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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围塘之诡

似楼非楼却无楼 楼外还有七珠首

镜花碎月不是月 月满独塘一叶舟

烟烟大漠哪能有如此美景,然则事实就在眼前,七珠楼前,偌大的围塘上步步石阶直通七珠楼门口,目的地似乎不太遥远,奈何当陆腾飞跳出第一步后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是关于那东西的圈套。

脚下的塘不是塘,而是要命之所,碎裂声从离岸边一米多远石阶梯上传来,脚下在松动,人也瞬间定在原地,前不得后不能,可如此下去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掉进塘中,之后再会有什么就别无他证。

“噗……滋……”

情急中陆腾飞一口夹杂着黄沙的唾沫吐出去,随之而来的是‘噗滋’一声,虽没有想象中十年前那样的黑烟冒起,却也有着十年前相同的恐怖,陆腾飞明白不消片刻自己也会和唾沫一样,可能永远的留在这里。

恐惧是人之本能,那怕雁西镇赫赫有名的八爷也是如此,面对死亡不再那么从容,只是多出了那么些冷静,原本这就是第一步,或许还能磨动步子回去,陆腾飞也这么做了,可收效甚微,甚至还加快了脚下碎裂的速度。

陆腾飞不得不停止脚下动作,又不能继续等待,思索片刻之后终于坚定眼神,几乎在刹那间做出决定,身躯动作随之而来,脚下石阶立马往下一沉,人已经在腾空,只可惜这次他的计算似乎有所错误,脚下的那快要碎裂四散的石阶根本无法承受住他的重量,人倒是起来了,但很快往下坠落,眼看着就要掉进塘中。

千钧一发之时,一只手从塘边伸出,来不及去分清到底是谁,顺势而为,陆腾飞堪堪的落在塘边,重心依旧不稳,但又被那一只手拉了上去。

“咯咯……雁西八爷看来也不怎么样,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就必须帮我找到东西!”

低沉而有力的声音,真是胡邦贵,汲拉了一下那钩鼻,却没把刚救陆腾飞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是紧盯着围塘之中那屹然而立的七珠楼。

“八爷,咱们好像上当了!不过还是得试一试!”

“上当,上了谁的当?”

“八爷,听说你是唯一见过真正七珠楼的人,这是不是真的?”

此刻的胡邦贵完全没了沙漠之鹰的气势,更或许他隐藏的太好,以至于陆腾飞都感觉不到,听上去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对话,要是换做以前、换做他地,陆腾飞都懒得去搭理,可今天不同,至少胡邦贵刚救了自己一回。

“胡大当家的,谁告诉你我是唯一见过七珠楼的人?”

七珠楼不重要,财宝也不重要,对于陆腾飞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人,那东西原本可以永远埋在大漠,可是现在有人要将它挑出来,就说明这里面有事,有大事,雁西的明天不再会有之前那般的安逸有序。

“没有谁?八爷,你也不用管是谁,咱们各自都有需要的东西,所以咱们现在不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就可以合作,就像我刚才救你一样。”

“但我们也不是朋友,还有,我陆腾飞一个人惯了,不需要合作。”

“那也至少不是敌人!”

胡邦贵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高高的七珠楼处回来,而且话语又绕回来,这不是逼迫更是逼迫,形势如此,陆腾飞倒真安静下来,也同胡邦贵一样抬头看着七珠楼思索。

“胡大当家的,命我可以还给你,但我还是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打这里的主意,别最后落个有命拿,没命花。”

“八爷,这倒不用你担心,我的命硬着呢,你是说不是,老鬼!”

胡邦贵摸着鼻子对陆腾飞身后望去,陆腾飞眼角很明显的抖动,却也没有回头,像胡邦贵一样重新将目光落在七珠楼上。

“大当家的,咱们到了,为什么不进去?”

老鬼的声音依旧很低沉,胡邦贵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那差点要陆腾飞小命的石板小径,眉头也皱起来。

“大当家的,这还不简单,咱们绕过去不就行了吗?”

这一回陆腾飞和胡邦贵的眼神同一时间落在老鬼身上,似乎感觉到什么,老鬼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没找出什么问题,很是不解的看着胡邦贵。

“大当家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都么有,哦,对了老鬼,绕过去这法子可行,咱们走!”

胡邦贵抖了一下身上不多的尘沙,左右看了看,然后选择了一个方向往前走去,其实也就在绕着七珠高楼下这塘在走,老鬼看了陆腾飞一眼,也跟着去了,陆腾飞稍微有些发懵,眼前沙漠中的恶霸,赫赫有名大当家胡邦贵和二把手老鬼给人的感觉怎么会是这样?总感觉这俩人有事,再加上刚胡邦贵拉自己那一把,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俩人不太像杀人不眨眼的凶恶之人。

俩人已经走远,陆腾飞却是迟疑了,自己虽然已经被人利用“仙人指路”,但在这七珠楼处却是万般的险恶,如果自己就此止步,那东西的的秘密或许仍旧会埋藏在这儿,毕竟七珠楼只能进不能出的传说并非虚言。

但世间事就这样,总会有个万一,陆腾飞终究还是选择跟上去,十年前没有完成的事今日得有个结果。陆腾飞的步子不快,他也不需要快,也是这样前面胡邦贵和老鬼很快就不见了影,依旧没去追赶,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严肃,更是时不时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有所不适。

“八爷,你怎么会在前面?”

身后突地就来了声音,人毕竟是人,在这地儿哪怕如陆腾飞这样的汉子猛然被人从身后叫住也会浑然一抖,下一秒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儿的惊诧,胡邦贵和老鬼居然在自己的身后,这明明就在前面……

“大当家的,看来这是一个圆,咱们还是得解决石板的事,八爷,有什么办法没有?你不是唯一见过这七珠楼的人吗?”

说话的是老鬼,胡邦贵和陆腾飞的目光又一次同时落在他身上,这一回老鬼很坦然,也不惊诧于这目光。

“我说八爷,老鬼说得没错,想想办法咱们进去。”

“胡大当家的,如果有办法,之前就用不着劳你的驾救我一命。”

三句话尿不到一个壶里,陆腾飞在试探一个底线,和这老胡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绝对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客气。

“噗……”

“老鬼……”

胡邦贵的底线没有看到,但却看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老鬼这家伙不知道那根筋发作,居然直接往塘中跳,伴随着胡邦贵一声惊呼,眼前画面瞬间就变了,塘中水不再是水,而是翻滚的沙海,老鬼连续扑腾了几下,连呼救声都没有喊出,整个人就已经被淹没,没过几秒就彻底看不到,塘重新恢复原样,就像里面真有水似的。

胡邦贵被短短数秒发生的事搞得有些慌了手脚,反应过来之后走近几步,试图看看塘中发生了什么,却被陆腾飞一把拉住,如此诡异当离得越远越好,哪怕这个人是胡邦贵。

“陆腾飞,放开,老子憋着叫你一声八爷,老子要是不高兴直接蹦了你,别以为老子怕……”

“对嘛,这才是真正的沙漠飞鹰胡邦贵,老那么客气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怂蛋,老鬼已经死…”

胡邦贵虽未有所动作,但亦露出本色,语速不快却也透着狠劲儿,这才是陆腾飞眼中的胡邦贵,刚想着笑上一句,余光中却看到一个人影从对面七珠楼前出现,本就不远,再是仔细一瞧,那不就是老鬼么?

“老鬼,你搞什么名堂?”

胡邦贵顺着陆腾飞的目光也看到老鬼,立马就出声大喊起来,却没有得到回应,老鬼如此让陆腾飞和胡邦贵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凝重。

“胡邦贵、胡大当家的,你老实讲,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真正见过七珠塔的人只有我的就是老鬼吧?哈哈,可怜摸胡邦贵在这大漠里混了那么大半辈子,到了到了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摆了一道,哈哈,胡大当家的,看来一切都没有在壶里的酒可靠,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口?”

打一开始陆腾飞就觉得胡邦贵身边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鬼有问题,现在看来还真有问题,而且不是小问题。胡邦贵的脸色稍微有些难看,不过他是谁?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胡邦贵,大场面见过不少,这点事儿还挺得住,只是被陆腾飞说得有些无言以对。

胡邦贵没有接过陆腾飞的酒,而是自己从腰间摸出一壶来,那酒壶和陆腾飞手里的截然不同,银绿色,小切不说,看上去更像个方形的盒子,胡邦贵轻轻摸了摸,然后往嘴里倒上一口。

“陆腾飞,你觉得我胡邦贵在这大漠里滚了大半辈子会为这么点小事情影响心情,哼哼…陆腾飞,雁西镇八爷,你太小看我胡邦贵了,老子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不过如此嘛,更何况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你看到的吗?要是不信,你可以再往那边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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