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将军,你给我找的就是那间酒铺后的军卒吗?”
“是的,有什么不妥。”
“有何不妥,好我告诉你有何不可。公主这次回行属于秘密前往,那少年张口闭口都是银子,如何能担的了此任。”
马士襄看着气呼呼回来的婢女,听着婢女的抱怨,听到说宁缺张口闭口银子心想这小子还是这么贪财,要不然也不能老老实实的在这平原上砍一年的柴啊,可听到这婢女话里的讥讽,意识是我渭城的军卒会为了银子而出卖你们吗。
要不是渭城里没有比宁缺更合适的人选,你认为我会让宁缺带路吗,那小子的脾气很不好的。别说你们是一路被追杀而来,那马车上刀砍斧劈的痕迹说明了这一切,就你这脾气,搞不好还没等追杀你们的人追上,就被宁缺拿刀砍了。车队里的那位洞玄境的修行者又如何,那小子可是知命境,拦不住的。
若不是这小子正好要去书院,让你们带宁小子去都城,你们请不动这种大修行者的。唉对了,我得跟桑桑说下,看着点,别真让宁缺把正主给砍了。
“这位婢女,请公主殿下放心。这位军卒是我军中少有考上书院的军中天才,为人处事很正直,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治病,才会有些贪财罢了,断然不会出现您所说的情景,请你相信这是我唐国守护边境六年的老兵。”
李渔听到马士襄说宁缺考上书院便知道自己有些多心了,这一次的回国之旅远比在金帐王庭的逃亡更让自己担心,因为金帐王庭追杀自己的人都在自己的预计之中,而唐国那一次灭杀吕轻侯的事情让自己很迷茫,不知是谁可以调动知命境界的符师,这才让已经来到唐国国土上的自己,选择了隐瞒身份,而不是表明自己就是公主殿下,派人护送自己回都城。
马士襄派人送回婢女之后,便差军卒去把宁缺这混小子找来。
“浑小子,回来了。”
“嗯,老马我回来了高兴吧。”
“高兴个屁,说是不是要回来拿书院的回执才会回来的。我还不知道你。”
“唉,老马这样就无趣了啊,所谓人艰不拆啊。”
“人艰不拆个屁,我问你桑桑的病有办法了没。”
“放心吧,我是谁,我可是梳碧湖的砍柴人这点小事还没办法。”
马士襄听到桑桑的病有办法了,便不再跟这浑小子吹胡子瞪眼了,反正这浑小子都习惯了,还是说向导的事吧。
“小子,你和宁缺跟着车队一起去都城吧,正好你给人家带带路,北山道你不是熟吗。”
“老马,他们在被人追杀。会很麻烦的。”
“小子,你刚回来,谁跟你说的。”
“老马,也就那位公主自己不知道吧。从大营中的马车上,刀砍斧劈的痕迹还不明显吗,再加上金帐可汗暴毙,可敦消失。这城中的军卒谁不知道。虽然那婢女说是路上遭遇了马匪,可马匪是什么样的套路,咋们还不知道,马匪敢袭击这样的车队吗。”
马士襄看着已经知道的宁缺,是啊这小子猴精猴精的,军卒们都能看出来的问题没理由宁缺这浑小子看不出来。
“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瞒着你了小子。马车上那位贵人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女儿,你给他们当向导,在都城和书院可以照拂你和桑桑一二。”
“老马,不用吧。我进书院还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吗,用的着他们照拂吗。”
“小子谁说你啊,桑桑要跟着你去都城,你去书院上学,那桑桑呢。总得有人照顾一下桑桑吧。”
宁缺想到自己和桑桑第一次去都城,自己去书院那桑桑跟着确实不太合适。也需要别人照顾一下。那就去吧。
而被宁缺说笨的李渔正在吕轻臣的马车内商量关于向导的事情。估计连李渔自己都不知道,在这马车出现在这渭城大营的那一刻,结合从金帐王庭传来可汗暴毙,可敦出逃的消息后,城中所有人便知道这就是公主殿下,只是看着李渔殿下自己在演假扮婢女的把戏,所有人便陪着公主殿下演好这场戏。
“吕道长,你说这向导合适吗”
“公主殿下,请放心。有贫道在这,会保护您和世子回到都城。”
“那就在此谢谢道长了。那我就不在打扰道长你了。我在此告辞。”
李渔殿下走出马车,看着唐国都城的方向,心里很不安。吕轻臣的保证对于现在的李渔安不下自己不安的心,因为吕轻臣的弟弟吕轻侯虽说不是是昊天道门的弟子,可与吕轻臣相同的境界被人杀死在这渭城的平原上,那谁又能保证那位知命境的大修行者不会出手呢,这次的北山道之行会平静吗。
李渔的不安,宁缺和桑桑是不知道的。此时的宁缺正忙着跟桑桑解释。
“桑桑,我们明天要跟着今天那个婢女出发。”
“哥,不会人家真的看上你了吧。”
“桑桑你这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呢,是因为老马让你哥我给她们带路,正好把咱们带去都城你知不知道。”
“那哥哥不会有危险吧,那位姐姐的马车上我看见有兵器砍伤的痕迹,问题是姐姐马车周边有侍卫,这砍伤能出现在马车上说明受到的袭击已经突破了姐姐身边侍卫的防线,这真的不要紧吗,哥哥。”
宁缺看着说出自己思考的桑桑,宁缺感觉桑桑竟然也能知道这些,这本是军卒们才能考虑到的这些东西,桑桑,厉害啊。
“桑桑,你傻啊,你哥真的很厉害的,这种事情你哥哥才是真正的行家。就这种事情你哥我都习惯了,无非是些假扮马匪的军人,都是些废柴,砍了就是。我这一年可没少打柴。放心吧,哥哥。”
“嗯,哥哥。”
宁缺和桑桑在收拾第二天出发的行李,而李渔自己正在查看明天出发的马匹,因为不安,所以很紧张。而这些马匹是明天出事之后唯一的保证,不敢疏忽,这是自己和儿子最后的手段了。