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狠也是楚楚泛雅的“女鬼”仙姿飞去暗河就着喝水洗把脸来清醒自己。
如花似玉的聊斋坐在岸边西施颦地娇叹:“唉……什么叫自作自受,我就是!人家都说了不让男人练,可我偏要练,这下好了,我都不知自己到底是女鬼还是母僵尸!”
“她”忽然自省:“不对,一开始还好好的,怎么练到了后期才这样?嗯……一定是练功时打瞌睡的缘故,还发生了好几次,结果最后这次终于走火入魔了!肯定是因为这个茬子我才转化成了女鬼,而且还是活脱脱的兔霸,真是够衰的。”
不想做女鬼的聊斋猜测自己是由于走火入魔才逆变了身体,于是开始发疯一样地寻找破解之法。
重新练功!
无解后又胡从医术的角度乱吃东西,什么都吃,各种鱼,各种鸟,各种昆虫,各种小野兽,各种树叶,各种小花小草,各色泥土……
“女鬼”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方式死马当活马医地统统试了一遍,最终还是无解,自己仍然是鲜艳的极品鬼花。
“莫非我真的成了永久性的女鬼?”
聊斋愤出嗲话:“没道理呀!既然是走火入魔变出来的,应该还有变回去的希望才对。我好好练功却走了火入了魔,不是有以毒攻毒一说么,那我干脆逆行,故意去走火,主动去入魔,兴许这才是破解之法。”
说做就做!
义无反顾!
怦地一下……
聊斋变回了胡子拉碴的男身!
他的疯笑与肢体疯动作比真的疯子还要癫狂,嫌不过瘾的男鬼准备用杀伤力巨大的音功来呐喊庆祝。
结果……
怦地一下,他又变回了娇柔女身!
“呃……”聊斋傻傻地盯着连自己都酥的焦点,“别逗我玩行不……我这才刚变回来咋又变回去了!”
重试以毒攻毒法门。
怦地一下……
聊斋再次变回了七尺男儿身!
他的疯笑与肢体疯动作比牢房里故意装出来的疯子还要癫狂,嫌不够过瘾的男鬼没敢再用杀伤力巨大的溺血音功来呐喊庆祝,而是准备用杀伤力巨大的溺血掌力拍碎石头来庆祝。
结果……
怦地一下,他重回长发披肩的女身!
“呃……又变回去了!”
聊斋再一次傻傻地盯着自己无比傲人的凸起,“开什么玩笑……变来变去的算什么?只要一使这溺血经就变身,那我以后还怎么追鬼妹子?我总共就这点本事可以拿出来炫耀,不炫还好,结果一炫就只能被嗜好百合的鬼妹看上了!”
联想中“她”的花容突然萎瘪,“被百合妹看上了也还凑合,要是旁边邪扑出一群武功高强的千年老色鬼来才是真正遇上了大麻烦!不打都不行,一开打我就永远是性感妖娆的绝世美女,他们只怕是越打越喜欢,越打越流口水,我想甩都甩不掉!”
郁闷归郁闷,能自由变身比起永远是女身而言终究是件大喜事。
用塞翁失马的哲理意境来宽慰自己的聊斋渐渐适应了这一神话般的古怪事实,不久之后反而迷恋上了自造的这副不管是摆在阴间还是置于阳界都堪称尤物的身子骨。
不过,由于变换前后的身高与五官差别很大,有时候他隐隐怀疑自己的女相就是师父的模样,是她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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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暗河溶洞中的鬼弟子终于习尽师父的所有功法。
深夜,月明星稀,河谷中若隐若现的玉女峰楚楚动人,一位若仙的香客悄然来临。
“她”腾出水面舒展身体飘起数丈,迎向净化烦念的静谧星空,随后那妙曼的身影叶般缓缓一落,轻轻踏着水面随波起伏。
聊斋从未想到生前普普通通的自己会在死后脱胎换骨,一声笑:“溺血移,御风而行,踏雪无痕……”
片刻之后,妙影在水面上踏步疾飞,转眼移至岸边,树梢尖的嫩叶微微一颤,弥漫起玉女芬芳。
袅袅只是一瞬,树梢之间便突起凛冽狂风。
痛快地撒野过后,香风留驻百年苍天大树。
“女鬼”静静地赏月,在此处遐思韵味无穷。
微风止,“她”嗅了嗅自身,摇笑,“这股似花非花的的香味来得好蹊跷,自从血珠变紫珠之后只要是女身就时时散发,连我自己都迷恋。想必师父也是如此吧,玉容香肤,难怪嬴政喜欢她。”
聊斋只要变出女身便拥有的魂香是魂体至纯至净的产物,它是化学物质但不是普通的香料物质。
魂香本无情,无奈其中隐藏着近似于性素的功效,可以很自然舒缓地令接触到它的异性产生出生命原初的第六感,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魂香的魅力就是“鬼花”的魅力。
聊斋并非化学物质构成的人,而是暗能量构成的鬼,“她”之所以能缔造出魂香,其物质来源正是食物,有机食物。
“她”曾经是没有一丁点有机物的魂魄,但是自从其能量躯壳开始进食之后体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奇迹就此发生。
特殊缔造出更特殊,鬼弟子散发出来的魂香竟然是其师父体香的数倍!
弥散的魂香是另类的气体药物,能让身处其中的异性迷失自我,如果空间狭小,积累出足够的浓度,就算“她”老态龙钟都魅力无限。
待月淡星隐时,魅影携带着微风浮离,河面生花,俏魂鱼没水而去。
是葬师的时候了。
折回洞中的聊斋带着衣物包裹的骸骨再次入水,来到玉女峰的山脚下出水上岸,“她”认为只有此处才配得上埋葬恩师。
黑影飞身凌空,从绝壁直达顶峰。
待太阳露脸时,鬼弟子就此寻出最好的位置徒手掘地。
魂力一带,芊芊玉手瞬间便硬如钢爪利刃,深挖泥土硬扯石块。只是一柱香的工夫,墓穴就已成形。
打开衣物,轻取斋凝玉的骸骨认真摆放。
回填等于永别,种种的不舍让鬼弟子泪流,魂中滋味百般难描,不亚于别离故去的养母。
对于聊斋而言,师父斋凝玉等同于“她”的又一个亲人,尽管相遇仅仅数月,尽管不确定其容貌,尽管只是一具毫无言笑又无魂可寻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