,即使那会葬送我的幸福,可是如果抗旨不遵的话,就会连累颜府上下为我陪葬。我不可以这么自私。
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书萱苑。爹爹娘亲,看来此生我与你们此刻的幸福无缘了,也许此生无法与所爱之人相守就是我的命吧!但是现在,对于我而言,你们都幸福比我的幸福重要。也许有的时候,人,就是那么的可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