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瑶?你大白天现身没有麻烦吗?”翠鹊一脸惊讶地看着悠瑶。
“有些事该早早说,好让阿凝定夺下。”悠瑶一脸复杂地看着我,走到我面前伸手递过来一封信,那信想必悠瑶拆开过,封口处敞开着,看着她一脸复杂,我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我所料,这封信上写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里面的内容倒是让我明白了狄千孤对我的折磨原来并非因为盈夫人和王妃位这般简单。
信里讲到了一个人,龚格叛乱时被冤枉最后暴病而亡的志隆太子有关,信中说有人散布谣言传爹爹是当年志隆太子一案的主谋之一,这怎么可能,我爹爹才不会做这事呢。
当年志隆太子的事明显是龚格的阴谋,若我爹跟此事有关甚至是主谋之一,那不就说我家也叛国了吗?这根本就是污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也不知道有没有传到陛下耳中,伴君如伴虎,人心难测,帝王的心更难测,就怕得不到君王的信任。
狄千孤虽不是王后所生,但是确是王后抚养长大的,王后仁德,志隆太子为王后所生为人亦是宽厚仁心,听闻志隆太子比狄千孤大五岁,待狄千孤很好,两人关系很要好亲密,若不是志隆太子的逝世,想必狄千孤也不会踏进那血腥的战场,更不会成为战神。
想必志隆太子对狄千孤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存在吧。若是为了这个而折磨我未免有些太草率了,我爹爹连性命相抵都不曾投降,又怎会为了名利而做叛国之事。
不过,这事既然能传出来,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那人到底是想作甚呢?看来我得去查查了,若着谣言传开了,会对颜家上下都不利。只是给我送信的人也着实有些可疑。
“悠瑶,这信哪里来的?”我神情有些凝重地看着悠瑶,该问清楚,要搞清楚这信的可靠性。
“今早我在王府外巡视了下,一个小乞丐走过来递给我的,他说是有人托他送的,可是我去到那个小乞丐说的地方时已经没了那人的踪影。”悠瑶听我问及此事亦是一脸愁容。
这般奇怪?只是不知此人到底是敌是友,是友是最好的,就怕是敌,若为敌,那他又有着什么阴谋?
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明白志隆太子的事吧,我对当年的事还是不太了解的,只知道波及甚大,当时举国上下动乱不断,动荡不安,在具体的我也知之甚少,我觉得我有必要回一趟颜府。
“翠鹊,阿瑶,准备下,跟我回颜府。”我理了下心绪,轻声吩咐。
在一次回到颜府我的心绪跟往常完全相反,龚格叛变这件事结束后仿佛就是一个禁忌,一夜之间所有关于这段往事的一切流言都没有一丝流传的痕迹,按理说民间这种事都会流传很久才会慢慢消逝,可是当年几乎是一夜之间便再无消息,说明是有人用了强制的手段把事情强行禁止了。此次也不知能不能得到什么有帮助的答案。
问爹爹或许没有办法得知,爹爹不会告诉我的,那就只能找哥哥了,只是他是否会告知我,亦是未知的。真的太糟心了,这都是什么事?
“大小姐,不对,王妃,你回来啦。”曹伯出来打点仆人干活,看见我回来了,一脸兴奋地小跑过来,行了一礼。
“曹伯,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雪凝,可你每次都要加个小姐就算了,现在连雪凝小姐都不叫了,当了王妃真的就只能这般疏远我了吗?”我不满地嘟嚷着抱怨他。
“王妃已经是皇室中人了,可不能一副小孩子脾气,皇室宫闱的规矩可不比颜府,还是要遵循的,皇室尊贵,怎可这般无礼数?老奴可担不起罪责。”曹伯一脸温和而恭敬。
“这是颜府,亦无别人,我回家了,就还是颜府的大小姐,就还是那个不需要你们一天天敬畏的颜雪凝,曹伯年岁已高,怎可这般恭敬与我,您是长者,怎能对我行礼。”我扶起仍在俯身行礼的曹伯。
“小姐这是何话,这般言论可别跟外人说及,会惹来祸事的。”曹伯紧张兮兮看了看我们后头,看见没人跟着便松了口气,一脸担忧又无奈。
“我知道啦,不会说与外人听的,我这般言论势必会惹来不少不满,只是我觉得无任何不可的,医者眼里众生平等,命都是命,不该划分尊卑。”我应着曹伯,嘴里仍说着自身的想法,在颜府我是最自由的,因为我可以很自由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从不被约束,“好啦,曹伯,我得先去跟爹爹娘亲请个安,我把翠鹊留给你吧,你们父女俩也絮叨絮叨。”
话音刚落我便往爹爹的书房走,这个时间点,爹爹该是在书房吧。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爹爹的书房门前,正想推门进去给他个惊喜,却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对话。
“将军,进来民间关于您是当年谋害太子的谣言越传越厉害,我们怎样都压制不下去,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是要把您陷入危险之中啊。”这声音应该是爹爹的副将安庆安大叔。
看来他们亦发现谣言之事了,听安大叔的言论,想必是有去压制过此事传播的事态,只是怎么压都压不下来。这显然是有人在暗箱操作,那些散布谣言的人绝对有人指使。
“要是只是想拉我下水倒不是什么大事,沙场之上我能捡条命已经是很庆幸了,你我这些征战沙场之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要是颜府倒了,颜家的人怕是一个都没法好过,我最怕的是让凝儿那丫头受苦。”爹爹长叹口气,言语中尽是担忧,“就景成王爷跟志隆太子的关系,若听到这谣言想必会对凝儿很不利,要是真的人人尽信了,我颜家不但是众矢之的,到时凝儿的处境……”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爹爹还是心系着我,怕我受苦。我心中有些泛酸,不忍走进去,我又悄悄退了出来,本想回莲雪阁坐坐,结果半路便跟哥哥迎面碰上,也不知道哥哥对这一切知道多少,可是现如今我又要问些什么呢?
“哥。”我甜笑着唤哥哥。
哥哥亦含笑看着我向我走过来:“怎么回来了?受欺负了?”
“没。王爷都要给哥哥几分薄面,有哥哥在,王府里有谁敢欺负妹妹我。”我笑着打趣他。
“哥哥虽有几分薄面,可也抵不过一些人心里很重要的东西。”哥哥看着我,伸手摸摸我的头,眼中尽是我看不明白的情绪,似惆怅,似心疼亦似无奈。
抵不过人心里很重要的东西……狄千孤心里面很重要的东西,是他太子哥哥的死吧,这个仇在他心里应该很重要吧,所以他才会折磨我,他也许打心里就觉得是爹爹害的志隆太子吧。
“哥,我最近听说了些跟爹爹有关的传言……”我看着哥哥试探地说道。
哥哥听见我的话,眼神闪烁了下,随后他盯着我,神情严肃认真:“凝儿,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别信,最近家里或许会有些动荡,你在王府要保护好自己,受委屈了要跟哥哥说,知道吗?”
“我自是不信这些谣言的。只是哥哥真的不打算告诉我这一切吗?若凝儿因为这些谣言在王府受了莫名的伤害,我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哥哥就不觉得凝儿很无辜吗?”我看见哥哥听到我这话后眉头紧锁,我心中暗叫不好,我这般说不就是说告诉他我受委屈了吗,我忙补了句,“而且哥哥让我保护好自己,那也得让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才能保护好自己吧,这些谣言总会能给我下些套的。”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随我来。”哥哥沉思片刻,许是觉得我说的到底不无道理便道。
据哥哥所言当年的龚格叛变前志隆太子可能发现了什么,龚格发觉后为了永绝后患便暗中使手段导致志隆太子被囚禁了起来,只是后来志隆太子的死其实是有所蹊跷的,只是当时没有人去查,之后又战乱,更没人有精力去管这事了,战乱结束后,再去查这一切,都已经没能查出些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只能知道当时的志隆太子绝非病死,很有可能是中毒。
这跟爹爹并无任何关系,只是当时龚格意在拉拢爹爹,所以一直在刻意接近爹爹,只是爹爹是个武将,不擅长交际,也不喜欢跟朝野上的人勾心斗角,所以对谁都会有所疏远保持最合适的距离,以至于后来叛变发生,连皇帝都没有对爹爹有半点疑心。
后来关于志隆太子的一切都成了禁忌,关于爹爹与志隆太子的死有关的这个谣言最先传出来是我和狄千孤被赐婚后不久,近段时间才传疯的,传播速度很快,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只是那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